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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乏力,我不由自主靠着身后的竹子坐了下来,苦笑道:“拿出横刀之法也是为了救人。对北地战场因横刀而多生杀孽一事我也后悔莫及。若不是此身还有未了之事,你杀了我又何妨!”
墨棣忽然笑了,如碎玉摧冰,“未了之事?是怀琰公子么?所以才将横刀之法给了他。”他慢慢伸手过来,“你可以违背祖训,我却不能违背师命。若留你性命,你还会将连弩之法给谁?”
我实在无法,遂就地向另一侧滚开少许,避开他意图握住我颈项的手。
然而他随即单膝跪在地上俯身过来,那只微微颤抖的手如影随形,依旧抚上了我的脖子。
我双手抓住他的手腕想要掰开,奈何纹丝不动。
电光石火之间,我伸手拔下头上的珊瑚绞股金钗,狠狠刺进了他的胸口。
不及多看便起身咬牙朝竹林外奔去。
跑出不远,迎面遇着翠浓和浩浩荡荡的一队侍卫。
我心中一松,脚下一软就要栽倒。
一人抢步上前,将我搂在了怀里——我不由睁大双眼,竟是太子!
顿时支撑不住,眼前发黑晕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悠悠醒转,只觉得身子酸痛乏力,颈项处仍旧有窒息的感觉。
四周摇摇晃晃,光线很暗,似乎是在行进中的马车上。
我缓缓抬手抚摸刚才被掐的位置,“嘶”一声叫了出来——疼。
“醒了?”一个轻佻的声音响起。
我将眼睛闭上又睁开,才适应过来看清楚马车另一侧坐着的明黄身影。
太子在车里!
我立刻坐了起来。
悄悄低头审视,见并无异样,稍稍放下心来。
欠身向太子道:“多谢太子援手。请太子吩咐下人停了马车,好让小莞下车。”
“你被匪人追杀惊魂未定,如今又没能抓住匪人,你这么着急下车么?万一再遇上匪人呢?”太子不咸不淡的说道。
“如此共处一车,于礼不和。”
太子忽然仰头笑了起来,“于礼不和么?那没法子了,本宫就喜欢于礼不和!”
说着就猝不及防过来将我压倒在车厢上,阴冷一笑:“那才够味儿!”
我挣扎着挤出话来:“我是父皇亲口册封的萧王昭训,你是萧王兄长,如此欺凌弟媳罔顾人伦,难道不怕父皇震怒?”
他将我手脚压制住,我顿时动弹不得。
太子盯着我嘿然冷笑:“东宫仆从来报,大昭寺有一名女子肖似阴姬,我当是谁呢。原来还是你!”。
俯下身来阴阳怪气的续道,“我从大昭寺带走的是一名带发修行的居士,一名身着缁衣、衣衫不整的娘子。谁说我欺凌的是萧王昭训了!”
他口中浓烈的酒气直接扑在我脸上,我心中绝望极了。
胸口一凉,太子已将我外衫撕开,露出里面大红锻底绣银红合欢花的小衣来。
“原来是合欢花啊!别着急,跟本宫合欢,一定让你欲仙欲死。”
我奋力挣扎呼救,却惹来太子的嘲笑:“车外面都是东宫侍从,你想他们可会为了救你而送了性命?”
我苦笑,不过一死。
停止了挣扎。
狠狠的咬了下去,顿时剧痛传来。
太子反应却是极快,伸手捏住下巴让我无法继续用力,旋即反手两个耳光打了过来。
我耳中嗡嗡作响,一股腥甜涌入口中。
正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绝望之际,马车外忽然传来箭镝破空之声,呼啸而来,叮一声插在了车厢顶上。
车外是侍从们慌乱的声音:“保护太子!”
“贼人有弓箭,快将马车赶到梅林里去!”
急促的马蹄声响由远及近。
一个玉石般清冽的声音响了起来:“贼人?我看你们才是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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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皑雪红梅()
晟曜!
是晟曜!
我喜极而泣。
太子一把扯开门帘,冲外面喊道:“慌什么!”
帘外一片白雪红梅的琉璃世界,晟曜身着银袍金甲,一人一马傲然立在近前。
太子气急败坏的跳下马车,冲晟曜呵斥道:“大胆!居然用箭镝射本宫的车驾!萧王你反了不成?”
晟曜胯下的枣红马原地踏了几步,忽然打了个响鼻。
太子一时不防,下意识后退了两步。
晟曜哈哈一笑,翻身下马,冲太子拱手行礼,笑道:“臣弟不知是东宫车驾。萧王府侍女来报,有来历不明之人掳走了本王的昭训曲氏,这才带兵追来。”
他将带兵追来几个字咬得极重。
我趁机在车内将衣服尽量整理好,裹上玉色嵌毛边斗篷,从车厢上跳下来,朝晟曜奔了过去。
晟曜看见我,脸上是满满的喜悦,笑着张开双臂。
然而太子将我一把拉住,扯回他怀中禁锢住,从身旁侍卫手上夺过一把长剑横在我颈项上。
整个过程不过在半息之间。
晟曜脸上如同罩了一层寒冰,怒视太子道:“皇兄这是何意?”
太子手中的剑锋在我颈项处上下移动,见晟曜关心则乱更是得意,笑道:“六弟,看清楚了,这美貌女子不是什么曲昭训。你看这身缁衣,这是大昭寺带发修行的娘子!”
“虽然此女没让本宫痛快,本宫却要给她个痛快!”
又探身在晟曜耳边一字一顿的低声道:“本宫没能用上的东西,也不会留给你。”
话音刚落,长剑已经实实在在的朝我颈部压了下来,我能感觉到剑锋已经将皮肤划开。
我挣扎不得,眼看晟曜不及救护,面对寒意森森的剑锋,无力的闭上了眼睛。
然而预期中更大的疼痛并没有到来,我抬眼看去,晟曜面容平静的直接用手握住了剑身,一点一点的将长剑推开了。
从手掌渗出的殷红的血染红了剑身,又滴落在雪地里,一朵朵晕开来,仿佛开得最艳的红梅。
太子不由惊住,下意识松开了手。
晟曜一手将我大力揽入怀中,另一只手夺过长剑握在了剑柄上,剑锋朝着太子。
东宫侍从见势不妙,急忙围了上来。
晟曜露出玩世不恭的神情来,“殿下,你不回头看看么?”
太子闻言朝身后看了几眼,回转头神色不变,只吩咐东宫侍从道:“回宫!”
一行人上马的上马,坐马车的坐马车,浩浩荡荡的朝山下去了。
就在刚刚东宫车驾停驻之地的后方,三十来个身着黑色铠甲的弓箭手缓缓走了过来。
沉默着朝萧王行礼。
萧王将手中长剑掷在雪地里:“退。”
三十来人便迅疾退了个干净。
我情不自禁的眨了眨眼,
晟曜什么话也不说,直接将我揉进怀里。
他的怀抱充盈着四周梅花清冽的香气,催人欲醉。
可是那样用力,用力的我只觉快要透不过气来。
今日几次徘徊在生死一线间,如今被他紧紧的抱在怀里,才慢慢放松了下来。
不自觉中,我的手攥住了他肩头处的软甲,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再无凶险,真正安心。
良久,晟曜抬起我的脸,我却被牵动了伤处,微不可见的蹙了眉。
晟曜便逐一查看我伤势,眸中寒意越来越浓。
好半天才收敛了眼中明显的杀意,低声叹道:“是我来晚了。”
拿额头轻轻抵在我前额,柔声道:“我们回家。”
我心中一暖,似冰雪消融。
看着他轻轻点头。
本想说好,却发现舌尖肿胀难言。
遂有些惊慌失措的抬手去触碰,被晟曜一把握住手,“别怕。会好的。”
我飞快的点了点头,居然对他的话无比相信,下意识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想起大昭寺还有一场法事未完成,遂抓着他的衣袖摇晃几下,食指指向大昭寺的方向。
他便笑了起来。答道:“好。听你的。”
牵来枣红马搂着我坐上去,两人一骑去了大昭寺。
路上,晟曜顾念我初次骑马,松着缰绳让马儿行的极慢。又用大氅将我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眼睛和额头来。
我抬眸看去:北地风霜仿佛未在他脸上留下痕迹,只下巴处隐隐泛着胡茬的青色。这会儿脸上又是那种天潢贵胄的潇洒不羁神态,仿佛刚才逼退太子、指挥黑甲卫士的肃杀从来不曾出现过。
不过,前日湛露打发人送信说他遣人快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