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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淑妃么,我努力回忆着,“听闻蒋淑妃艳绝后宫,多年来盛宠不衰,膝下又有九公主和十一皇子,她为何会和卫王有了来往?”
萧王“嗤”一声轻笑,“皇族、世家、文臣武将,彼此间关系盘根错节,一时半会的何必操心那么多,横竖会有消息送来。你且说说徐氏的事情。”
本来过来乐道堂之前我已有些想法,可听萧王说了这些话,倒担心自己考虑不周,拖累了萧王的决定。便只简单道:“下狱的四位太医,盛副使自己和白院使家的子侄都牵涉了进去,皇上一时半会估计还不会有决定,若是王爷有考虑,准备对昨日之事有所表态,以安皇上的心,那便宜早不宜迟,迟恐生变。只一样,小莞一并求了王爷,若能让纨素妹妹不伤心,便是更好了。”
萧王思量一会儿,沉声道:“孤王这便上道折子,恳请父皇放太医还家。”
我与他对视片刻,微一踌躇,“上折子是不是太过正式了。既然皇上昨日让下了狱,便是大家都心中有数不过是迁怒。可既然皇上说他们有罪责,那在明面上便是无罪也是有罪了,只是圣上恩典赦免他们而已。既然是恩典,您上了折子,圣上若是准了,这恩典可就是王爷给的了。不知皇上日后想起来会不会介意呢?”
萧王略一沉吟,点头道,“你考虑的有些道理。孤王还是进宫,向父皇当面呈请的好。”
我仰头见他肩头尤有绷带,不无担心道:“可王爷的伤势不宜进宫。”想起昨日在大殿上太子步步紧逼,心中黯然,轻声道,“左右皇上那里也是想大事化小的,王爷不妨和鲁学士他们商议个周全的法子吧。萧王府总要有个立场让圣上放心。”
萧王沉思片刻,便下了决定,道:“此事不用再与他人商议了。孤王这就与母后送消息,请她在父皇面前代为呈请,就说六皇子宅心仁厚,不忍父皇因为心疼自己的伤势,再多惩治了人去。带累父皇失了心爱的宫人,已是儿臣不孝。”
当下唤琉璃,“去传外书房的杨丰进来。让他来之前先换了进宫的大衣裳,一会儿从这里直接进宫,代孤王给皇后宫中送两盆菊花去赏玩。”
我心中明白,那杨丰托名为清客,真实身份是萧王谋士吧。萧王借为当值的太医求情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威帝自然明了萧王苦心,而纨素的家人也一并受益,倒是一举数得。
我一边想着一边起身行礼,徐徐告退了。
过了几日,萧王伤势慢慢养的好些,左胳膊已能抬至肩膀的位置,虽然再抬高依然疼痛,但比之前几日已是好了许多。
这日午间,在乐道堂和萧王一起用膳。这时节正是螃蟹肉肥味美之际,大厨房便备了四只在桌上。赤芙过来要帮我掰开,我摆摆手,“自己剥着吃的香甜。”
转头见萧王正由琉璃服侍着喝一碗黑鱼汤,促狭一笑道:“王爷快快好起来吧,不然这蟹肉寒凉,您也是吃不得的。’充盘煮熟堆琳琅,橙膏酱渫调堪尝,一斗擘开红玉满,双螯啰出琼酥香’,也只好让小莞先享了口福吧。”
说着将手中满黄的蟹壳在他面前晃了晃,转头自顾自的拿小银匙挑着送入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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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感激(上)()
萧王见我同他玩笑,知道我是见了他那日心中郁结,如今逗笑想他心思疏朗些。也不多说,只含笑喝汤,看我津津有味的吃着蟹肉。
见屋里只有赤芙和琉璃在,便道,“父皇从善如流,太医们都还家了。只因怠职罚了三个月俸禄。”
我听了吁出一口气,笑道,“果然王爷疼惜徐妹妹。这才是给她的真正的彩头呢。”
萧王哑然失笑:“你怎知你自己没有彩头呢。礼部堂官已经知会了府里,明日册封曲昭训的明旨可就到了。”
我微微一愣,手上顿了下,不过须臾便回过神来,学了萧王素日满不在乎的口气道,“好么,人家今日吃了两只蟹,这便’二甲传胪’了嘛!”
正玩笑间,外面守着的萧王另一个大丫鬟南红进来报说,“阮良娣来看王爷了。”
我将手中的蟹腿轻轻掷在盘中,笑道,“王爷的美人来了。小莞一会儿便找个由头告退了吧,这桌上的醋可是够了。”
萧王被我怄的直笑,眼底嘴角都是笑意。
我便起身净了手,出去外间迎了阮良娣进来。
果然阮良娣见了萧王,便娇嗔道,“王爷如何不叫了硕人一起呢,多个人也多份热闹不是。把硕硕一人丢在庆颐馆,不管不顾的呢。倒叫小莞妹妹看了咱们的笑话。”
我让着她在萧王身边坐下,又帮着琉璃给她安置了碗筷,方坐下继续吃饭。在资历老于自己的人面前,何必多说什么,多说多错罢了。只恭顺着,也就完了。
萧王只讪讪的笑,一时之间屋里安静着。三个人用餐举止皆是优雅轻柔,汤匙碰碗的声响亦是极低的。
阮良娣用的很少,却总有意无意的打量我。
我暗暗腹诽,阮硕人多半在乐颐馆已是用了餐,听说萧王这边午膳是我陪着,这才特意赶了过来的。这得有多不放心我呢!
一时用餐毕,南红带着两个丫鬟进来上了茶,换了琉璃和湛露去用膳。
我端了茶盏,拿碗盖子轻轻拨着浮沫,送到嘴边抿了一小口。
茶汤温热宜人,显见着是掐着我们用完餐的时间,撇去了第一泡才送上来的。萧王身边的人,果然被调教的好着,各人也是用了心。
喝着茶水,感觉齿间回甘,正小小的惬意着,阮良娣忽然不紧不慢的说道:“小莞妹妹重阳大宴上不曾失礼,便连日常用餐也是举止有度,看来明日接旨的行止也是不用我提点的了。我听说明日礼部堂官要来,原本还担着老大的心。”
我闻言正要接话,谢过她的提醒。却见她一声嗤笑,转头将手中茶盏重重的放在桌上,“只是,听闻小莞妹妹不过是公主府的小小女婢出身,那这通身的气度和见识,却是从何而来呢?”
我不防她这样问话,倒愣住了。今日不过和她一起用了餐,出身便险些被她揣摩了去。
我一时语穷,只得憨笑掩饰:“谢阮姐姐夸奖。小莞哪里当得起。好在公主府和萧王府都是天潢贵胄之家,小莞行走其间,也能受些仙囿阆苑的教化之功。阮姐姐和叶姐姐又不藏私,常常提点。”
说着只觉后背一阵发麻,难道她知晓了什么么?
阮良娣精致的眉尾略抬了抬,浅浅一笑,道:“难道不是你早就心气高着,一心攀龙附凤,故而比着诸位贵人用心习得的么?”
她的话语这样浓的挑衅意味,这样不经掩饰的厌恶,然而我的心却一寸一寸的舒展了——还好还好,她不过是要借着我托身公主府奴婢而折辱我罢了。并不是探查到了什么消息。
于是,我只烟波氤氲的望了萧王一眼,低了头道:“姐姐教训的是,日后小莞必当更加勤勉用心。”
随即起身向萧王行礼道:“谢王爷赐饭。多福轩今日刚从堇夫人那里领了月例,湛露跟着我在这里,也不晓得屋里的人能不能发放明白了。容小莞先告退了。”
萧王面上看不出什么,只轻轻颔首。我含笑又向阮良娣屈膝行礼,携了湛露的手退了出来。耳边传来阮良娣好听的嗓音:“连屋里下人们的月例银子也这么着紧的,还真是一身铜臭,难登大雅之堂。”
我脚下一滞,在外间停住了。过了好一会儿,到底忍了下来。
刚出了乐道堂,湛露见我脸色有些苍白,便拿话来安慰:“阮良娣就是这个脾性,莞夫人可别恼她反伤了自个儿的身子。王爷可是把您放在了心尖尖上呢!”
我搭着她的手略紧了紧,“我省得。”
打发了等在门口的暖轿,沿着花径慢慢走着回多福轩。
这几日都是大好的晴天,干燥的风牵着明晃晃的阳光扑面而来,温暖而明朗。微斜的日头将远处的翠色也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
一阵风吹过,花径外围种着的几株梧桐树飒飒作响,缓缓落了许多叶子在路上。我脚上穿着一双葱绿地滚粉梅的软缎鞋,稳稳地踩在了枯黄落叶上,发出好听的咯吱声。
这本是我幼时最爱玩的把戏。
可刚入公主府的那年秋天,十二三岁的我被吩咐去扫整个正院的花径。人小体弱,扫帚比我的个头还高,又忽逢家中惊变,心中郁结、惶恐不安,也只得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