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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多福轩,方觉得腹中空空,饥肠辘辘——午宴时候颇费精神在诸位丽人身上,佳肴虽多却都是浅尝辄止。
赤芙忙传小厨房上了四样点心,又端了第二泡的云雾茶来。就着热热的茶水,吃了两块蛋黄酥,才觉胃里好受些。
第二日早早起来,准备去看萧王。
刚用过早膳,湛露便过来禀道:“夫人,栖霞阁东厢的纨素夫人来了。”
我正喝着茶水,闻言端着茶盏微微顿了下,默然片刻,轻笑道:“来得好快!”
须臾连娣儿引了徐氏纨素进来,她在离我五步远便停住,婷婷一拜。
见我要还礼,连忙上前扶了我不让我还礼,口中道:“莞夫人不可。今日得莞夫人的缘分,才能在王爷面前得脸。纨素心中感激,才走这一趟。如何能受夫人的礼呢。”
我笑吟吟的请了她坐下。
她点头谢过,在我下首坐了。
我见她行事端庄大方,当下更有了几分喜欢。
含笑和她闲话几句,徐氏便唤自己的丫鬟进来,接过一个宝相花的蓝色包袱皮包裹来。
“纨素见莞夫人对菊花的见解不凡,想来也是爱菊之人。现如今的人为了赏菊,确是人力雕琢过多,反失了菊花本味。澄怀录上说,’秋采甘菊花,贮以布囊,作枕用,能清头目,去邪秽。’因着这个缘故,纨素素日里便爱用这个。想着或许夫人也喜欢,特地亲手赶做了一个。还请夫人不要嫌弃。”
我听了,微微颔首,含笑道,“多谢你费心。”
亲手打开看了,赞几句好针线,便唤蔻儿接了过去。
我见徐氏示意自己的丫头退了出去,似有话要说。便吩咐湛露去看萧王的情况,又要蔻儿与连娣儿一道去后园折些木樨来插瓶,只留了赤芙在外间服侍。
徐氏见了,眼中微微露出感激神色,起身疾步上前,忽的跪在了我面前,倒唬了我一跳,一边急道:“这是从何说起,你我一样的人儿,快快起来!让旁人瞧见成什么样子呢!”一边伸手去拉她起身。
然而徐氏柔和而坚持的推开我的手,定定看住我,道:“还请夫人救命!”
我讶然,便松了手,静静听她说道:“纨素出自礼部尚书府旁支,可自小却是在外祖父家长大。纨素亲母早逝,外祖母便把我接到了身边抚养。十五岁开始议亲才回了尚书府。尚书夫人满族里寻适龄女儿送入萧王府,我父亲外放未归,继母便荐了我。入府至今两年有余,纨素向来喜静,昨日是第一次见着了王爷,自然也是感念夫人的。”
我听了心里发酸,各人皆有各人的伤心处。
徐氏顿了顿,略平复下情绪,接着道:“可是晚间外祖家来人报说,太医院得了错处,昨日不知何故惹得皇上大发雷霆,将当值的四位太医都下了大狱。如今生死不知、情况不明,求告无门,便找来了萧王府,指望我能想些法子。可纨素自进了萧王府,不过平静庸碌度日,实在无计可施。思来想去,如今只能求夫人。还请菀夫人帮扶一二,救救纨素的外祖父。”
我听了倒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城门失火,池鱼遭殃。
昨日事发突然,牵涉甚多,情况不明时,威帝又不能即时发作了真正的始作俑者,难免迁怒于人。可对被迁怒的人家而言,却是何等无辜和无奈呢。
今日赐死林婉仪,想来威帝对叠秀山上的人、事如何处理已理清了思绪。可事发时候不在山上、却又已经下了狱的太医们后面如何处置,大概还没人敢去皇上面前提个醒,万一逆了圣意,无谓让自家触了霉头。
我沉吟一会儿,渐渐有了些头绪。只是徐氏所求,最终还要看萧王的意思:如今萧王府任何一个风吹草动,哪怕一个妾室的举动,也代表着对威帝处置的态度。实在要慎之又慎。
于是我沉声向徐氏温言:“纨素的意思,我知道了。先起来说话。我们姐妹好好商议一番。”
徐氏见我神色真诚,便又一次叩首后,方才起身坐了。
我便问她刚才情急之下语焉不详之处,“昨日你家人来报,可有说是哪四位太医?你外祖府上是哪位被下了大狱?”
纨素目含悲切,“就是我外祖父,太医院副使盛夷安。其他三位是当值的白姓、刘姓、孙姓三位太医。昨日外祖未归家,家人先以为是有事耽搁了,后来得了消息便去打听。太医院正使白景问大人自己堂侄也牵连其中,却对我外祖家人避而不见,想来这事情不太简单。我家人再去宫中內监那里探消息,人家只说和宫中贵人相关,旁的再不多说,连请托美言的银子也没敢收的。”
我闻言便问:“太医院盛夷安盛副使,便是你外祖么?”
纨素正拿帕子擦眼泪,听我问便点了点头,“老人家一生醉心医学,从不去涉纷争,没想到临老了,还是没避开宫中祸事。”
我回想起从宝华寺回来后的那一场风寒,若不是盛副使中途接手,倒不知堇夫人和曹太医那边会把我置于何种境地。
心下感念,面上却分毫不显露。
看纨素妆容不整,不想更多人知道,便只喊了赤芙进来服侍她净面,又拿了我常用的器物与她匀妆。
一通收拾下来,见她大体上与进来多福轩时候的样子无异,只眼睛还是有些微微红肿。才让赤芙叫了她丫鬟进来,婉言道:“纨素的事情,我这里应下了。最终如何,还要请王爷的示下。想来只要不危及萧王府,王爷惯会怜香惜玉的。”
纨素面上红了红,“如此,纨素便回去等夫人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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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盘根错节()
我略坐了坐,将几件事情连在一起思量了半响。见窗外日光大盛,估摸着已是巳时中,便起身理了理褙子,带连娣儿并几个小丫鬟去了乐道堂。
湛露之前已经被我打发过来看萧王的情形,见我来了,迎了出来。
我见她神色如常,便知萧王无恙,心中更松快了些。
待琉璃通禀后进去内室,见萧王醒着,倚着个织金大迎枕笑吟吟的看着我进去。
萧王往我脸上瞟了一眼,便微抬了下眼睛,琉璃见了,带人都退了出去。
我倒闹得有些不好意思,“王爷怎么知道小莞有话要说?”
萧王瞟了我一眼,“你昨儿不是说关心我是应当的么。既如此,肯定会一大早就来乐道堂,既然先遣了湛露过来,自然是多福轩有事绊住了。”
我旋即失笑,“这几日事情一件接一件,我倒糊涂了。”随即正色向萧王道,“徐氏纨素今早来了多福轩。”
萧王垂下眼眸,“孤王知道。盛副使被牵连下狱了。他们家一向不爱交际,此事自然只能求到了徐氏那里。”
我见他耳目灵便、消息及时,便询他意见,“纨素与外祖感情极深,小莞听了心中也跟着难过。何况本来他们便是无端端被牵连。只不知王爷的意思如何?”
萧王指了床前的绣墩道,“坐吧,坐下慢慢说,站那么远。我身上有伤,这会儿还能吃了你不成。”
我依言坐下,伸手抚平衣裙,徐徐说道:“陛下昨日一番举动,不知道太子和卫王府里可有什么动静?”
萧王一晒,“太子自然装作与此事毫无干系,按兵不动,今日照常听政。下早朝后便在府中传了小戏,与姬妾共赏,听说兴致来了还唱了一段。”
他伸手过来握住我的手,“哪里像孤王,躺在榻上。也没个美人投怀送抱,就放了条帕子在我这儿!”
我本听他低声端肃说着正事,为听得更真切,身子便有些挨过去,不防他猛然转了话头,又打趣昨天为了抽身回避太医而在他手中塞的帕子,不由有些着恼,嗔道:“王爷,青天白日的说正事儿呢。再这样,小莞可不理您了!”
“那又如何,孤王理你不就得了!”萧王依旧没个正形。
想他昨日情状,简直判若两人。
我不由叹口气,“王爷只管玩笑吧。哪里就有您说的那样可怜了,阮姐姐一定已经来过了吧,您还不是一样坐拥美人,有何必要羡慕旁人呢。”说完不待他接话,赶紧将话题又转了回来,“那卫王那里呢?”
萧王轻轻摩挲我手指,“早朝后,和他母家威远候林祐思的夫人一起递牌子进了宫,先去拜了母后,说是之后要去蒋淑妃那里坐坐。这会儿倒没传出新消息来。且等着吧。”
蒋淑妃么,我努力回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