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涉太深,哪有退步抽身的可能!”
他面色转霁,微笑道:“如今我十分庆幸,当日就是想到了我谢氏与太子的关系,而你是萧王内眷,顾兄是你兄长。未免将来缠杂不清对你不利,我便让霍长风霍统领将你大哥从军功折子上抹了去。如此一来,顾兄此次起复就并非是我谢氏一脉的出身,于他今后更为有利。”
我这才明白为何当日为了哥哥的事情,向川受命前去请托,昌若却让抱朴避而不见,而后来哥哥得兵部录用而他也未去向哥哥道贺了。
昌若,你为我们顾氏想得这样周全,我先前却对你猜疑误解。
总是我亏欠你了。
透过湿润的眼眶看过去:昌若默默的立在高处看着我,清晨的阳光从他身后斜射过来,仿佛给他镀了一层淡金色的光晕,显得不真实起来。
我垂下头,须臾又抬头问道:“你上次的伤,可好了?”
昌若目光沉静如水,“劳昭训挂心,已经好了。”
我一时不知再说些什么,便道:“如此不耽误谢舍人了。小莞亦要尽早去收集荷上清露。”
他脸上现出回忆之色,“是要做‘竹露滴清响’么?”
我忽然记起,当日他来顾府,也是极爱这道点心的。遂笑道:“是。”
他目光波动,看向我道:“给王爷做的?”
见我默然,便知道他猜得不错。黯然片刻,忽然露出一个嘲讽的笑来,“还未恭喜王爷,将为大齐储君。本来前几日,我也要同时恭喜阿琰,将为太子良媛。可是,我却在中书省官署接到撤回晋封你的指令,要我修改诏书。为什么要撤了你的晋封?是何人难为你?”
他见我面色平静,又道:“阿琰,你在这里为他费尽心思、洗手作羹汤,他却连保护你都做不到!”
我急忙为晟曜辩道:“不是的,他待我甚好!”
“那他也没为你据理力争!”昌若目光闪动,语气顿了顿,嘲讽道:“他若真爱惜你,怎会委屈你在妾位?怎会让武尚华这种剽悍的女子做你的主母?不怕你受磋磨?”
我明明觉得不是他说的这样,可一时之间却找不到话语来反驳。只摇头道:“不是的。”
昌若深深的看我一眼:“我若能得你相伴,定是爱愈珍宝!断不会让你受这些委屈!你却忘了我、转而对他真心相待、全心全意,你这不是明珠暗投是什么!”
说完躬身行礼:“下官告退!”转身拂袖而去。
我面红耳热,只觉满腔委屈,却不知如何说、向何人说。
提步上了小舟,待入了莲叶深处,整个人依旧是怔怔的,不知不觉已泪流满面。
也不知过了多久,听见兰馥和珠儿在岸边扬声唤我。
我先答应了一声,将自己收拾好了,方才荡着小舟朝岸边滑了过去。
一时点心做好,着兰馥送去了明德宫。
兰馥回来,笑着禀道:“王爷见了婢子,张口便问,“兰馥,昭训有什么事吗?’婢子在皇后宫里这么多年,王爷可从来没记得过婢子。如今都是托了昭训的光,王爷居然记得婢子的名字,还知道婢子是服侍您的。”
我被她逗笑了:“王爷还说什么了?”
“王爷尝了点心,很合胃口,三下五除二都吃完了。又叫了明德宫里的内侍来将另一份拿去奉给陛下了。王爷要婢子禀给昭训,今晚会过来昭训这边。”
我含笑道:“好。我知道了。”
可是,我忽然之间并不确定当晟曜过来的时候该如何说。
一时心乱如麻。
第一百七十六章 七夕夜()
“今日送去的点心很是不错,我倒不知你还会捣鼓这些。”晚间晟曜过来,进屋后笑吟吟的在桌边坐了下来。
我笑道:“王爷喜欢就好。日后,小莞多让人做些就是。”
往日里,不敢照着顾府点心方子让人做出来,怕被人借此瞧出来历。连去岁赤芙依着方子做了些药膳为我调养身子,我都让她很快停了下来。
如今皇后与晟曜已经知晓我与顾府渊源颇深,这点心方子,倒也不怕拿出来了。
烛光下,他眼下微有乌青。想来是政务繁多,又有许多反对势力需要忧心弹压的缘故。
我看着心疼,遂几度张口欲言。
姚华棠信中请托的那些话,仿佛就在我舌尖上打着转儿,却无论如何不愿意吐出来。
晟曜忽然趋前握住我的手,笑道:“小莞,你可知明日是什么日子?”
我正在纠结不已、天人交战,被他突然一问,一时没反应过来:“嗯?什么日子?”
他伸手在我脑后轻轻拍了下:“你素来聪慧,怎么这点小事上反倒迷糊了?”
我有一半心神仍旧放在是不是要请他不要考虑我、速下决断上,便只不知所措的看着他,口中道:“嗯?王爷说什么?”
晟曜起身推开窗扇,拉我站到窗前,示意我抬头朝夜空看。
夜已经深了,此时繁星低沉。有一条星河横亘,中有星光密密麻麻、闪烁不止。
明日是七夕!
去年今日,恰是我与晟曜初见之时!
我反应过来,情不自禁的牵住了他的左手。
晟曜与我一同看向沉静的夜空,低声叹到:“真美!美的壮观,又柔美的让人屏息。让人不由自主的想去珍惜,想去惜取眼前人。”
我被深深震撼了。
在这一刻下了决心:但凡他要争取的,我定随他心意!
只是,一切都等过了明日再说。
这逃避开来的一小段时光,是只属于我和他的。
是我们的七夕夜!
那是一个璀璨到极致、旖旎到极致的夜。
翌日清晨我醒来的时候,晟曜已经离去。
想起他,我嘴角便噙了甜蜜笑意。
然而那笑意还未漾开,便猛然记起今日再不能逃避,须得劝服晟曜,尽快着人颁发那道旨意。
那道承载着无上荣光的旨意。
亦是让他成为另一个女子夫君的旨意。
我抬起手背搁在眼睛上,无声叹息。
外间传来珠儿的声音:“王爷连着两晚来都歇在昭训这里。昭训可真得宠!这以后可就是太子潜邸的老人儿,等太子爷登基那日,一个四妃的位分肯定跑不了的。”
“嘘!小点儿声,吵着昭训了。昨日七夕,王爷带着昭训在太液池泛舟、在湖心亭听笛、在星空下弹琵琶,歇的很晚。连早起小德子过来,王爷都要他小点声儿不要吵醒昭训呢。”兰馥的声音。
一阵细碎的脚步到了门口,大概是兰馥在看我是否醒了。
我朝里翻了个身。
兰馥轻快的走开些许,提醒珠儿道:“我怎么瞧着,昭训像是有心事的样子。许是这段时日照顾皇后、陪伴王爷累着了,让她多睡会儿!”
我默然不语:四妃?若是一个没有把心交出去的王府侧妃,能有天子四妃之位,的确已经可以笑着面对宫里的漫长岁月了。
头疼的厉害,再不愿面对也要咬牙面对。
我坐起身来,唤道:“珠儿,兰馥,侍候梳洗。”
今日皇后起得早,便叫了阮良娣与我与她一同用早膳。平日里因皇后病中睡眠不佳,起身晚些。
早膳中有道鸡丁、笋丁、肉丁、再加上参丁、虾仁丁的五丁包子,还有道萝卜丝油墩。
皇后见了笑道:“陛下最爱这种扬州风味。这段时日,太医要他忌口,明德宫膳房肯定不敢呈上这个。好在这几日他也好了些,一会儿你们跟本宫一起去看看,带上这两道小点,给陛下解解馋。我也陪陛下说说话儿。”
我与阮良娣俱都笑着应了。
叶尚仪听了,便着人去膳房安排。饭后茶毕,又叫人传了凤辇来。
皇后仪仗迤逦向明德宫而去。
明德宫是历代天子寝宫,煌煌威仪。
阮良娣和我一左一右,扶着皇后从步辇上下来。
一路行来,殿外侍立的众多宫人、官员俱都行礼如仪。
我却心中一沉:今日为何有如此多的官员侍立在外?
及至进了外殿,更是看见七八位太医站在一起,小声商议什么。
皇后也觉出不对,目光轻轻一扫,叶尚仪便会意的去太医们那边,将白院使、盛副使和白太医请了过来。又带着皇后殿里的宫人们立在了皇后和几位太医的外围,以防隔墙有耳。
皇后未等几人行完礼,已经开口问道:“怎么回事?你们怎么都来了?陛下他”
白院使与盛副使对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