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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微微一愣,旋即笑道:“既然是你家的东西了,自然由你们命名。”
双成笑应着出了门。
到晚间萧王回房,我见他神色不豫,想起姚华棠,便说起前几日宴请时谢安若一身红衣,当真好看。
萧王果然道:“好看又如何。谢家今日回绝了姚家前去议亲的人。姚华棠一世风流,倒栽在这小丫头手上。如今求而不得,只怕今后更丢不开、放不下了。谢府因他是我心腹而不愿结亲,倒是受我拖累了。”
我心中顿时一凉。然而事关朝堂纷争和家族站位,谢家会如此早就有迹可循,也无可厚非。
在庄子里又盘桓了几日,我随萧王回了府里。
此时威帝将养许多时日,身子大好已复了上朝。虽已经解了太子禁足,一时之间并未恢复太子素日执掌的事务,而是由萧王、卫王领了。
萧王便不及前段日子清闲,很多时候直接在前院大书房歇了,连乐道堂也未回。
转眼到了三月里,天气一日比一日暖和了。多福轩的人也按王府惯例换上了春衫。
这一日晚间萧王兴冲冲的来了多福轩。脸上洋溢着不加掩饰的笑容,进门便将福身行礼迎他的我抱了起来,“小莞,你真是我的福星!”
我紧紧搂住他的脖子,连声道:“快放妾下来,妾害怕!”
萧王这才将我放在靠窗的榻上。
我好奇道:“何事让王爷如此高兴?”
他从袖中拿出一物递过来。
我接过来——《昭明历》几个字赫然在目。
信手翻了几页,正是我交与双成的历法推演册子的内容。
双成府上守诺找萧王共商了。
我抬头笑意盈盈:“王爷是为这个高兴么?”
“正是。连着几年,因为现行历法不准,朝廷费力不少,父皇也着急上火。可太史令那边总也没能拿出个章程之,前调校历法也未奏效。如今有了这个,真是解了方方面面的燃眉之急。”
我见他眸子发亮,知道他为此事是真的高兴,自己便也生了满心欢喜——能帮上他就好!
想起他适才说的话,不由笑吟吟的问道:“王爷打算呈给陛下?”
萧王思索片刻,却摇头道:“不急。这历法是樊玉汝拿来的,他妹子跟卫王私情正浓,做兄长的却来找了我,也不知其中可有什么缘故。”
我心中咯噔一下——倒忘了这个。
若无缘由,萧王确实不敢轻易歇下防人之心。
“王爷多虑了”,我端过一盏薏仁饮递给萧王,笑道:“既然樊家与卫王有结亲的打算,自然要用历法之功为自己家抬抬身份,朝堂上有了分量,真到了两家议亲的时候,说话自然也跟着有分量了!”
我见萧王端着茶盏沉吟不语,续道:“若献与卫王,大概担心会被人诟病成卑躬屈膝、失了风骨了。”
沉默片刻后,萧王笑了:“许是我多心了。我明日就将此历法呈给父皇。”
我也笑了——萧王为父分忧,威帝也应该会对萧王多些关爱吧!
我没有料错:《昭明历》试行一个月后,因为校准度颇高,解了近年来历法不准的困境,威帝对萧王大加赞赏,对樊家的封赏也极为丰厚。
不过也有一件事情是朝野内外都没有料到的:卫王在大朝会时正式向威帝请旨,纳樊双成为正妃!
而威帝当场就准了。
晚间听萧王说起这个消息,我笑道:“双成妹妹真是个有福气的。”
心底由衷为她高兴——威帝能在朝会时候当场准了,并不是对卫王正妃人选不慎重,只能是因为卫王事先做足了功夫,早就劝服了威帝和太后。
卫王虽然对路人也耀武扬威、动则打骂,可对双成是真有心了!
见我默然若有所思的样子,萧王将我揽入怀中,伸指抬起下颌让我与他对视,嘴角噙笑道:“你羡慕樊家小姐?”
第一百四十八章 蔓河畔()
我抬眸看他,他的清亮的眼里照旧映着小小的我;他的眉毛生的很好,聚而不乱;他的唇角是微微翘起的,和线条英挺的下巴相得益彰;他的怀抱亦是温暖浓烈的……
是的,我羡慕极了!
然而对他的问话我却无法将心底的回答宣之于口,只低垂了眼眸。
他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终有一日,我会让这天下的女人都羡慕你!”
话语炙热,我不由目眩神迷!
第二日是休沐日。
用过早膳,我见萧王心情甚好,便问他缘故。
“父皇为着历法得用,昨日又在朝堂上嘉许了我,说我文韬武略,是最像他的。听母后说,父皇近来对十弟也颇多喜爱,对他课业很是关注,还亲自为他开蒙骑射。”
“这是看在你的面上爱屋及乌了?”我侧首笑道。
“其实也是《昭明历》的缘故了。莫说我,就是樊大人,女儿做了亲王正妃,儿子得了赏识,樊大人自身在朝堂上的荣宠也更是稳固。”萧王说着伸手拽我起身,笑道:“今日难得有空闲,带你出府踏青可好?”
我瞟一眼窗外的绵绵细雨:“王爷要带妾身赏雨么?”
他笑而不答,接过赤芙拿来的莲青色鹤氅给我披上,牵着我的手出了门。
蔓河畔,居然游人如织。
我从宽大的马车窗口朝外看:雨丝交织中,满目青翠,间或经过一片粉色的花树,一切都是欣欣向荣的,蕴着春的温柔和活力。
马车行的急了些,便有雨扑在脸上,湿润中带着草木新鲜气息。我贪恋这自在味道,依旧不舍得放下帘子。
萧王宠溺的笑了:“亏得常带你出来,还这么着。”
我嗔道:“往日青卓还在,在府里还有个活泼的说说笑笑。如今满府里多是些四四方方的人。良娣姐姐和徐妹妹要打理府里内务,您又忙着。叫我如何不闷?”
话音刚落,有纵马的呼喝声由远及近。
我探头看去,马车后面来了两骑,速度极快,
当先一骑是个着姜黄色衣袍的男子,瞧着身姿矫健,御马娴熟,骑术很好;紧紧追赶在后的骑手是位红衣姑娘——身形婀娜,衣衫如烈焰般招展在风中。
两人均是乌发飞扬。
他们身后跟着几十个骑马的仆从,瞧去服饰泾渭分明,看来是分属不同府邸的。此时已经被当先的两人远远抛下了。
近旁围观的游人开始为赛马的两人叫好。
我瞧不清那两人的面孔。倒是萧王俯身过来揽着我,待看了片刻,脸上露出玩味的表情:“竟是他们二人!有意思。”
我知道他自幼习武、目力远胜于我,便软语央道:“是谁呢?好王爷,快告诉妾身!”
他道:“再说得好听些我就告诉你。”
我横他一眼,低声道:“好晟曜,快告诉我!”
他哈哈大笑,洋洋得意的看我一眼,方道:“是五哥——和谢家小姐!”
我讶然不已。
这两人如何会凑在一路,还在这种大齐显贵家眷最爱踏青的地方赛马!
二人来得近了些,我凝神细看去:只见当先的五皇子面上明显带着尴尬,和隐隐的一丝怒意;而后面被甩下数丈远的安若则是嘴角噙笑,眼中含情,乌黑的青丝盘作一个单刀髻,鬓角一朵明黄色的芍药随着马匹的簸动上下晃动,为她年轻娇丽的面孔更添艳色。
我心下了然:她这模样,分明对五皇子有情。
就这么微微愣神的功夫,五皇子和谢安若已经从我们缓缓行进的马车旁一跃而过。
我回首看萧王,正待询问他之前可知晓些什么,却见他正望着河对岸出神。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竟是姚华棠。穿着件墨灰色的袍子立在河畔一株柳树下,脸上颇见憔悴。
大概是瞧见了萧王和我的车架,隔着蔓河水,遥遥一拜。
又转头瞧了瞧谢安若和五皇子纵马离去的方向,转身离去了。
背影十分落寞。
我与萧王对视一眼,有些无奈的放下了帘子。
情字伤人,旁人却是帮不了分毫。
默然片刻,我斟酌着开口道:“五皇子已有正妻,安若这样子,只怕不是谢府长辈们的想法。”
萧王点头道:“五哥的岳丈是御史台中丞郑巍,官衔虽不高,可在朝野中颇有官声。现如今谢家又在朝堂上支持太子,而五哥与太子早就闹翻脸。何况五哥跟五嫂感情甚笃,谢家小姐即便想入五皇子府做侧室,五哥也未必愿意。”
他想了想,又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