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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宫里的气氛很是寂静,低着头的小五,他看不清楚她脸上的表情。他相信,以他现在的状态,就算小五拿着匕首刺入自己的心脏,他也是反映不及的。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然这么想,他也没有一点点戒备起来的打算,就像现在那双在月光下分外清晰的手拉着自己走动起来,他也只是顺着那手的力道,跟着她的脚步。
这时候的天气并不冷,也不很热。
纪容羽的脚踩在地毯上没有一点点声音。纪洺琇跟着她坐在了桌子面前,看她放开了自己的手,似乎是打算点燃蜡烛,便在她动手之前制止了她:“会引来下人,我等下就走。”
她并没有坚持,似乎并不知道,只有在黑夜中,肮脏丑陋狰狞的他才能藏匿起自己同样肮脏不堪的心思。
至少,他现在不想让她知道。
“四皇兄,喝点水吧。”纪容羽坐在他的不远处,中规中矩的寝衣没有露出半丝风光。桌上的茶壶中放的并不是茶,而是已经凉掉的开水。水顺着壶嘴倒入茶杯,‘簌簌’的声音在安静的晚上让他听起来有些心焦,更加口渴。她将茶杯递给他,他动作并不粗鲁和急促,却喝了一大口。
那水顺着自己的口腔,喉管落入胃里,带着清凉,让他崩溃边缘的理智慢慢回笼,心中的焦躁仿佛也随着这一杯水,平复下来。
纪洺琇端着茶杯,目光看着见底的空空的杯子,心中不知道思量几何!
因为一杯水,他体内的药性解了。
他不认为,孙皇后亲自下的药靠一杯凉开水就能解掉,那么久只可能是因为倒这杯水的人,在这最不容易放东西的白水中,放了可以解去药性的东西!
黑暗中,他灼热的目光看向坐在自己旁边的少女。
她依旧披散着头发,细眉微微地蹙起,似乎在思考什么。她大大方方,没有丝毫的掩饰,比如说她的警觉,比如说她轻松知道他身体的状况并且解决了他的麻烦,比如说,她‘下意识’对自己的不排斥和亲近。
他一直在想,或许这是他偶尔故意让下属在她落魄的时候,小扶一把的缘故?
可他又怀疑,那点‘恩惠’是否真的有什么作用?
还有一年,她就成年了……
他放下手中的空杯子,站了起来。
一年?反正她只能是他的!她还是那么让人期待不起来也好,她越来越灿烂耀眼也好,她心机深沉歹毒如蛇也罢,她都只能是他的,必须和他一起,绝不可能让她逃脱他最想营造给她的枷锁!
“四皇兄?”纪容羽回过神来。
还在生长发育期的纪容羽并不高,而他已经高挺健硕,坐在凳子上的她才刚到自己小腹。他终于霸道地将她搂在了怀中,摸着她柔顺的青丝,第一次展露出来自己独一无二的占有欲和霸道:“小五……”他低头看着她的发顶:“你做对了好多事儿。”
纪容羽在怀中温顺地笑了:“什么事儿?”明知故问,不过如此。
“比如这茶,比如……”她现在的温顺。否则,这天夜里绝对不会是这么安然的夜。
“是啊,我懂医,否则不可能安然活到现在。”纪容羽并没有否认:“这宫廷,只有四皇兄对我有几分真心,我不想失去。”
纪洺琇很聪明,他只是知道,纪容羽这句话有着其他意思,但是却并不能明白,两个‘纪容羽’之间别样的缘分,以及对他复杂的感情。他常常被人赞誉,聪慧无比,显然,他怀中的这个,就绝对比老二和老三聪明多了。
“虽然我很高兴。”他勾着唇角:“但,无论将来你恨不恨我,结果都不会改变。”
或许正如他猜测的那样,她现在的乖顺只是表象。她浑身充满了刺,充满了毒,他却勇往直前,毫不犹豫!
他不会因为她的乖顺,体贴和信任而放弃自己的执念;然而她的毒,她的刺,更不可能成为阻碍自己靠近的障碍。不,或者她的乖顺体贴和信任,她的毒和刺,反而会成为他坚信自己决定的推动剂。
他觉得,自己和纪容羽似乎继续着父皇和东瑞公主的人生轨迹,可他绝对不允许出现那让他一开始就排斥不愿意接受的结局!
东瑞公主最后承受不住心理压力,自己赴死。皇帝收了国公府的权,膈着东瑞公主的梗,借着东瑞公主的死将整个国公府斩草除根。
孙皇后成为皇后不是巧合,那是因为她和东瑞公主的眉眼有三分相似。孙皇后的怀孕不是巧合,那是为了配合他纪洺琇的存在而存在;那个女胎会死更不是个巧合,虎狼秘药得到的子嗣,怎么可能没有一点问题?
看,他纪洺琇的存在,出生,一开始就这么阴暗、卑微、肮脏!
他自私,狠毒,卑鄙,阴险,却越来越不想在她面前隐藏。
时间匆匆,小五不断刷新了他心中对她的认知。
她可以亲眼看着他杀死下人,除了一开始的惊讶,没有意想之中的惊吓、忐忑甚至求情。该看书看书,该习字习字,冷酷地,让他越发热切难挡!
孙家庶女的死被孙皇后压了下来。
一个家族铺路的庶女而已,被自己的宝贝儿子打死,也就打死了,反正不能因为庶女的死让自己的宝贝儿子背上不好的罪名,再说,孙家庶女多的是。
人和人的情分,是相处出来的,所以她换了种方法,开始频频召见自己和孙家相中的嫡女,给孙家创造机会。可是两年时间,纪洺琇依旧对孙小姐敬而远之,让孙皇后和孙家都忐忑起来。
孙家的嫡女已经成年了,就算大家都知道孙家的目的就是‘太子妃’这个位置,如果再拖下去,总要有些流言蜚语。最主要的是,纪洺琇已经二十一岁了,可是别说正妃侧妃,居然连房里人都没有一个。再加上这么久,皇帝都没有册封纪洺琇为皇太子的消息,不少人更在猜测,还是说,纪洺琇和三皇子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行了?
尤其纪洺琇那张雌雄难辨俊美的脸,让人浮想联翩。
纪洺琇很享受看着纪容羽成长,就算心中总有一个声音在说,纪容羽成长之后就会如同厌巢的飞鸟一样朝着更广阔的天空逃离,甚至将他咬得遍体鳞伤,他却依旧乐此不疲。
他曾经以为,这是自己因为在绝境之中抓住的唯一的救赎,所以滋生的执念。然而当他将她彻底收拢在自己臂弯笼起来的狭小空间中,带着试探和决然亲吻上她的红唇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错了。
那份执念,那份贪念,都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变化!
可是他,纪洺琇,居然对这种变化感觉到了欣喜,感觉到了喜悦和幸福!
“五皇妹,果然长大了,就连胆子,也大了?”
或许是靠的太近,他的小五下意识别过了脸,耳朵有些发红:“四皇兄说什么话?五妹不过是遵循规矩,提醒何小姐莫要失了礼数罢了。还是真如何小姐所说,四皇兄和她是一家人,现在要讨公道了?”
纪洺琇笑出了声:“牙尖嘴利,果然长大了。”他终于亲吻了他梦寐以求的唇,甚至恶劣地咬了一口留下了自己的痕迹,“真香。”他弯着眼睛,让人无法从他的眼中窥视出什么。可是他的目光却紧紧低着面前的少女,不放松一分。
“四皇兄,你喜欢普洱茶?”纪容羽地看着他,那似乎并不突出的五官,却带着让他安定的平静。
“好姑娘。”他忽然一愣,深深地看着他的姑娘,就这么笑了,心中的执念更深,却更加觉得自己如同扑火的飞蛾,执迷不悟!
他搂住了她的腰,紧紧的,想要将她揉入自己的胸怀,自己的身体,自己的骨骼血液乃至灵魂!他贴着她的脖子:“跟我一起下地狱吧!”一把扯下她宽松的宫装衣领,亲吻她圆润的肩膀,在上面留下一个清晰的齿痕——那已经是他极力克制的结果。
“你疯了,四皇兄。”眼前的少女平静地看着他,没有反抗,没有鄙夷。
他忽然觉得身心愉悦:“恩,我疯了!”他再次亲了她一口,才按捺下心中的激荡和疯狂,看似洒脱,却逃也似地离开。
父皇的眼睛还在,他想要疯狂,却要终要忌惮。这两年,他已经因为小五,和父皇碰撞了很多次。父皇的忍耐,快到极限了。
很快,他的感觉得到了证实,尤其是父皇专门为柳氏父子开设的洗尘宴,他看到父皇深深的眉眼落在那父子两人身上的时候。
这一次,他和父皇的争吵,放在了明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