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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便拿出一个约一掌长的竹筒,尾端有一个盖子。见我不解,他解释道:“这是天机阁的信号筒。有紧急情况就拔下盖子,拉开引线,紫色的信号就会冲天而起。我会及时赶来救你!”
我木然收下信号筒,脑海中却只是回荡着师兄的那句“不要轻易泄露自己的身份,否则少桓可能对你不利。”
我不想看到师兄,不想看到师兄!他为什么那样说少桓……少桓怎么可能那么绝情……
等我再抬起头时,看见师兄的眼眸似是蕴了泪,在烛光中亮闪闪的。我一下子清醒过来,师兄是为了我好,我怎么能讨厌他!
他拍了一下我的手背,转身离去了。
我看着他的背影,喃喃地说了一声“谢谢”。
我回到桌边坐下,手中把玩着那个信号筒,没想到“吱呀”的一声,房门被人推开了。
是世子。现在收起信号筒已经来不及了,我索性站起身来,冲他一拱手:“不知世子深夜来访,有何见教?”
他踱步到桌边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动作轻缓优雅。端起茶抿了一口,他看着我手中的信号筒说道:“天机阁的信号筒。”
他锐利地盯住我,我也不说话,只是回以淡淡的微笑。
“嗯”,他冷笑一声,“没想到尤小姐竟然是天机阁的间谍呀。”
我漫不经心地抿了口茶,说道:“世子爷,在下乃是玲珑谷辰轩。”
早知道瞒不住了,我随身带着独幽琴,荷包上还有他的玉佩。他一看就是精明人,我要是编个什么,尤小姐如何如何了就把琴和玉佩送给我,这一类的故事恐怕一下子就被拆穿了。可我还是要这么一说,我想告诉他,我现在想以男子的身份自处。
我抬起头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他想必是知道了我用意,轻轻撇了一下嘴角,说道:“辰轩先生还没解释这天机阁独门的信号筒呢。”
我正襟危坐回答道:“辰轩是玲珑谷的门人,天机阁阁主乃是我的师兄。辰轩手无缚鸡之力,师兄给我信号筒,只是想要在危急时刻救我,这何错之有?”
他猛地起身,一挥衣袖,斩钉截铁地说道:“既是本公子请来的人,危急时刻自然是本公子来救,哪里需要外人插手!”
我暗自笑他,真是不拿自己当外人,你怎能跟我师兄比。我不过是借你的地方住下,好跟少桓接近罢了。
抬头对上他略带怒气的双眸,我突然有种感觉,这位世子定是个霸道的主儿,说不定还有暴力倾向。
他锐利地盯着我说:“可你还是不能排除你是间谍这种可能性。”
我站起身来,走到琴案旁,自顾自地伸手拨了一下琴弦,回过身来对他说:“世子是爱乐之人,定是知道,这世间,惟乐不可以为伪。世子前几日在一品居听辰轩的琴曲,感觉如何?”
他似是出神一般地喃喃道:“清雅恬淡,无欲无求。”
我不再说话,只是微笑着看着他。
他晃过神来,点点头道:“能弹出这般琴曲,自然不会是心机叵测之人。”
这就算认错了?连句对不起都没有。害得我到了嘴边的“不客气”都说不出来。
不过眼下争这些也没用,我来郡王府好些天了,今天才头一次见到世子。这世子也是,等到今天才来找我,我一定要抓住机会,引起他的注意。
我启口道:“听闻清郡王世子爱乐成痴,以至于举止痴傻,异于常人。可今日一见,才知道世子咄咄逼人,疑心甚重啊!”
他饶有趣味地看着我说:“听闻玲珑谷的元一先生半年前收了一个女弟子尤悠,可巧就是季府大少奶奶秦幽死去的时候。这尤悠姑娘,还恰巧和秦幽一样,弹得一手好琴,生了一副一样的容貌。只不过之前听说秦幽只是稚气未脱的孩子。我原还疑心尤小姐正是那秦幽,今日一见,觉得尤小姐,哦不,是辰轩先生,腹中有韬略,不似秦幽那般无知。”
我被他又是夸,又是贬的一通话塞得哑口无言,明知他八成已经知道我就是秦幽,可我还是硬着头皮道:“辰轩并不识得秦幽,可尤悠的身份还望世子爷替在下隐瞒。”
“哈哈哈!”
我听见他的放肆大笑,不由得一抬头,只见他从怀中掏出一件物什,定睛一看,那不就是我的荷包吗,上面还系着这家伙的玉佩!
我一时情急失态,伸手就夺。他一个转身,我收住脚步,差一点就跌到他怀里。
我一下子清醒过来,实在是太失态,太丢人了。我低头(。。)整 理好衣襟,正想着要怎么解围,只听得他戏谑的话语:“先生可要收好了,再莫被人拿去。”
我看见他冲我伸出手来,手心上端端正正地放着我的荷包。
我就淡然一揖,一面双手恭恭敬敬地接过,一面出声道谢:“谢世子,辰轩日后定然小心,不会再叫那歹人钻了空子,给偷了去。”
我特意狠狠加重了“歹人”二字,面上却是云淡风轻地看着他。他听了也不生气,道了晚安便离去了。
☆、第三十一章 又见少桓
今天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我叫墨兰给我背着独幽,便去花园里弹琴。我不由得回忆起来,在季府的时候,我也是这般叫巧云替我背着琴,那一日,我在假山后看见了少昊。
我使劲的摇头,前尘往事,还想它作甚,今日我只是找个风景好的地方弹弹琴,看看书。
王府的花园自是美不胜收,哪个角度看过去都自成一副风景。我选定了水池边的一处亭榭,大喇喇的坐下,调好琴弦,准备弹奏。
这些天来,我早就跟着师兄把男子行动的姿态模仿的很到位了,声音也能学的惟妙惟肖,不认识我的人一定看不出我是女娇娘,可世子就……
要怪就怪师兄没有早一天给我易容,这才招来了这个大麻烦。不然那一日他见到我是个男子,昨晚也不会有那等囧事。毕竟玲珑谷男弟子那么多,他难以查证;而女弟子只有我一个,一问便知。
对着眼前的好景致,本公子就不去想那些烦人的事了,清心弹奏一曲便是。也不去弹什么高山流水了,那首曲子好寂寞的。就弹个描绘美景的曲子就好。
最后一个音符渐渐消陨,一首曲子便在寂寥中结束了。
我不禁怃然道:“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毕竟都有曲终人散的一刻呀。”
“好一个‘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先生的琴技,在下好生佩服!”
多么熟悉的声音,这是……少桓!
我猛地抬头,看见少桓和世子正一起走进亭榭。
我起身一揖,向他们问好,心中则是仿佛打碎了五味瓶一般。
世子狡黠地看着我,介绍道:“这位是季府的大少爷,季少桓。”
接着他又给少桓介绍我:“这位便是昨日跟你提及的玲珑谷琴师,辰轩先生。”
我听着外人在我面前把我介绍给少桓,心里面也说不清是什么滋味,但我能肯定,不是甜的……
少桓,你还是那样神采奕奕,纵然清瘦一如既往,可内里的精明深沉,却是如今的我一眼能看出来的了。这半年多来,你有没有想起过我,有没有觉得对我愧疚,有没有担心过我的生死,有没有,爱过我……
少桓,你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你究竟有没有爱过我,你究竟和多少女人有过纠葛,你究竟是怎样看待爱情,你究竟是怎样看待我?我心中有无数的疑问,可我看见你,却根本开不了口。
我茫然地看着少桓和世子的嘴唇一开一合,似乎是在说笑,又似乎是在对我说话。我只觉得眼前一阵阵的眩晕,我感觉我快要站立不稳。
一个踉跄,我仿佛是跌在了一个怀中,我努力想要神智清明,却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琴清苑的床上,映入眼帘的是世子峻峭的面容。他看见我醒来,便对旁边的雪竹喊道:“快去叫大夫!”
他看着我,看着看着就拧起眉头说道:“你中过剧毒。”
我从床上挣扎着起身,努力做出一个笑容,“你不是已经早就知道了吗?”说罢,便是一阵抑制不住的猛烈咳嗽。
他的大手抚上我的背脊,轻轻帮我拍着。一边拍着,一边说道:“再不会了,如今在我身边,再不会让你有事了。”
我推开他的怀抱,淡然问道:“我为什么会晕倒?”
他眉头紧锁道:“你当时解毒的方法没有对症下药,且过于粗暴,损伤了身体……”
说着大夫便走了进来,世子没再说话,着急给大夫让出位置。大夫给我把了脉,说道:“先生现下已无大碍,老夫再给先生开一些调养的方子。如今,先生不宜忧思过度,不宜劳累,要仔细调养。”
雪竹带着大夫去开方子去了,房中只剩下世子和我。
他伸手过来,我条件反射地往后一缩。他皱着眉头说道:“我只是要替你掖好被子。你,怕我!”
我轻轻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