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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盼倍觉丢脸,讪笑两声说不上话来。
一直闷声不吭的展昭突然接过话头:“我说三子兄弟,这边工钱怎么算的?还管吃住不?”
潘盼额际黑线重生,这家伙真傻了怎的?难不成和咱一样想挣些外快?不过也难怪,咱一县级公安系统警察编制年薪只六两银子,他一保安,待遇能好哪去……
三子应道:“一个月半吊钱,中饭晚饭管两顿,住处是不管的,逢年过节东家还会发些衣食。”
展昭笑着道:“这样倒还行,才将进来的时候,吴伯就说工钱不高,刚你们又讲有人辞工,我还以为东家苛刻得紧。”
小五听了皱眉,搁下手中刷漆的活儿,回道:“你是说赖子七罢?他一好吃懒做的主儿,自己不辞,没两天东家也得赶他走。”
“就是,那小子还好赌,挣两工钱还不够他去富贵坊走一遭的。”三子接过话茬道。
“既是这般,东家当初为何要将他留下呢?”展昭故作漫不经心问。
“咱们这学徒来来去去多了,东家不费这神,都是吴伯说了算。说来也奇怪,吴伯忒精明一人,咋收个泼皮进来,为这小子,还被东家剋过一顿。”三子又道。
众人又闲话一阵,天色渐晚,潘展二人忙借此打了告辞脱身。
“阿弥陀佛,总算弄清这钉子打哪来的了。这下证物齐全,明儿告诉县太爷,让他出签拿人,不怕赖子七不招。”潘盼打着呵欠,疲态尽显。算来从昨晚夜探张府,到赶早打扫园子,再随柳青开棺验尸,进而寻访长钉下落,到如今也□□个时辰没合过眼了,她暗地里祈祷,早点把案子结了吧,咱好过几天舒坦日子。
“这案子还透着蹊跷。”展昭略有所思道。
“哪里不对了?”潘盼心头一惊,脑中刚松下的弦一下子又紧绷起来,不由放慢了步子静待下文。
“一是这长钉稀罕,常人不知作何而用,赖子七如何会突发奇想选其充当凶器?方才那三子曾提到,近十年他们铺子能用上七寸‘子孙钉’的寿材不过三具。可这赖子七偏就在这节骨眼上进店当了伙计,还掳了钉走……第二件则是赖子七与杨氏暗昧已久,瞒着张仁,彼此间三年相安无事,又为何陡生恶念,非要将他除去不可?若是撞破□□而行凶,必生仓促,哪能计划得如此周详?”展昭缓缓剖析道。
听完展昭一席话,她不禁心生佩服:看不出……思想还蛮有深度么……略怔了怔说:“人言‘最毒妇人心’,那杨氏本不情愿嫁于张仁,撺掇赖子七害了自己丈夫也不一定……”随即摆了摆手,叹口气又道,“这女人啊,心思跟那海底针似的,她成天想啥?你甭想琢磨得透!脑子一发热,没啥事做不出来的。”
展昭抄着双手,慢吞吞晃至她面前站定,这边唾沫飞溅正比划得那叫一个带劲儿,一个不留神差点又和他撞个满怀……“喂!你属螃蟹的啊?好好走路不会……”她大叫,甩手对着他肩头又是一记。
展昭不以为意,笑嘻嘻受了一拳,促狭道:“你才几岁?看不出来,对女人心思倒颇有见地。”
潘盼胸口一阵“砰砰”乱跳,追悔莫及地想:该死!咱都说了些什么呀?幸好脸上这张假面皮实……心虚应道:“嘿嘿,这个么……谈不上,都是平时听三班兄弟胡乱说说的。”
“噢……噢……”展昭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原来如此。”
某人益发抓狂,恨不得冲上去掐他的脖子,让他住嘴。倏地想起一事,跺脚惊呼:“哎呀!哎呀!”
一惊一乍地把个南侠也唬了一跳:“又怎么了?”
“我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潘盼激动道。
“什么事?”
“昨夜赖子七在杨氏那待了没多久就走了,那杨氏还藏着一书生!”
展昭浓眉紧拧,吃惊问:“莫非杨氏和那书生还有暗昧?”
“嗯,嗯。”潘盼连连点头,“听他们说了几句,好像书生知晓杨氏和赖子七之事,但这俩人暗昧,赖子七该是蒙在鼓里。”
“竟会这样……”
“你知道那书生是谁?”潘盼语速飞快道,“我今早在县衙扫园子见着了,是咱们县太爷的妻弟!你前儿闹那春风楼的大东家!”
“这案子越发不简单了。”展昭沉吟片刻道。
“那下面该当如何?”她盯着展昭,巴巴儿问。
展昭耸一耸肩,回道:“自然是要看你们县太爷的能耐了。脚底下慢点……”后一句声调极轻,末了纵身提肘,一个潇洒起落,人已跃出数丈之远。
“什么意思么……说一半留一半的,不地道……”潘盼正被这案情绕得迷糊,神情不满地嘟囔着,“你刚小声说什么来着?慢……”
这“慢”字只说了半个,脚下一空,整个人飞快地向地面扑去。半身匍匐,单膝跪地,怪异的起跑造型维持了数秒,某只稀有动物缓缓站起,杀人的眼光向不远处投去……矬人!声那么小,还蹦老远,明摆着要看咱笑话呢。
“你是有意的罢?”潘盼咬牙切齿。
“我提醒过了。”展昭竭力忍住笑意。
“这不是没听见嘛,扶咱一把费你很大力啊?”她还理直气壮了。
展昭摇头,一本正经道:“从前儿起,天天见你走路摔跤,哪能次次都守你身边陪着?不长长记性还真是不行。”
潘盼怄火:你以为你谁谁啊?居然教训起咱来了……这不是路不好么,沟沟坎坎的,跑老远还没个车……她突然无比怀念上班头一个月吃了三十天方便面,愣是从牙缝中省出的那辆捷安特小电驴来……咱的宝驹,那可是九成新啊!现在不晓得落谁手上了……她哀怨不已。
二人转回家中,奔波大半日的潘盼身心俱疲,草草吃了碗泡馍,趴床上倒头便睡。那边南侠自是与包公、公孙三人合计案情,密议一番,俱觉着王青山妻弟甚是可疑。
“大人,明日县令王青山必会缉拿赖子七归案,不如由属下前去旁听,顺道去春风楼探听他妻弟的消息。”展昭主动请缨。
“不可。”包公摆手,“前日你与赖子七在春风楼起过争执,难免惹人注目。”
公孙策捋须颔首:“是啊,大人思虑周详。展护卫委实不宜再去春风楼,若是王青山妻弟涉案,或许还会打草惊蛇,不如由学生前为探看。”
“也好。明日本府与你一道,见识见识这王县令如何断案。”
“大人,先生,那属下呢?难不成让展昭憋在屋中,不得出去?”展昭一听包拯、公孙二人要亲力亲为,登时有些着急。
“大人,您看这猫儿急了!”公孙策抚掌笑道。
包公微微一笑,卖个关子道:“当然不是。展护卫,还有一件事,乃是重中之重,非你不可。”
“大人请明示!”展昭抱拳,朗朗出声。
“大人的意思是……还须委屈展护卫留在老丰店充两日伙计。”
“不错。这寿材店透着古怪,巧合之事皆是由它而出,展护卫再去留意一下才好。”
“大人放心,属下必尽全力。”
第15章 抽丝剥茧疑凶甘认罪扑朔迷离黄雀心难安()
衙门口坐北朝南,辰时一到,卯钟响过三声,正堂两扇朱漆大门缓缓开启,堂中正挂一块金字大匾,上书“中牟县正堂”五个苍虬大字,内柱镌着楹联,“欺人如欺天毋自欺也;负民即负国何忍负之。”高台之上是三尺法桌,桌后一袭绯色罗袍正襟危坐的正是当地父母官王青山。
“威武”声雄壮,两排皂衣衙役从衙皂房中结对而出,持紧了杀威棍,分站大堂双侧。东角落是两排刑具,麻绳锁链、节鞭桎梏,一桩桩、一件件齐整整搁架上,森冷冷冒着寒气,观一眼是让人心惊胆战。
喊过了堂威,衙门外已挤满了来瞧热闹的百姓,三五成群,聚在廊下,窃窃私语个不停。
“听人说三元街那张姓布商的命案破了!”
“是嘛?前些日子不是说得了急病死的?”
“哪里话?是被歹人用长钉戳进脑袋给扎死的……”
“喟……”嘘声四起,围观百姓纷纷叹道,“好狠毒的心思……”
“你们晓得这命案是咋破的?咱衙门里认识一兄弟消息,是那死者冤魂连着托梦给他老娘,说自己是被铁钉扎死的,这才破的案子……”
话音刚落,又激起一阵更大的吸气抽气声……
惊堂木“啪”的一声脆响,王青山喝道:“堂下肃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