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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帮他毁了那桩婚事,他帮我暗中向容氏的川岛集团施压,借川岛集团的口挑起老爷子对李全的怀疑,老爷子果然动了疑,今天雷霆震怒,将敷衍塞责存心包庇李全的容闳发配到日本做事,老爷子重新执掌大权。”容浔笑了笑,“我今天才知道,我那个软弱无能的父亲说起话来居然也能这么尖酸刻薄,果然,利益是让人本性毕露的最好办法。”
樊雅怔了怔,蓦然明了她为什么总觉得他今天哪里不对劲。
容浔……虽然口口声声的不在乎容闳,但一个孩子,哪里会不渴望父亲的关爱。即使刻薄尖酸,骨子里也逃不了血缘亲情的羁绊。
“你这么处心积虑,想要容氏?”
容浔淡淡一笑,笑容嘲讽,“容氏虽然大,可是我还不在乎。凭我的能力,我完全有信心寰宇日后的成就,绝对不亚于容氏。我又何必在乎区区一个容氏?”
“那你这么做,为什么?”
“仇恨吧。”容浔淡笑,目光悠远,“我根本不在乎容家,如果不是妈妈出事,我根本不会回到容家。那时候的我很偏执,我总认为容家上下对不起我妈,连带的,连我都要受他们的影响。你说,我该不该恨他们?”
“包括他们让你被迫娶了我?”她淡笑。
容浔深深看她一眼,“以前确实觉得痛苦,但现在才发觉,这是我最庆幸的一件事。他们让我娶到了你。”
樊雅抿了抿唇,撇开眼。
容浔继续说,“不过撇开这个,既然他们不让我安安心心过我的好日子,那我只能让他们也付出点代价,日子太过无聊,总得找些事情打发时间。”
……如果容家上下知道这个理由,会吐血吧。
樊雅哭笑不得,看向面前坦然说恨的男人的眼神也变得复杂。
他那么直接,甚至连一点掩饰都没有,丝毫不担心他的阴暗面会让她退避三舍。
他在尽力的让自己袒露在她面前。
一个男人,能做到这种地步……是真的在乎她吧。
她下意识的,轻轻抚上隆起的腹部,掌心一颤,孩子轻轻踢了她一脚,似乎是在同意她的想法。
她唇角微微一弯。
容浔古怪看她一眼,他说的话,有那么多让人发笑的地方?
她抬眼看他,看出他的疑惑与眼底的渴望,轻轻笑了笑,“小隽刚才踢了我一脚。”
容浔怔了怔,眼底瞬间迸发出狂烈的喜悦,急切而不可置信的盯着她的肚子,激动之下说话都有些结巴了,“他……他会动?”
“傻话,他这么大了,怎么可能不会动?”樊雅笑意柔软,看了他一眼,迟疑了下,“你要不要摸一下。”
容浔眼睛瞬间亮了,不可思议的看着她,“我……我可以吗?”
“如果你不想,我无所谓的。”樊雅侧开脸,心里没来由一阵失落。
容浔霍然站起身,大力之下椅子都被他踹到一边,然后,在她目瞪口呆的注视下,虔诚的单膝在她面前跪下,大手轻轻的抚上她的肚子,指尖微微颤抖,动作轻柔的像是羽毛,生怕一不小心触痛了她,又像是怕惊扰了孩子。
樊雅心口一阵柔软,连声音都柔软了几分,“他没那么娇弱的。”
“我怕我吓着他……”话音未落,他身体一僵,触电似的收回手,俨然受到了十分大的惊吓,哪里还有平常镇定自若的样子,“他刚才动了!他刚才动了居然……”
“他当然会动。”樊雅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过去,怎么会那么傻?
虽然斥责,嘴角却不由自主含了笑,唇边笑窝浅浅。
“我能不能……”容浔现在大脑已经一片空白,简直已经傻了,呐呐瞪着她隆起的腹部,恨不得现在就能看到里面的情形。
“小隽……很喜欢你。”刚才那记震动十分明显,小隽从来都不是个太活泼的孩子,那样的震动,似乎昭示他的开心。
容浔深吸了口气,慢慢抚上去,仔细感受着指下细微起伏,当又一波的震动再度袭来时,虽然没有像刚才一样失态的跳起来,却还是忍不住轻轻吸了口气,心底各式情绪涌动,惊喜、震惊、疑惑、不安、惶惑,最终全部汇成满足。
巨大的满足。
这里是他的血脉,是他跟樊雅生命的延续,是他们的未来。
心口有什么温暖的情绪慢慢溢出,几乎要溢满他的全身上下,让他喜悦的几乎觉得全身轻飘飘的,下一刻就要飞起来。
“小隽乖,乖乖的,别让你妈受苦,爸爸已经让妈妈吃了太多苦,你乖一点,她就不会那么累。”
樊雅指尖一颤。
“我会给你一个温暖的家,或者,如果你妈妈到时候还不原谅我,你要记得帮我求求情。至少她把我关在外面时,你记得帮我开门。”
“什么话。”樊雅忍不住嗔瞪一眼。
容浔抬眼,眼睛亮的惊人,“你的意思是说你不会再把我关在门外?”
樊雅不自在的转开眼,声音却柔软,“我没说这句话。”
容浔一怔,霍然抬眼!
心底瞬间涌出巨大的不能自抑的狂喜,如果是以前的樊雅,绝对不会说出这么模棱两可的话,她会用最冷漠的话打破他所有的奢望。
“樊雅你……”
“我们试一试。”樊雅抬眼,黑白分明的眼眸亮的惊人,“我们再试一试。如果这次还不行,我们就放手,别再拖泥带水。”
第119章扫地出门()
试一试……
然后你侬我侬忒煞情多,浓情蜜意花前月下?
嗯,纯粹做梦。
事实是……
吃饱喝足的樊小姐捧着肚子慢悠悠回房间睡觉了,砰一声,房门锁了。
贤惠温柔的容先生端着碗筷洗的眉开眼笑心花怒放,好一会突然想起来,哎,他今儿睡哪?
楼上肯定是不会开门了。
楼下就三间客房,目前两间住了人,只剩一间。
孔雀男住过的地方,晦气,他不要住。
容先生摸着下巴苦恼了。
第二天清晨。
打着赤膊穿着短裤踩着拖鞋的白秘书,迷瞪着眼溜达出来准备放水,听见有人含笑跟他打招呼,“早啊。”
白秘书懒洋洋的挥挥手,“早早早。”
看也不看直接往卫生间里冲,还没冲到门口全身汗毛倒竖,脊背一凉,三个闹钟都吵不醒的睡意刹那间飞了。
白秘书的关节瞬间上了锈,整个人进化成为上锈了机器人,一顿一顿一僵一僵,清俊小白脸上的笑容还没有完全散去,与惊恐交织在一起,扭曲成怪异狰狞的表情……
虽然这位爷现在不是他的顶头上司,但他在他手下也混过几个月,而且成功混成了他的心腹,自然很清楚这位堪称狠辣的手段,而且经验告诉他,这位爷现在心情不是很好。
容爷心情不好,后果很惨烈。
在场的只有他们两个人,毋庸置疑,惨烈的只有他。
基于这个考量,虽然白秘书还不是很明白这位爷的心情为什么不好,声音已经谨慎低八度,“容先生?你也在?”
“这是我家,我在,很奇怪么?”容浔微微挑眉,似笑非笑。
前几天你还是拒绝往来户好不好!
白秘书心里疯狂吐槽,干笑了声,“当然不奇怪,不奇怪。”
容浔坐正,托腮,“身材不错。”含笑看着白秘书没有一点肌肉的白嫩肌肤以及小肚腩,嗯,挺白的。
白秘书默默看看自己因为好吃好喝越发汹涌的腰围,默默看看容浔即使穿着睡衣也能看得出十分有料的颀长身形,再默默的把到口的一口血吞回去。
他大爷的,这是讽刺他呢,还是讽刺他呢?
白秘书默默擦了把汗,突然有些明白这位爷阴阳怪气的原因了。
但凡一个男人,一睁眼看见另外一个年轻男人在自己家里打赤膊大裤衩的闲逛,不阴阳怪气,那是不可能的。
可他冤啊,这个时间点,樊雅压根不可能起床下楼,他就算是裸奔,看的顶多只有偶尔回来住的高云开了吧?高云开又是个看惯了人体构造的医学生,没把他当做会移动的尸体算客气了,他怎么知道今天会突然冒出一个人来……
白秘书开始深深忧虑,他是不是又要搬家了?唔,他其实已经住的很习惯了,而且只要樊雅不开口赶人,他或许可以不用走吧……
“长富基金的项目谈的怎么样了?要不要我帮忙?”容浔微笑,“不过你辞职后陈经理跟我惋惜过好几次,我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