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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兰返回昏暗的石塔时,通往上方的木梯下,阴暗中有人轻哼一声,问:“她就是风灵?和奥兰家的女儿在一起啊,哼,这么快就和东泽国勾搭上了。”
“她们之间……并不是你所想的,波妮卡对于东泽国国内的事恐怕一无所知。”乌兰干涩的声音响起,身影在昏沉的石堡中颇为凄冷,转而一叹,“但风灵……”
乌兰老师没有把话说下去,阴暗中的人影冷哼一声:“你这份仁慈,放在现在并不合适。”
“并不是仁慈。”乌兰走到石塔的西侧的窗口,远远望见波妮卡又蹦又跳的模样和风灵淡漠的身影。“她不会是灾难的源头,她是我的学生。”
“呵!”阴暗中的声音嘲讽一笑,“那你叫她去波洛尔山是什么意思?那地方几乎没人能深入到波洛尔山城堡而活着回来,寻找书记官笔记?难道不是想让她去送死吗?顺手还能处理掉一个奥兰家的小崽子。该死的奥兰家。”
这声音说到奥兰家时,咬牙切齿,带着鲜明的恨意。
“你也是试读了第四预言全部内容的人,要明知故问吗?”乌兰望着窗外,声音低沉下来,带着几分嘱托,“别让他们出事,这种事,我只能拜托你了。”
阴暗中的人影沉默半晌,忽然调笑着说道:“奥兰家的疯子也就罢了。那个风灵,你让她去,她就真敢去,一点儿为难的神色都没有,倒要看看她有什么本事去波洛尔山。”
乌兰老师枯涩的嘴角浮上笑意,他明白,这家伙已经带脾气地接下了自己的委托。
第三章 港口布诺洛斯()
暑期实践的行程是自行安排的,但总共就十八天行程。要完成两个作业,每一组人所拥有的时间并不宽裕。
事实上,对于默多学院的学生来说,他们未泯的玩儿性都倾注在了周末两天的假期上,那才是最最让他们兴奋的放松时间。寒暑假期?那只是无良教师们的天堂!苦巴巴的学生就是他们乘凉时站边儿给扇扇子的那位。
教师们趁假期四处游玩,居家惬意的时候,他们得奔波四地,劳心劳力,争取作业合格避免留级。
大多数学生是这么抱怨的,但风灵却觉得这种抱怨并不合适。
为师者有所恃,有所为,他们有长年积累的知识和经验,并把这些东西悉心教授,学生是受其恩惠的一方,支付学费是换取他们知识和经验的一种方式,而付出努力和汗水则是把这份恩赐切实掌握在手的条件。
尸位素餐、无德无能的教师,在默多学院是不存在的,所以,那些发牢骚式的怨愤,实在是种很无聊的东西。
波妮卡对寒暑假期完全不会抱怨,只会打鸡血一样兴奋成疯猴子一枚,但碰上风灵这张从来不会兴奋的脸,她就有了很多不爽的时候。
比方说:起行第一步,两人就很较劲儿地又在行程安排上起了分歧。
“我要先去东边的布洛诺斯港湾一趟,下学期我要学到东部港口文化,那里的民俗风情,我想了解一下。”风灵背着一个小包,一身简素短衣的爽利,短发随意没过耳根,浑身上下除了胸前一个木雕脸挂坠儿,再没别的装饰,一瞅就是个穷姑娘。
而在旁边呲牙咧嘴愤怒嚷嚷的波妮卡,只是那一身浅蓝色魔甲就够贫寒之家富足过上一辈子了,更不用说她高级魔法炉里冶炼出来的冰封剑,耳朵里的赤金耳环,手腕上的赤焰玉镯子,指头上的守护戒指,腰里拴着的魔山蚕织腰带,脚上穿着的……总之,只要是在她身上的,没一个不是价值不菲的稀奇货,识货的看到她这身打扮,只会觉得这家伙从上到下金碧辉煌,奢侈得让人咋舌。
“我们俩的暑期作业都在波洛尔山,你去布洛诺斯港湾干什么?就十八天的假期啊!我们要是作业做不完就要留级了!”波妮卡张牙舞爪愤怒地反对。
风灵都不和她多费口水,径自去前面的魔法传送阵上登记了“布洛诺斯港湾”,然后很好脾气地对波妮手一伸,说:“通行费拿过来,我没钱。”
“花我的钱之前先听听我的意见好不好!”波妮卡咆哮着,狠狠瞪了好一会儿,就在风灵根本不会改变主意的注目中,忿忿不平地掏腰包拿钱。
“嗯,”风灵接过钱,点点头,理直气壮,“如果你还想去波洛尔山那种鬼地方,你就得听我的。”
正在准备开启传送魔法阵的魔法使一愣,回头看向两个十四五岁的小丫头,惊诧问道:“波洛尔山?你们要去波洛尔山?”
风灵笑着回道:“不,我们要去布洛诺斯港湾。”
说着话,她就一把拉过波妮卡,迅速按死了这个马上就想兴奋宣扬她们暑期作业难度的漏风嘴巴。
风灵恨不得拽着波妮卡耳朵告诉她:你可是奥兰家的千金大小姐,金贵的要命,去波洛尔山的消息要是传到校长的耳朵里去,那个文雅的老头儿非得立马上举着云落法杖追上来,野蛮地扯着耳朵把她俩都拽回去!
毕竟,她们在分组名册上写的实践题目是:波洛尔山事件应对假想验证,以及波洛尔山书记官笔记考证,地点,则在波洛尔山以南数百公里外的人类城市修斯特,是没有半点儿风险的地方。
波妮卡被风灵带到繁忙嘈杂的布洛诺斯港湾时,还是一肚子闷气。
离开传送站向西北边拐过两个凌乱的路口,就看到了一望无际的大海,清蓝色的天空映着深蓝无际的海洋,温和柔顺的天气里,大大小小的渔船在海上飘摇不定,点缀着活跃的港口生活,也送来了大批贩售的鱼虾和浓郁的鱼腥味儿。
满脸不爽的波妮卡看着港口边的各种海货摊儿上的小鱼小虾,时不时就过去捏捏看看,弄死几个迅速走人
初时还冷眼看着没做声的风灵终于忍不了她,很严厉地斥责了这种行为:“这些东西,活的比死的要多卖几个钱,你这样,是在损毁别人的财物,却不给赔偿。”
波妮卡一瞪眼,倔强的嘴巴一翘,抬脚走到左手边鱼铺旁,“咔啪”一声,就踩断了人家活鱼摊儿上的水槽。
水瞬间四溢而出,顷刻间浅漫于杨木搭建的码头上,沿着木板缝隙流入海中。可怜的鱼挣扎在干涸的木槽里,弱小的生命,翻跳拼挣得十分凄苦。
波妮卡气鼓鼓问摊主:“你这鱼死了的话,要我赔吗?”挑衅的眼神却死死锁定在风灵身上。
小货摊儿的主人一见波妮卡这种上等贵族家的装扮,哪儿还敢说半个赔字?忙苦赔着笑说:“不敢,不敢,哪儿能让您赔呢?反正这些鱼最多再熬一天,明天也就死掉大半儿了。”
波妮卡很高兴地点点头,随脚踢飞一个跳到她脚上的两寸活鱼,把腰里满满一袋金币就扔在了货摊上,“很好,你说这鱼死了不用我赔,所以这个就赏你了。”然后又得意洋洋地看向风灵,“人家说不用我陪啊。”
那你刚刚扔过去的那一大袋金币算什么?这些钱足够卖上百个鱼铺了好不好!
风灵对这一槽鱼的灾难表示出了很大的同情,又对波妮卡浪费新鲜食物的作为狠狠鄙视了一下,再无奈看看那个发了横财有点儿目光呆滞的小摊主,好整以暇地转头,问波妮卡:“你的钱都装哪儿了?”
“钱袋里啊?”
“你几个钱袋?”
“一个啊。”
“其他地方还有装钱吗?”
“当然没有了,钱自然要装在钱袋里。”
“你身上还有多少钱?”
“没有了呀。”
“那么,这以后的吃住花销怎么办?”
“找我的仆人……啊呀!”波妮卡手指向身边某个空荡荡的位置,尴尬地停滞,才哭丧着脸想起来,由于去的地方太危险,太不稳妥,怕家里出面干预,她这次出来做暑假实践根本就没带仆人!。
脸上凝固出悔之莫及的色调,她尴尬地瞅了瞅货摊摊主,只见小鱼贩呆呆看着她,手里的钱袋却一点点儿往怀里抱紧,生怕被夺回去。
依波妮卡的性子,这副模样还叫她怎么好意思张口把钱要回来啊!
“风灵,”波妮卡局促地凑上来,悄声问,“你的钱够不够花?,回去之后我都给你补上。”
风灵很和善地看着刚刚还扔钱袋不眨眼的波妮卡,笑咪咪说:“还是够花的,你不用担心。”波妮卡顿时安心了很多。
当夜,海风潮湿的凉意中,波妮卡哆哆嗦嗦抱着膀子,死死瞪着风灵喊:“你说你的钱够花!”
“对啊,够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