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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扭着身子,咯咯的笑,却仍是不肯抬起那俏丽的睫。
“呵呵!”笑声搔耳,我从幻觉中悠悠醒转,一眼就瞄到明黄耀眼的龙袍,不禁窃喜,这场苦肉计没白演,宸旭来了。
朦融融的光线中,他关切的望着我,眉间微微攒起两道剑痕。呵呵,在这节骨眼儿上,能博得他的怜爱,对我有莫大的好处。
我只知暗自庆幸,后来才知道,这一次割腕,差点儿就真的要了我的命。看来万般手段,都有自食恶果的危险,玩弄不得。
“皇……上……”微弱的唤了声,我想起身。他即刻将手轻轻按在被襟上,不许我动,温声道:“躺着吧!你失血过多,不要再折磨自己了!”
丽妃站在他的身侧,双眼充满醋意的望着我,僵硬的笑出来,道:“品嫣,你看看你,脸色多吓人!以后,可再也不能做这种傻事了!差一点儿就……唉,让皇上和咱们都焦心得不得了!”
“都怪我不好!”瑞儿也在一旁,轻轻抽泣着,喃喃道:“是我麻痹大意,没明白小姐的心思!”
她语气中尽是自责,哪会想到,我这是自作孽呢!
身子好乏,我本想再说几句让宸旭心疼的话,却撑不住一双沉重的眼睑,就在瑞儿莺莺的泣声中,再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好长,等我能清晰的分辨烛光与日光,身外已经发生了很多惊天动地的事。
刺杀惠妃的刺客被正法了。
宸旭并未亲自去审,听过臣子们的判论,直接下旨将那宫女处死,结了惠妃的命案。而惠妃的那封血书,据瑞儿说,并没有找到。当然,找不找得到血书,已经不再重要了,一桩惊天动地的大案,以一个趁乱劫财的宫女划上句号。官方的说法便是:那宫女趁禁宫内没有旁人,想掠抢惠妃的随身细软,争执中,失手将人杀死。
第九章 温柔帐外雨滂沱 (11)
这结论不免引人质疑,但也无法全盘否定。有些奴婢,见主子大势已去,会起歹心,趁弱打劫。这样的事,宫中早有先例,于是案子也就盖棺定论了。
不过也就在结案的当日,皇后张媛尤被宸旭宣回坤音殿,以养身为名禁了足。
若我猜测的没错,张媛尤和案子必有牵连,宸旭查证了,却不想在她即将娩身的时候惩办于她,就软禁了她。
看来,宸旭果然很看重子嗣。若能怀上龙种,在宫中自然就有了份量。
香茶轻轻入喉,我缓缓摩挲着紫砂茶杯,捧着又涩又烫的心事,看向在一旁伺茶的瑞儿,“瑞儿,你帮我琢磨一下,现在,合不合适去向皇上谢恩!”
瑞儿闻言,手指轻轻抖了一下。
晚膳过后,空气潮湿闷热,似是有大雨要来。我觉得四肢关节发酸,想早点儿歇了,走到妆镜前,正想唤人进来卸妆,却见瑞儿喜眼笑眉的进来。她手上提着盏漂亮的夜行宫灯,红绸子糊的灯面上,有班驳水渍。
“已经落雨了么?”我随口问。
她开口即笑:“可不,这雨真奇,帝宸殿那边儿下了,这边儿地上还没见半滴雨星呢!莫非有只手,把这天分成两半儿了不成!”
原来她是打帝宸殿回来!我心中一震,却持着淡然浅笑,嗔她:“胡话说不得!天怎么能分成两半儿呢,让别人听了去,不缝上你的嘴才怪!”
她立时噤声捂唇,转尔又俏皮的笑了,道:“主子不要告诉旁人,我带给主子一个好消息!”
我低头摆动着手饰盒中的饰物。
她道:“皇上在御书房呢,让主子过去帮他解几句诗!”
我胡乱翻弄着饰物,恹恹无欢道:“皇上八斗之才,风华绝代,哪有什么诗句需我来解?不过,这倒是个谢恩的机会!”
瑞儿嘴角的笑意渐渐退去,望着镜中的我,不安的询问:“主子,你是不是还惦着王爷呢?”
我默然从盒中挑出一件饰物,举起来,对着镜子观看,如雪如脂的玉面,莺背色的流苏,这块脂玉雪花佩,见证了我和宸岚的灯下邂逅。宸岚曾以它喻我,润如水,洁如雪,脆如冰,泽如雾,朗朗之言,言犹在耳,却是误读了我。
“帮我把它戴上吧!”我将雪花佩递给瑞儿,嘴角勾起一弧嘲讽的笑意。
乌云渐渐自东面漫了过来,转眼就要下雨。我不敢耽搁,青黛勾眉,石榴娇点唇,披上件丽妃送我的流苏半月披,便出了殿门。
至帝宸殿,我前脚刚跨下车梯,就见一个小太监快步跑到了御书房门口,用变味儿的山东口音,向站殿的太监递话:“人来了,刚进宫门!”
那站殿的太监即刻捎着消息进去了。
第九章 温柔帐外雨滂沱 (12)
雨越下越大,我躲在伞下仍免不了被雨水淋到,急着入殿,没把所见的事儿放在心上,只在上台阶时,本能的看了来禀事的太监一眼,认出是小贵公公。
他见了我忙低头弯腰,眼角却不安分的瞄过来,一副奸相,总似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稍后不久,进去替我们传话的太监出来,说皇上叫我了。我便留下瑞儿,独自跨进朱红色的雕龙门槛。
越往里走,越有安息香的气味儿潜入鼻骨,脑中又升起一些关于宸旭的回忆。踩着那些或甜或酸的过往,不免又走了神,直到一帘淡黄色光晕挡在眼前,我才恍然知道,宸旭站到面前了。
“皇上!”匆匆一福,诚惶诚恐。
他先没理会我,对左右道:“都退下吧!”
左右太监、宫女,无一耽搁,俯首而出。
他这才亲自扶起我的肩,脸上温情如月,眼底含笑,道:“今儿气色好多了!前些日子,你的样子可真叫人心疼!”
我下意识的一避他的目光,道:“多谢皇上垂爱,民女永记于心!”
他微恼,道:“你对朕,好似生疏了!”
我道:“民女敬畏皇上!”
他似笑非笑的哼了声,沉吟片刻,轻轻扶住我的肩:“走吧,去个不让你害怕朕的地方,咱们说说话!”
位于御书房里面,有间以八扇山水屏风隔出的憩室,是宸旭读书或批折子累了时,短暂休息的地方。他将我带了进去,来到一张靠窗摆放的及腰长几前,指尖点着铺在桌上的一幅画,问:“你来看看,这画,画得如何?”
我顺从的将视线落在画上,心口顿时扑的一颤。洁白的宣纸上,粉墨勾勒,正是一幅熟悉的春桃沐雨图,那日在桃花宫,我们共同执笔画下了它!
彼时我是以素素的身份画的,这会儿自然不好流露出认得此画,淡淡道:“画虽有些缭乱,但笔笔缱绻,可见,作画之人寄深情于画中了!”
他神情忽尔有些凄怅,望着画陷入追思之中。我轻唤了声“皇上”,他才恍然一震,继而敷衍的笑笑,指着画卷上方的那行小诗,道:“朕喜//。欢这行诗,喜//。欢这诗中的湿润和深情,嫣嫣,你能否解出诗中的意思?”
我岂能不解诗中意思?
凄笑在心,思绪随着窗外的雨声渐渐湿润,我仿佛又回了那个雨天,恍恍惚惚的念道:“桃花倚雨殷唇湿,流水年华爱半迟。莫许君心俩相忘,春宫月下云雨诗。”最后一句甫从齿间溢出,他的臂便轻轻自背后环了过来,截胸将我拥入怀里。
体内的血液暗暗颤动,我本能的想要逃脱,却听他深情的唤了声:“素素!”心弦被这一声拨动,潜藏在记忆深处的情感像魔咒一般复苏,我闭上了眼睛,任由他拥抱与爱抚。
第九章 温柔帐外雨滂沱 (13)
他的呼吸声渐渐清晰与急促,呓语般道:“诗是素素写的,但由你读出来,又像是你写的。嫣嫣,你让朕情难自控。今儿个夜里,留下来侍寝吧!”
春水般的热流随着他的吐字潜入耳底,我的身体有了些本能的反应,心中却是寒锁重楼。
窗外雨声如泣。
他的手缓缓插入我的胸襟,触及腑窝。我轻盈一闪,宛然逃脱了他的怀抱。他见我怕痒,竟像个孩子般,追着抱住了我。
融融光丝穿梭于彼此的眼帘,他望着我,将我胸前绦带一寸寸扯开。手掌覆盖酥胸,手法老道,忽尔抚摸一双蓓蕾,忽尔滑向痒穴。
我的灵魂在对宸岚的愧疚中死去,自弃于此,突然笑出了声:“呵呵,皇上好坏……”
雨打在窗外,笑声回荡在窗内,我们笑着,追逐着,像一对快活的情侣。
粉荷色的裙子在地面旋转,翩跹曼妙,不知不觉的飞出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