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沉沉堕入梦乡。
翌日一睁眼,他已经不在身边了。
第五章 借刀杀人除贵妃 (17)
此后两天,他没再来看我,不知道是不是因我那句不小心溜出口的真话而生气了?不过,他倒是吩咐了下面好生伺候我。
宫女们对我尽心尽力。
华太医也常来,每日至少来两次。
我能感觉到华太医对我的好,便放了心,向他打听阮品瑜的事,他亦对我知无不言。
阮品瑜在事发的第二天就被送去冷宫了,且是被送去了冷宫中最最清冷僻静的地方。至于翠儿,也在招供后撞壁而死,关于她冤枉阮品瑜的原因,也就成了一个不解之迷,恐怕这一世,唯有我一个人知道,阮是冤枉的。
第六章 错于真相昭然时 (1)
今夜的星星寥寥无几,看着让人心头凄凉。
我穿着一件百荷绣边的水袖连身裙子,外披了件半透明的银粉纱小罩,发髻半绾半散,坐在殿外的小石阶上观星。
晚风拂在脸上,些许凉意。
湘宛抱了件石榴红的半截披风走来,脸色在灯光下忽明忽暗。
“小姐,夜里凉,你身子弱,加件披风吧!”她声音涩哑,似是久哭过的样子。
我抱膝望着她,恍忽想起了前世时的贴身丫头溪巧,那也是个和她年纪相仿的丫头,不知道现今流落在何处了?真奇//。怪,自打回来以后,从来没想过前世的家人,倒想起溪巧了。许是于我而言,那曾经冷漠的家庭,倒比不上溪巧亲切吧。“湘宛,你为什么哭了,是为我姐姐吗?”
湘宛不答,默默的将披风于我披上,蹲在一旁系带子,“小姐,刚我听说,阮大人日落前忽然中了风邪,现下性命垂危!”
阮风裳中风了!我有些意外,亦有几分歉意。刚回来时,带着恨,恨不能将阮品瑜及其一家都赶尽杀绝,现在阮品瑜已经落得了这般下场,我的恨也消减了不少,这会儿听到阮父出了事,知道是因阮品瑜的事,竟有些于心不忍,终究,他也没有害我。更何况,他是品嫣的父亲,为了这副身子的原主儿,我得瞧瞧他去。
“湘宛,你知道皇上这会儿在哪儿吗?”
“听来送夜茶的人说,皇后胎动,皇上急火火奔去坤音殿了!”湘宛蹲着回我的话,右手半插在左袖口中。
我没料到张媛尤也有异样,一时间连听两桩变故,有些心绪不宁,根本无暇顾及湘宛的举动,只问:“皇上现在很在意皇后吧?”
湘宛的手在袖子中局促不安,口上回道:“自打两个皇子接连病去,皇上和太后就盼着能再添个龙子呢!”
原来宸旭之前夭折了两个儿子。自古以来,皇帝的子女未成年便夭折的不幸多有,都只为他们投身在帝王之家,总逃不了各种阴谋算计。又有几个是真正病去的?
不知怎的,今夜心境总是感伤,凄凄涩涩的,提不起精神。我裹了裹披风,遥望星空,忽然产生了去意。报仇很累,报了仇心里也没有半丝好过,倒不如放下,退一步海阔天空,何必自囚?
“湘宛,你跟着姐姐有一年多了吧?”左右不超过两年,我离去时,她还没在呢!突然想和她聊一聊,看看阮品瑜这两年生活如何。未料,问了没有回因,我诈一转头,便见她举着道亮光向我刺来。
灯光悠悠的一晃,我方看清,那紧握在她手中向我胸口戳来的,竟是一把三寸长的剪刀。
“来人啊!救命——”嘶喊脱喉而出,我惊慌失措的抓住她的腕,却根本敌不住那孤注一掷的仇恨。
第六章 错于真相昭然时 (2)
站殿侍卫闻声奔来,湘宛情急之下力道骤增,剪刀一径冲破我的阻制,寒光擦着耳际划过,似破空的流星,惊心动魄。
继而肩头一阵冰凉,尚未感觉到疼痛,身子便不受控制的摔落在地,刹那间,脚跟虚浮得好像不是自己的了。
我仍想躲避,却不知怎么,全身发软,根本爬不起来。湘宛已经杀红了眼,举着沥血的剪刀再次扎下,直刺我的前胸,誓要夺我性命。
寒光凛凛而来,看来一切都结束了,我突然间莫名的难过,将眼一闭,冲口喊了句:“旭,别了!”
剪刀并未插进身体,我有些意外,便听到湘宛歇斯底里的大叫:“放开我!放开我!我要杀了她!她是鬼!她是鬼!我要杀了她——”
狐疑着睁开眼睛,一眼看到了黄褂加身的侍卫。湘宛被他抓着,抵死挣扎,摇着剪刀向我挥舞,那吃人的眼神,简直要将我生生撕裂。
惊魂难定,我逶在地上发抖,忽尔有人将我轻轻拥住了,泌神的安息香在空气中淡淡的散开,明黄色的袖口遮住我的伤口。
“把那疯丫头拖下去,丈毙!”宸旭扶起我,声厉如雷,显然恨极了湘宛。
见他清隽的脸际如此近的贴着我的发丝,一时间,竟百感交集。
若不是他来了,我的命怕也就没了。倘若再次离开,是会回到二十一世纪,还是从此烟灭呢?
倘若就这一刻就灰飞烟灭了,死在他的怀里,也未尝不是一个好的归宿。血染了龙袖,嫣霞一般,我怔怔的看着那红与黄的交融,心中的血和泪,也在渐渐交融。
一千年过去了呀,直到此时,劫后余生的靠在他海一般的胸怀里,我才发现,原来一直陷在这片海里。
视线随着泪水的涌出而模糊了,疼痛令身子阵阵发软。湘宛的咒骂似恶鹰的尖啸在远空徘徊,似在骂我害了阮品瑜云云,我已无力去仔细聆听,直如惊弓小鸟一般,一味的向那龙腾云绕的怀抱蜷缩……
夜已至深,肩头的疼痛仍然撕扯着神经,我紧抿着唇平躺在床上,睡意全无,望天发呆。一袭水蓝色的百合如意锦被齐整的盖在身上,乌丝铺枕,面如纸白,这样的我,令宸旭原本宽展的眉头一直微微锁着。
“皇上,夜深了,回殿去休息吧,明儿个,还得上朝呢!”笛清轻着声劝他,龙虾一般的身形刚好遮住了烛火,在床侧映出一片恐怖的阴影。
我正呆呆陷在前世的记忆中,被他一惊,打了个冷战。宸旭当即沉下脸,向他低斥道:“多嘴!”顿一顿,又说:“亏你也知道夜深了!”
第六章 错于真相昭然时 (3)
这带着埋怨的句子,说得前不着村后不着甸,笛清却是当即就听明白了,赶紧笑着接腔:“是,是!奴才昨天糖粉吃多了,脑子不灵了!这么晚了,怎么还圈棱着皇上回帝殿呢,来回一折腾,天也就亮了!呵呵,奴才这就喊人进来服侍皇上更衣!”说着,他即作状要向后退,突然外面传来一阵争执,有个侍女在说:“王爷,您不能进去,不能进去!”
随着宫女慌乱的劝阻之声,宸岚盈身一闪闯了进来。金簪束顶,丹青滚边的白色锦袍裹身,他向门里一站,衬着门口那株古香古色的翠柏盆栽,再加上两条紫带在肩头微微拂动,何等的挺拔俊雅!
我莫名一阵心颤,却没有出声。
这么深更半夜的,宸岚堂堂王爷,居然风风火火的闯进一介女子闺寝,不合常理。我还是不出声的好,自然有人比我更想知道宸岚为什么闯来。
宸旭原本很端正的靠坐在床侧的软垫子龙椅上,听见外面有人叫王爷的时候脸色就变了,有些坐立不安,可当宸岚真冲进来时,他倒镇定了。
必竟是一国之君,处变不惊,愈危愈定,这也是他该持的修养。
他先是观察了一下我的反应,见我目不转睛的看着宸岚,瞬间眼波一凝,转过了脸去。
我躺在里面,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从声音,可听出他语气中的不悦,甚至,有些许的醋味儿。“什么火上房的事?大半夜的闯到素贵宫?”他依旧靠在雕龙椅背上,两臂自然的拄着扶手,却是攥着拳头,望着宸岚问。
宸岚打一进门便怔住了,定然没有料到他的皇帝哥哥在此。直到宸旭发问,方回过神来,俊目微埋,有些局促的回道:“呃,臣弟有急事要向皇上禀报!关乎……关乎边疆大计,因而,因而……冒冒然闯入内廷,有失体统,请皇上降罪!”
宸岚平素光明磊落,谈吐间若行云流水,此际却吞吞吐吐的,必然有事隐瞒。我能听出来,宸旭身为他的哥哥,自然也能听出来。
“什么关乎边疆大计的事啊?”宸旭语速沉缓,声虽清朗,入耳却觉有如千斤压顶。
身为皇帝,皆痛恨别人欺骗。因为皇帝只有一双眼睛,要看天下万事,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