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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冤难辩,却被他无情打入冷宫。“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曾经执手写下的誓言,难道只是过眼云烟?没来得及质问,冤枉她的人,以一把大火,将她和冷宫化为灰烬。千年之后,带着记忆而生,物是人非。青葱岁月,芳心怨魂,为了一个复仇的心愿,甘做实验品,接受催眠,魂返香宫,变身仇人的妹妹。再次相见,一个新的开端,他不是皇,她亦不是妃,金碧灯下,两张面具,那一个偶然的撞身,能否续写前缘?
第一章 烟波湖畔忆前尘 (1)
夕阳半露,烟波池上,菊花涟漪,玉楼金殿在金光中浩浩蔓延。
好一片滟滟盛景。
没错,这就是我记忆中的盛世皇宫,沅明宫。
还记得,沅明十二年农历正月十五,正是上元佳节,宫廷内外彩灯辉照,歌舞百戏,乐音喧杂,那么热闹的一天,却成了我最惨痛的记忆。
那一天,饱受冤屈的我正在冷宫写血书,试图用仅存的旧情打动我的皇帝丈夫,令他网开一面,重新彻查我的巫蛊之罪,没想到,却等来了一个面如桃花、心似蛇蝎的女人。
阮品瑜,我的闺中蜜友,位居正一品四级的华妃,正是她,向我的皇帝丈夫“揭发了我的罪行”,帮助我们共同的敌人正一品二级的张媛尤登上了皇后之位。
后宫之争,古往今来,我从来无心争宠,却偏得帝心青睐。昭仪、芬仪、华妃、贵妃,许是我一路走来过于平坦了,竟无意中树立了许多敌人,张媛尤便是其中一个。而彼时的我,却并没有将那些破事儿放在心上。有皇帝罩着,还怕有敌人吗?我错了。随着他对我的宠爱,恨我的人越来越多,我也更加的珍惜自己仅存的几个朋友。阮品琪,她曾是我最珍惜的朋友,却偏就是她,在背后捅了我一刀。
沅明十二年冬,皇帝的生母康太妃病重,太医院束手无策,皇帝忧心如焚。恰就在那个时候,张媛尤和阮品瑜串通起来,诬陷我以巫蛊谋害太妃。
所谓巫蛊,便是请巫婆作俑,诅咒他人死亡。想我前生心软,怜见蝶殇都会念声阿弥陀佛,如何会谋害太妃呢?
没人相信。
因为彼时,太妃正是最反对我擅房专宠的人,在立后之争上,曾对她的儿子说过:“立谁,都比素贵妃强!”
素贵妃,沅明王朝的第一任正一品一级贵妃,便是我前生最后的荣耀。
给我这殊荣的人,沅朝德宗皇帝李宸旭,我的至尊丈夫,也相信阮品瑜的话,认为我为了争夺皇后之位,而在暗中诅咒太妃,一怒,将我削去封号打入了冷宫。
伴君如伴虎,昔日三千荣宠,今时一泄如流。
那一天我懂了,帝王身上,从来就没有真爱。“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曾经执手写下的誓言,不过是场过眼云烟。
然而,我还是写了血书为自己辩罪,不是为了他,而是为了我腹中那一滴血脉。他还不知道,当时,我已经有了近四个月的身孕了。正是怕人嫉妒谋害,才一直瞒着不说,只想让孩子安然成长,直到不能遮掩的时候。却没想到,厄运还是提前来了!
阮品瑜,我昔日的金兰之交啊,她夺去了我的血书,一脚踢在我的肚子上。痛,顿时让泪水蔓延成河。我有身孕的事,除了两个贴身的婢女,就只有她知道的,这份信任,却换来穿肠锉心的一脚!
第一章 烟波湖畔忆前尘 (2)
“贱人,我做鬼亦不会放过你的!”
对着那绝然而去的背影,我狠狠咒骂。泪光中那一头瀑发,我曾春风含笑,替她轻轻绾起,发侧绾着的金丝玫瑰攒珠步摇,还是我赠与她的。我的皇帝丈夫,也曾对镜缱绻,将它轻轻插在我的鬓侧……
珠光明滟,金碧相射,她如柳的身姿摇了出去。随后,太监刘崇放了一把火。我的泪,我的痛,我的爱,我的恨,也就在那滚滚尘烟中,别了红尘。
二十一世纪,带着记忆而生,真的很痛苦。一心想要回来报仇,穿越千年的心愿,竟就让一个被世人称为疯子教授的人给实现了。
当时,教授问我:“你真的愿意做我的实验品接受记忆催眠吗?”
我反问:“你的实验,真的能让思维沿着记忆穿越时空吗?”
他问:“如果能穿越时空,回来后很可能被人当成疯子,就像我一样,你还愿意做我的实验品,接受记忆催眠吗?”
我问:“去了的话,我还会回来吗?”
他问:“如果我们来商讨一个期限的话,你会想要在那儿呆多久?”
我想了想,答:“十年。”
……
锦瑟无端几十弦?一弦一柱十华年。光阴易碎,容颜易老,青青春光,便是后宫女人最强有力的武器……
好冷。
刚刚从玄瑶池底游上来,吹着瑟瑟冷风,刺骨的凉意直往衣服里钻。好在地处江南,若在北方,我怕是要活活冻死了。
江南的冬,满畔的扬柳比肩成趣,孤枝无叶,空摇空摆,却多了份安静潇洒之态,像是我此时的心境。阔别千年,又回了这陌生而熟悉的地方,手足身材皆不是原来的模样,无人知道我的存在,还真的有些窃喜与自在的浪潮在血液中颤动。
对了,先看看我的脸变成了什么样子。
湖面如镜,水中的脸庞,因那柳梢的撩弄而随波轻晃。
一寸烟眉水中漾,半点瑰魄眼底藏,双腮含蕊唇待放,修鼻若翼凌云上。看着水中的脸孔,我不禁自心底发出一声笑来。呵,好极,好极了,这风华绝代的脸庞,清颖脱俗,文采内敛,观之端雅,忆之醉心。不正是那阮品瑜的妹妹阮品嫣吗?原只想穿越回来报仇,却没想到,竟会这般巧的,穿越到了那阮姓贱人的妹妹身上。
苍天助我。
若我猜的没错,这个可怜的女人,她在我穿越过来之前,已经淹死在湖底了。她是为何而死的呢?是失足落水,还是死于谋杀?说起来,阮家是世家,从沅朝建朝算起,已有三代为官。阮父阮风棠在我殪的那一年,已位居中书令,正三品阶。这样的官宦大家,按沅朝的风俗,未出阁的小姐是要禁足的。
第一章 烟波湖畔忆前尘 (3)
我前世与她的一面之缘,还是在沅明十一年的上元节。
那年,宫中办了一场花灯会,准许各官、候府上未婚的公子、小姐戴面具游灯河。阮品嫣的面具在游灯时掉了下来,我不经意的一眼扫去,就见到了彼时那张含苞待放的脸。而今,这张脸明显比当时饱满了不少,正是花好时候,但不知是多少年过去了。
这一次,阮品瑜为何会出现在宫中呢?她做了宸旭的妃嫔吗?再次相看水中的倩影,头顶的发丝绾成一环,八根金珠钗向两侧排插,如同扇形,一股豆绿的小流苏如麻花似的横向穿插在发间,小妮子梳的是很漂亮的一个同心髻。这种精简清纯的发式,在沅朝乃是少女梳妆。
有些淡淡的失望。
抱着双臂缓缓坐下,有嘈杂声传来,极目远眺,这才发现,两条游船破浪划了过来。
这种游船速度不快,多是宫中主子们游池宴乐时用的。两条船,其中一条虎头鱼尾,船身雕着立体感很强的狮子图案,上置平顶华盖,气派威武;另一条船凤头莺尾,船身雕花裹绸,上置弧顶华盖,更具阴柔美感。前者乘坐多为男性,后者除船工外,尽是女子。
湖风微拂,华盖四圈的明黄色绯缘瑟瑟波动,映于水面,宛若几条小黄龙,簇拥着两艘朱红锃亮的游船,冲破粼粼波光,蜿蜒而来。
“人在那里!人在那里!好端端的一个全景儿!”有个太监指着我喊,意思谓我还好端端活着。陆续的,两船上都涌了不少人到船栏,举目向我看来。
船身将近,他们的面容在我的视野中渐次清晰,也就在这时,有一双冰冷如刀的单凤眼,狠狠扎进了我的心头。
那狠目瞪着我的人,高绾灵蛇髻,满发的金珠沿着蛇髻弯曲而上,灿灿发光,却都比不过髻侧斜插的一支金丝步摇。
湖光沥沥,弯弯绕绕的金丝在水色天光中颤颤而动,绽出缕缕云烟般的光芒,那醒目的头饰,可不就是宸旭送我的金丝玫瑰攒珠步摇吗?今时今日,阮品瑜居然还在戴着它!
奇//。怪,那步摇虽然名贵,却也不是什么特别珍稀之物,我当时喜//。欢,左不过是因为上面嵌着一颗恰到好处的红宝玫瑰。那么她呢,又因何而戴着它,不怕睹物思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