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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冲霄微皱眉头,道:“司伯伯,不是我说丧气话,太平时节根本没机会。时势造英雄,也造皇朝,曾经的魔灭之战该是最好机会。遗憾的是,司家与大华已是荣损一体,灭神大战中没法抽出人手复国。如今大战不兴又有光明宗压着,想乱也是没法大乱。”
“确实,只有大乱才有空隙可乘。各人各门道,其中详情就算伯伯肯说,贤侄也不敢听,都是省点口水的好。只有一条,司家祖先极是感激大华在最危难之时伸出援手,明令后代子孙即便复国也要以大华利益为重,所以当年的魔灭大战就算能抽出人手也不会抽。”司恒宇赞许点头,对面小子的想法与大儿子不谋而合,是个难得大才。
厉醉枫赞道:“姑父,司家祖先有情有义,难怪能获得国人爱戴。”
“到底是女孩子,祖先的隐意,你身边的恶教习定是听出来了。问问他吧。”司恒宇莞尔一笑。
经过前面的暗战,狄冲霄明白在司恒宇面前绝不能表现的太聪明,否则必会惹起忌恨与疑猜;更不能太笨,否则他定会认为你不够格对等交谈,另择方法套话。心念电转,狄冲霄决定中规中据,道:“醉枫,比起四方称臣,还是有个靠山更安全些,起码别人想欺负你的时候,也要思量一下自己的拳头够不够硬。况且大华对依附小国一向是真心维护,天威就是例子。”
司恒宇道:“正是如此。小枫,帝皇不通权术如何能平衡各方势力?不同的是,帝皇权术是阳谋为主,所以尽管司家极是缺钱,也不屑于与玉香门之流产生瓜葛。他日复国,更不会允许国中有魔邪欺凌国民。有民有地方有国,失地犹可恕,残民不可饶。可惜逆子不明白这一道理,这也是伯伯平日不管他花天酒地,却极是怒他与玉香门往来的原因。”
这一番话,真情流露,显是埋在心底已久,现在说出,不仅是想聊作泄,也是要给狄冲霄一个言无不尽的印象,利于接下来的真正话题。
狄冲霄知机回道:“我身为总巡,一向只问魔邪与凶兽,其余事是地方城主府的事,万事自有法度。”
厉醉枫哪会明白姑父与狄冲霄之间在玩什么暗战,恨恨痛骂二表哥真是不争气,这要是真被抓了,姑父姑妈的脸往哪里放?
司恒宇见狄冲霄不追究,脸上多了三分笑意,道:“贤侄大度,令伯伯替逆子无地自容。那日在飞雁山上空无意现贤侄追捕玉香门,本想下去帮把手,却怕被官家误会伯伯想抢后辈功劳,又心想以官家丫头与贤侄的实力取胜不难,便一路跟了下去,若有危险便加以救护,直到夜麒麟出现。此人是四圣会会主,心狠手毒,实力远在伯伯之上,当时乱了分寸,只能抱着救一个是一个的念想使出激将法,逼他同意伯伯一起接招。事后想来,实在是有欠思虑,不过更没想到贤侄会突袭夜麒麟,为什么?”
话题终于进入正题。
厉醉枫并不清楚撤离之后的事,闻言向狄冲霄靠了靠,凝神静听。
司恒宇一番话是七情上面,令狄冲霄纵是明知他当时是想借刀杀人,也不得不承认现在的说法非常合理,心中暗思:司恒宇这么说既是婉转道歉,也是摊牌,一旦回复不慎,今天的谈话就会到此为止。狄冲霄将头埋入水中,借着与厉醉枫嬉闹拖时间。
司恒宇并不逼迫,由得他拖,静等回复。
第三百六十九章 往会司恒宇(三)()
千思万想,笃定司恒宇在极炎魔一事上相比自己更为紧张这点,狄冲霄很快就有了应对之法。
狄冲霄将头浮出水面,算是在这一轮憋气比赛中向美女下属认输,轻快地道:“司伯伯过谦了,就是夜麒麟易地相处,也想不出两全其美的好主意。说来可笑,我当时是六神无主,亏得是司伯伯下场才回复镇静,可一想到司伯伯本可袖身旁观却挺身而出,这心内便是热血上涌,不顾后果地冲了出去,盘算着以我一人之命逼得他提前出拳,以他的性子自不会再出第二招。原本必死无疑,谁曾想极炎魔冒出搅局,一通乱战,侥幸活了下来。”
司恒宇何等人物,立时听出狄冲霄根本是在依着自己话头胡扯,其中隐意更点出已经猜到自己当时想做什么,可同样也找不出破绽。司恒宇抚扶须,心中暗思有这种回答最好,这就表示对面小子有诚意将没能成真的事抛到脑后,远比不清不楚地强百倍。
“姑父?”厉醉枫庆祝胜利之际现司恒宇走神不回话,便轻轻唤了声。
“原来如此,贤侄有心了,运道更是不错,要知便是当代光明宗主也未必能在极炎魔手下逃出生天。”司恒宇意味深长地回了一句,接下来只聊家常。非是突然不急了,实是没人会比他更清楚自小养大的厉家姑娘是什么脾气,这也是他有意让厉醉枫参与隐密话题的最大缘由。
果然,厉醉枫抱着狄冲霄右手,怯怯地道:“恶教习,真遇上极炎魔了?传说他身高三丈,赤面獠牙,浑身被地狱之火包围,喝人血,吃人心,是不是真的?”
狄冲霄失笑摇头:“这话千万别被极炎魔听见,不然谁也救不了你。按理说,他该是死去近五十年的人,可依旧是三十多岁时的样貌,眉浓额宽,嗓音雄浑,就是一副落落寡欢,万事都不重要的样子。司伯伯,你当时也在场,小子有说错么?”就此不着痕迹的将问题交还给司恒宇,意在试探当时失魂落魄的司恒宇在逃走前到底有没有听见极炎魔在说什么。
司恒宇眼中再现无法自抑的恐惧,又是自知失态,便极力在侄女面前控制微颤的身形。三数后,司恒宇勉强镇定下来,心虚笑道:“正是那样,当年他还在光明宗护世圣卫中时就是那样,人人都叫他‘魔渊’,是护世圣卫中的最强者,若无魔灭之战,不出十年,他定会接掌光明宗。”
狄冲霄见他不正面回答,以往事搪塞厉醉枫,立时猜到他在魂飞魄散下连人也没看清楚就逃了。狄冲霄心中终有了十足底气,不再问,等着身边的好奇姑娘会替自己问的。
所料不差。厉醉枫看向姑父,问道:“魔渊?什么意思?难道他是元灵光中的异类?不对啊,他是元灵火。”
见司恒宇只是摇头,狄冲霄再一次领教他的忍与狠,心中念着师娘那里只能决定将摊牌时间提早一些,偏头道:“醉枫,司伯伯是爱护你才不说。极炎魔的脾气极怪,最讨厌有人插手与他有关的事,违者必死。我是侥幸活了下来,可一想起当时的事就心胆俱寒,连交给神隐的文卷都是乱写八成。实在想知道就自己去查。”
厉醉枫当真了,喔了一声不再言语。
司恒宇自是明白狄冲霄的话意在于双方摊牌,也认定他说的是实话,自己当时又何尝不是失魂落魄六神无主。
司恒宇思量再三,终缓缓地道:“极炎魔的事说了是害人,左丘灼倒是无妨。光明宗支脉千百,其中护世圣卫是最强一枝。圣卫们要对付的人无论实力强弱,都是手眼通天的大人物,若按一般法子根本对付不了,甚至反被诘难,难以下台,此类事,在光明卷宗里比比皆是。因此,久而久之,护世圣卫中那些行为激烈的人便脱离圣卫成立了一个支派,名为圣洁之暗,里面的人都是些为了他人光明而自愿变得比魔更魔的人,还没成为极炎魔的左丘灼就是那一代的派主,是为暗尊。之所以光明宗中皆叫他魔渊,是因为没人可以看到左丘灼内心的光明,尽管它是存在的。贤侄,看来你对极炎魔很有兴趣,照常理说,你该躲到没人知道的地方了此余生才对。”
狄冲霄盯着司恒宇,一字一句地道:“司伯伯,你该知道,只要极炎魔一天没死,逃就是一种徒劳。他抓走了宁馨,又害得小秀重伤垂死,只要还有一口气在,我就会斗下去。但他的实力实在是让人惊惧,若无必要,我不想将人卷进近乎必死的对抗中。司伯伯若想知道曾经生了什么,不难,可你做好了听这件事的准备么?说不准极炎魔明天就会找来,司家的毁灭只在他心念之间,我可不忍心。”
这一番话既是表明立场,也是最后一次试探,若当时司宇恒真的一点也没听到,必会产生好奇心,此事看着不大,可对接下来怎么应付忍狠老头至关重要。
司恒宇失声惊呼:“什么?他抓走了寒宁馨?不是杀了?!没可能,他不出手则罢,出手就绝无活口!”等了会,不见狄冲霄答话,略一思索,想通狄冲霄刚刚是要自己做好什么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