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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
刘红在电话里哦了一句,说道:“那玲姐你自己小心啊。”
刘玲转过身,看到站在病房门口的林晓,轻声说道:“她醒了吗?”
林晓摇了摇头,看着刘玲浮肿的眼睛,心里有一丝不忍,问道:“那两个人背景很大?”
刘玲苦笑了一声,说道:“到我们那的哪一个背景不大,放心,我应付得来。”刘玲接着又拨了一个号码,人走开,林晓远远听到刘玲非常发嗲的声音从过道那边飘来。
刘玲拨通了几个市、省两级政届要人的电话,巧妙地把事情上升到官员之间的明争暗斗层次上来,说自己再怎么说,以及玫瑰人间也是某某领导下的,他们不可说怎样就怎样的,说一通了之后,已得到马上就去干涉现在在玫瑰人间的警察行动的承诺。刘玲放心了,做她们这一行,不可能处处讨好,总要得罪一些人,出事就得找这些人的对头、敌人来帮忙,来达到一种制衡。没什么,只是要日后在床上卖力一些而已。
刘玲用纸巾擦了把泪,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心头真是什么滋味都有。她算是认清了林晓这个人了,他就算是看着冯家妹发疯发狂,也不会动她的。这个女孩在他心目中,是神圣无比的。刘玲又胡思乱想着,若是换成自己,若是也这样中了别人的药物,林晓可能是二话不说就上了自己的吧,既救了人的命,又快活了,何乐不为呢?**在男人心目中就是不一样,想着,想着,刘玲心中有难当的凄苦,不禁转过脸,又拿纸巾抹泪。
刘玲到洗手间把脸洗净,然后快步走回病房。
刘玲悄然到林晓身旁,问情况如何。林晓说还好,就是眼睛有些痛。刘玲说出去买早点,然后转身要走。
林晓忽然叫住刘玲。
刘玲停住身子,并未转身。
林晓小声说道:“昨天晚上,对不起。”
刘玲说道:“没事的。”然后出去。
冯家妹醒来的时候,仍然叫眼睛痛,其他的症状都没了。主治医生过来拿小电筒照了照,说可能是药物遗留的反应,继续临床观察一阵再说。
下午,林晓让刘玲守冯着家妹,自己则回学校,在宿舍门口留言:已找到家妹,请速联系。林晓留下刘玲的电话和医院地址。这一天是星期天,还好不要上课。看样子,要请假一阵子了。
晚上,林晓和刘玲一起在病房守夜,家妹的眼睛痛感有所降低。
等冯国放来到病房的时候已是晚上十一点了。他正好这天来找林晓,发现留言就马上过来了。
冯国放身上有着一种古朴的魅力,这种魅力和家妹一样,仿佛都是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可是刘玲已经无暇去注意冯国放,这个原本应该引起她足够好奇的男人,她是害怕,竟然家妹的父亲就在这个城市,那么他会对自己所做的一切惩罚吗?
两天后,医生给冯家妹做了全身检查,最后告诉林晓、冯国放、刘玲冯家妹的眼睛出了一些状况。原来的主治医生加上医院的眼科主任医生一起向他们说明病情:经过视力检测,冯家妹的色觉消失了。医生的专业解释是冯家妹双眼视网膜中央区域的视锥细胞失效了,不再发挥感知色彩的功能。也就是说,现在的冯家妹眼中的世界,就是黑白程度不一的世界。
林晓没想到竟会这样,心里十分难过,刘玲更是心下愧疚,当场央求求医生一定要治好冯家妹,花多少钱也愿意。
冯家妹的父亲,冯国放却没说什么,只是说把家妹接出医院吧。
就这样,四人出了医院,回到刘玲的家。冯家妹见父亲来到身边,虽然心里害怕得紧,但心却觉得安稳了,有父亲在,一切都不需要担忧的。冯国放并没有责骂家妹,只是让冯家妹早早睡了,家妹很乖地听话了,她可不想再惹父亲生气。
林晓看着冯国放用一些特殊的手法按着冯家妹,略微有些放下心来了。等家妹睡熟了,三人退出卧室,来到客厅分别坐下。
林晓说道:“冯大哥,家妹弄成这样,我有责任。”林晓已经把事情简要说给冯国放大哥听,当然,他把刘玲那些想把处子献给他的混帐话省去了。
冯国放摆手说道:“这不是你的过错,是这丫头的劫数,她是必定要遭受此劫的。来之前,七公卜过卦,说家妹有些凶险,但最终会平安的。我还要感谢你的,亏你及时赶到。”
刘玲则眼睛红红地对冯国放说:“冯大哥,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带家妹到那种地方去的。”
冯国放说道:“不怪你,我要多谢你这些天收留了家妹,让她在这城市没有饱受风餐露宿之苦。我的女儿我清楚,所以,她最适合的地方还就只有冯村,这次出来也算是给她一个教训。”
林晓说道:“可这教训也太大了。”
冯国放笑道:“冯村人,疾病痛苦来临之时,都会淡然处之的,这没什么,人生少不了这些东西,只是或早或晚,或多或少发生而已。”
刘玲有些感动,冯大哥竟这么好说话。
冯国放叹了一口气说道:“也是冥冥中有天意。林晓,你还记得我给你讲的盲女的故事吗?”
林晓连忙点头。
冯国放语调有些悠远,说道:“那个故事的冯家子弟,其实就是我们的祖先,我们是他的嫡系。后来,他们又回到冯村生活,在村里就发展成我们这一支。在我们这一支各代人中,只出现一个失去色觉的例子,很久以来,我们这一支都与常人无异,只是生下家妹后,我们发现她身上,有许多不同常人的地方。”
林晓插话道:“冯大哥,你的意思是说这次家妹没有色觉,是因为有遗传因素在里面的缘故。”
冯国放点点头说道:“是的,在医院我听医生一说,就觉得是这样。按照现代生物学的理论来说,基因是一种记忆,在家妹身上的基因记忆着上代人曾为盲女的事情,我想,在奇怪的药物刺激之下,家妹记忆的基因得到释放,于是她失去了色觉。”
林晓觉得冯国放的话很有些道理,一时候想得呆了,而刘玲则在旁听得发愣,不太明白两个男人说着什么,起身到厨房给他们弄吃的去了。
冯国放说道:“所以说,对于家妹失去色觉,不必太过介怀。失去色觉,在她以后的世界里,就是简单的黑白世界,这样也许更好,五色徒乱人心而已。”
冯国放的豁达让林晓佩服不已,而其最后所说的“黑白世界不是更好”的论调更引起林晓思索。冯大哥的意思是说,对于家妹而言,黑白的世界似乎更好一些。
啊,黑白世界。林晓不禁抬头看着头顶那华丽的吊灯,正发出橘黄色的柔和的光芒,他真难想象失去色彩,这个世界会怎么样,像黑白照片里那样吗?这个世界会变得寡然无味吗?
黑白的艺术照,给人一种冷俊的美,可谁希望永远不知道色彩呢?如果是生来就不知道色彩的概念那还好,但是曾经拥有,突然失去那感觉肯定是很糟糕。
但是,反观这个物质世界,色彩又是否太过繁杂呢?现代都市人,似乎对身边各式各样色彩已经有一种厌烦感呢?
正文 第三十一章 离别的站台
更新时间:2008…11…24 1:16:11 本章字数:3938
二○○六年十二月三十一号的晚上十一点,楚天火车站。
冯家妹在城市中最后的一个心愿,居然是坐一次火车,她的父亲冯国放爽快地答应了女儿。
林晓去火车站送这对父女。
刘玲没有去,她这晚走不开,她在有关人士的撮合下在宏福楼摆下了盛大的一桌,和邹、汪两家要和解此事。
火车站候车大厅,由于已接近凌晨,人并不多,大多是腿边放了大包小包的,奔波于城市之间的民工们。他们有的横七竖八地躺在椅子上,有的则四五个聚在一起,小声地打着扑克牌。
随着大厅里广播里女播音员软软的声音一阵阵响起,冯家妹的表情一次一次地兴奋起来,她缠着父亲问是不是他们那列火车来了。
冯家妹在农村走向城市的路上,就看到过这黑色的长龙,看到它疯狂地呼啸着从自己身旁轰隆隆开过。家妹还在那长长的铁轨之间跳着走了很久了。
她似乎并不介意自己失去色彩的感知能力,就好象她从来就没有过这种能力一般。这让林晓非常佩服,这样的心境,林晓未必达得到,或许这就是冯村的魅力吧,她让人无为、不争;让人忍耐、不惊。
冯家妹的眼睛看在林晓眼里,也许是心理作用,林晓觉得更加黑白分明了,静看时更有一种夺人魂魄的力量,在眼睛转动间,观察事物时,却稍比从前要迟钝一些。
终于,终于他们的那列火车要进站了,工作人员打着哈欠开始剪票,人们井然有序地排起队,林晓买了站台票跟了这对父女进去了。
冯家妹亲眼看到火车粗喘着气,缓缓向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