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棚内杀声顿起,半盏茶不到,吴中持刀率先走出,刀尖滴血,一身杀气侧漏。
死七个,擒四个!李铁柱揪出一个惨嚎汉子到常宇跟前。
“谁指使的?”常宇面无表情。
“军爷,小的不长眼,饶命啊!”
常宇冷笑不语,铁柱一刀下去,血溅五步。
又压一个,尿了,砍了。
又一个,疯了,砍了。
最后一个,咬牙切齿吐向常宇一口血,砍了。
“报督主,村中打听了,这是山里马蹄沟的一伙山贼,这是他们的一个点,经常在这算计来往客商”。有家丁急急来报。
常宇冷笑,他可不是什么客商,连军队都敢劫?还是说这些人其实根本是知道他的身份,有的放矢。
关外多贼十有八九是溃军落草,打家劫舍无恶不作,但极少与军队正面冲突,也许是因为出身之故吧,军队也极少主动剿匪。
这些贼匪多是边军出身,不管单兵作战还是联手行动,强横之极,一般家丁护卫都非其对手,便是眼前这十余人若非吴中这个大高手坐镇,李铁柱带领的十余家丁想这么快宰完绝非易事,即便这些家丁都是原本姜瓖的家丁,武力也算超群。
是偶然还是必然,若是必然倒是谁想杀自己,先是那神鬼莫测的杀手,然后是这伙山贼,背后指使人是谁,京城那帮大佬么?
那帮大佬能寻到吴中这种高手,那鬼魅自然也可被驱使,只是他们的触角都能伸到关外的贼窝?
还是说……常宇把目光望向了正北方,雪花乱舞迷人眼。
“你怎知茶里下了药?”前车之鉴,越往北行常宇不敢大意,下令宫字营行军时小心谨慎,耐不住好奇问吴中。
“督主深居皇宫,自不知江湖险恶”。
“那你怎么看破他们身份的?”常宇又问。
“卑下曾落过草”吴中沉默半响道,小太监来了兴趣,再问,吴高手闭口不言。
撇了一眼路边一古寺,匾上三个古朴大字,慈云寺。
慈云寺往北便是进山,距离大明关外最后一座堡垒宁远城百余里。
风雪山中行,宵小环伺,宫字营大旗迎风伸展,猎猎作响。
关外两百里,燕山侧,渤海旁一座小城矗立,城名宁远,清军多次在此铩羽而归,皇太极在此吃尽苦头,而如今却是大明关外所余唯一堡垒,辽东早已名存实亡。
就连辽东最后一任巡抚黎玉田可能因为触景生情都申请回京升职做了右都御史,只留辽东总兵吴三桂驻防于此,守护大明国门外的最后一道门槛。
宁远城已见白,远处黑山如妖,虎视眈眈,俯压下城,城上一人玉面无须,俊美异常,披盔戴甲,看着掌中雪花,抬头看了看北边,脸色凝重,又看了看南边眉头轻挑。
人屠已入关,快则子时,慢则天晓至宁远。
京城距此近千里,三四天时间快马而至,果真强悍,还是说这是个下马威。
狗太监杀人如麻,听闻残忍的狠呢
身边几个部将嘀咕着,脸上各种不服,太监都特么的一窝没用货,会打个求的仗,只会指手画脚,贪吃拿要无度,好不容易搞定个监军,又来个督军。
若非杀人如麻残忍狠毒又怎么称得上是东厂,这小太监有此恶名自非善类,尔等且不可与他正面冲突。
吴三桂面无表情,眼神成谜看着远处山脉。
他若识得自己斤两便罢,若不然大不了一杀了之,这兵荒马乱的,寻个由头再简单不过,也算为民除害了。
呵,吴三桂嘴角一丝冷笑,并未言语。
。
第417章 山间扎营()
天色渐黑,风雪渐紧,山路坎坷湿滑,宫字营马队缓行在黑山白水之间,领队的范家千眉头深皱,连番派出四拨人马探路。
之所以如此小心,是因为进山这短短数十里内竟然数次发现有人窥探。
常宇跨刀殿后,面色凝重,心中暗悔自己有些大意,准备不足。
月前离京西下太原时,他仅是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太监,那时候没什么人惦记着他,即便沿途各镇都可调兵马护送,他依旧从京城拼凑近两千的兵力随侍。
而如今,东厂督主大名威震朝野,想杀他的人从皇城排到永定河外,甚至不惜一切代价,他却仅带六百余人,押饷银北出边关。
这里是关外!
贼寇泛滥,打家劫舍,杀人如麻,无恶不作。
是不是太托大了,至少从山海关出关时应该让高第派一支人马护送,至少场面上声势浩大,震慑宵小。
然则这黑山白水之间,丛林峭壁,万壑千岩中不知隐下多少杀机。
宫字营开始燃起火把,一条火龙蜿蜒山中。
“山贼极少会打军队的主意,这里不同寻常”吴中马上缓行,警惕的四下张望。常宇手抚刀柄,冷笑不语。
身侧李铁柱冷哼一声“难不成看不出这些人明显针对督主而来”。
吴中真的一头雾水,他看不出来,也想不明白,小太监提督东厂,权倾朝野,谁这么一心要他命。
想让常宇死的人太多了,若是京城那些勋贵他一笑置之,逮着一次就按死里整,但若是勋贵之外的人,特别是军方的人呢……
这里边的水太深了,也太难猜,太难懂,更太难处理。
这些山贼一反常态,必然背后受人所指,至于是谁,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或者说不愿意知道。
至于这人目的为何,不言而喻。
宫字营出关,三百精骑,二百余家丁近六百人,押饷十万。
财帛动人心,更动贼心。
山贼倾巢出动,宫字营若是有闪失,即便崇祯不会治罪杀头,但小太监的履历本上这笔帐是记得清清楚楚,更不提小太监的脸无地可容,有何颜面在关外指手画脚,小小山贼都奈何不得,还来督军?
这是打脸之举。
是谁想打他的脸。
山贼之患历来皆是官方头疼之事,关系着治下治安,民生等头等大事,然则剿匪又是极难,不说调兵遣将的人力物力支出,便是进山剿匪十有八九空手而回,难有凑功之时。
山贼狡兔三窟,循迹不宜,有的大山寨据险地而守,易守难攻,即便官兵千辛万苦拿下,他却一溜烟跑了,群山莽莽,深山老林你去何处追寻。
你走他又回,春去春又来,匪患遍地开花。
天已完全黑了下来,风雪正急,两翼山峰陡峭,黑压压的看着着实让人感到恐惧,前方探马来报,二十里外便是绥中县城,三里外有一大河。
大河名狗河,河口岸宽阔较为平坦,常宇立马道旁,远望对岸,黑山莽莽不见一丝灯火,伸手招来探子,细问之下,对岸山道狭窄,道旁丛林茂盛。
扎营!小太监立刻下令。
铁柱等人惊讶,不连夜赶路?
急着去往奈何桥么,小太监冷笑。
宫字营下马戒备,家丁开始生火扎营,却不似往日那般随意。
常宇令家丁砍了道旁树木制作数个简易拒马,立于山道前后左右以巨石压住,每个方位布置十人警戒。
在拒马之中又以车马围成一个圈,伏以弓箭手警戒,才在圈中扎营支帐,令家丁造饭。
宫字旗下帐篷内,常宇端坐凝望夜空,风雪袭来似若不知,身边铁柱低声询问“今夜是否要有一战”。
小太监轻摇头不可置否“至少不太平”。
吴中在侧,以袖拭刀,刀光如水,冰冷至极,抬头撇了身边小太监“卑下曾单刀入寨屠四十余贼”。
常宇扭头看了他一眼,眼中豪气万丈,热焰滔天却又瞬间熄灭“此非江湖”。
“一出宫门举步皆是江湖,督主不自知也”吴中举刀等下,屈指一弹,龙吟之声不绝。
“咱家不是不知,而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常宇抽出绣春刀“它既是江湖亦是社稷,何以为大?”
吴中低头不语,半响道“督主若想通了,卑下愿督主刀山火海,擒虎斩蛟”。
常宇冷笑“江湖宵小,魑魍之辈,算的什么龙虎!”
三人皆沉默,时而又相视无语。
宫字营以山路为中心在河岸口扎营,外置拒马,内以车马为城,范家千当值南边,胡岭警备北边,李铁柱居中。
山风大,裹着雪花肆意翻腾,黑夜之间,数米外已难视物,拒马内的当值太监军不敢大意,紧紧盯着远处,生怕错过了什么。
车马间布置的弓箭手,身上已覆了一层积雪,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