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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当家,我可以进来么?我是苏先生的信使!”
门口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苏先生?
赵川一愣,这个名词,似乎……并不常有啊。
苏道质并不自称苏先生,而且他去了江左。倒是苏蕙有“苏先生”这个绰号,赵川起的,约定只有最紧急的情况才用这个词来联络,以示区别。
“进来吧。”
话音刚落,从帅帐外进来一个风尘仆仆的中年汉子,就是丢到人群中都认不出的那种,相貌极为普通。
“嗯,我记得你好像叫王石头,校事府的密谍,对吗?”
赵川想起这个人是谁了,当初糊弄可足浑常,就有这厮的功劳。
“大当家好记性,苏老大派我给您送信,洛阳一切安好,倒是校事府查到一些有趣的事情。”
这位叫王石头的汉子将一个封了火漆的竹筒交给赵川,恭敬的说道:“犬子全是因为大当家的缘故,才能读书识字,将来有出人头地的可能,校事府的所有密谍,跟在下都是一样的心思。
把洛阳的事情当做自己的家事。”
果然,王石头的话,跟自己当初所预料的情况是一致的。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你能给别人特别需要,其他人又不能给的东西,那些人自然会鞍前马后的为你效劳,毫无怨言。
“那在下告退!”
“等等,回去帮我报个平安。”赵川有些心虚的说道。
王石头微微一笑,不动声色的安慰道:“大当家,您带着大军走后,您那几位夫人都在府里扬言将来会把你大卸八块,苏先生在校事府里犹豫了很久去判断她们的意图呢。那么在下告辞。”
“呃,男人在这个时代不是应该有绝对的权威吗?为什么我会有这种待遇呢?”
王石头走后,赵川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他当然知道回去落不到好,本来就是担心自己的女人搞事情,要跟着从军,一哭二闹三上吊什么的,才趁着夜晚偷偷离开的。
估计秋后算账的时候,会很惨烈吧。特别是在谢道韫那边。
没成亲以前,是温婉可人的绝色少女,成亲以后,特别是怀孕之后,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果然啊,齐人之福,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拥有的。弄不好就成了齐人之祸。
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赵川抠掉火漆,打开竹筒,里面是苏蕙给他写的一封信,全是公务,私人感情一点都没提。
苏蕙在信中说,谢家私军有异动,有攻打汜水关的动静。然后她就收到在荥阳潜伏的密谍送回来的情报。上面说谢石带着私军大将何无忌,两人轻车简从的渡过黄河,好像是去了河东,将荥阳的政务交给自己的儿子谢汪。
然后苏蕙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作了一番推测。
谢家打算拉拢河东薛氏,拉拢的筹码就是洛阳。只是洛阳被你赵大官人占据,薛家没有机会,但是一旦你打了败仗,薛家就会截断河东回洛阳的后路。
同时渡河出兵弘农,让谢家攻打汜水关,两面夹击洛阳,最后找到已经丧夫的谢道韫,让她带着你赵大官人的家眷回到江左隐居。
谢道韫为了你那些女眷和肚子里的孩子,也不得不接受这样的安排,这大概就是谢石的谋划。
他跟何无忌去河东,估计一来是跟薛氏谈判,二来则是观察战局,看看慕容恪和你赵大官人究竟有几斤几两!
如果你打赢了的话,谢石就会放弃对洛阳的觊觎,然后调转矛头对付已经战败,元气大伤的鲜卑慕容。反正谁输谁赢对谢石来说都无所谓,谢家两面通吃。
赵川放下苏蕙的信,信使来得有点晚,到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了,不过想想之前薛氏予取予求的热情态度,虽然不敢相信,但赵川直觉上认为薛氏一定是有所图谋的。
之前认为薛氏是希望跟自己合作,现在看来,只怕是别有所图。
苏蕙的推测天马行空,仔细想想,却是最有可能的一种情况。当初自己要借道荥阳,也是被谢石百般刁难,这不是偶然的,而是谢石在布局。
看来回师的时候,应该要彻底解决河东薛氏的问题了。将薛氏的宗族迁移到洛阳来,将河东郡纳入自己的版图,已经势在必行,而不是努力争取。
薛氏不就范的话,赵川不介意使用一些武力让他们就范。
“看来我还是图样图森破了,这个时代的规则,世家的吸引力,远比我想象得要强,不过可惜,你们的好日子也不多了呢。”
赵川心中颇为自得,洛阳书院已经开张,十年之内,就会有海量的人才出笼,将世家培养人才的体系打得落花流水,到时候人人可读书,人人有书读,看你们还嘚瑟什么!
赵川把信装回竹筒,却发现这个竹筒表皮的某处有些不对劲,小心翼翼的撕开,里面刻着娟秀的小字。
“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落款是芦柴棒,这正是赵川嘲讽苏蕙身材干瘪长不大时的昵称。
呃,以苏蕙那个脾气,大概会不依不饶的吧。
果然,这家伙根本就不是不在意呢。
“军队的士卒很多,合适的将校却不多,还是自己收的几个人,也是时候开个军校,培养一批完全忠于我一个人的新式军官了。”
收拾了下心情,赵川又在总结这次的经验教训。
经验当然有很多,比如把骑兵和丢“炸弹”结合起来,比如把投石机和“炸弹”结合起来,都是不错的方法,简单来说,就是引入“炮兵”的概念,在生产力无法制造枪械的情况下,弄些“曲射”的炮来玩玩也不错。
还有就是部队的阵型要怎么弄也是个问题。现在火器还没有普及,自己是仗着对方不懂,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打闷棍,以后火器普及了,密集队形就是简单的送死,实在是不可取。
任重而道远啊!世界上没有一件事情是容易的。
拿出炭笔,赵川将所想的条例一项项的记录下来,不知不觉就已经到了天亮……
枋头城外,一支大军正秘密驻扎在此,不树旗帜,不穿军服,不修大营,看上去像是黄河岸边的渔夫。
“慕容德,你怎么看?”
慕容德是慕容皝的儿子,慕容恪等人的弟弟,但因为是庶出,而且母亲身份低微,不太被家中兄弟所重视。
再加上他之前镇守龙城(今辽宁朝阳)以至于龙城失守,所以兵权也没有了,现在跟在慕容垂身边当副将,只有建议权没有决断权,怎一个惨字了得。
“五哥,我觉得晋国可能要攻枋头了,毕竟四哥这次吃了个大败仗,拓跋家退出龙城的消息,晋国这边可能还没收到,所以他们一定认为邺城空虚。”
慕容垂阴冷一笑,嘴角微微勾起,指着黄河对岸说道:“那些人,来多少,我杀多少,我不仅要夺回荥阳,就是谯郡,彭城,我亦要拿下。”
哈?这会不会太托大了?
慕容德觉得慕容垂简直是狂得没有边际了,刚刚慕容恪才吃了败仗,晋国又攻过来,你还想着反杀?能保住枋头就不错了啊。
没兵权就没话语权,慕容德呵呵干笑了一声,没有说话。事实上,慕容垂现在极为自傲,也根本听不进去劝说。
“四哥这次要回来了吗?”
“对,大军已经在路上,他会先回邺城复命。”
慕容垂点点头,据说慕容恪这次败得很惨,但还有两万生力军可以用,击退晋国的攻势,已经足够了。
“关于火器的情报,拿到了吗?有没有实物,效果如何?这次我四个就是败在这玩意上的吧?”
像是想起来什么,慕容垂问起火药的事情来。
“五哥,我们从晋国那里弄到一些。据说洛阳的更好,只是那里盘查太严了,而且封锁了火药的所有途径。但晋国那边的效果么……实在是差强人意。
用倒是能用,但也只能吓吓人,威力实在是不怎么样。”
慕容垂听了点点头,他早就料到了,晋国的火药,也是“山寨版”的,威力有限,这样就放心了,至少不会被那些人打闷棍,死的不明不白就是了。
“五哥,还有件事情……长安君,听说在洛阳,当了赵川的四夫人。”
长安君是慕容垂心头的一根刺,慕容德也是想试探一下对方是否还在意这件事。
果然,慕容垂的表情变得不自然起来,面部的肌肉有些僵硬,压低了声音问道:“那,她现在过得怎么样?”
“听说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