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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才到村子的时候;跟一户人家借过水喝,顺便问了路。然后把脸上夸张的淤泥稍稍处理了一下;看起来还有些脏,但至少达不到刚从泥土里打滚回来的程度了。
她入镇没多一会儿;就在路人惊讶的眼中明白,自己还是很显眼的。
首先她的衣服就不对。
这时候染色技术不发达,程序繁琐;导致了彩布的珍贵。鲜艳漂亮的布匹一般都是达官贵族才用得起;平常人家用不起。这时候战乱频繁,百姓苦难加倍;衣服大多是方便行走或者干活的,一般是样式简单的短襦短衫,颜色多是不起眼的灰白、灰黑、灰褐等灰不溜秋的。
秦五涵那一身锦衣华服虽在她一路蹂躏之下,已经变得脏兮兮;但是本质上还是鲜艳夺目、刺满彩绣、布料上乘的委地长裙。
她走在人群;就像黑白世界多了一抹彩色;简直不要太明显。
这样的衣服,明显只有王侯贵女才有资格穿。
更别提她肤白似玉、丽质天成,并非泥土可以掩盖。昨晚是光线黑暗,那群人没看出端倪来,现在光天化日之下,自然不同。
一看就非寻常人家女子呀,不是落难的公主贵女,就是养在王宫府邸里的歌姬舞姬。
百姓们终日活在各国战乱之中,惶惶不可终日,对上层阶级当然避之唯恐不及,生怕招来祸事。王侯闺女自然招惹不起,歌姬舞姬也无福消受。
百姓们于是纷纷主动避让,免得挡了路。
秦五涵眼见自己所过之处,人群自动往两边分开,也是有些无语。最后索性拉过一个人来问:
“这位老人家,请问这镇上有没有卖衣裳的地方?”
那名胡子斑白的垂髫老人已经老态龙钟,躲避不及才被她拉住的,忙小心抽回自己的灰衣袖,受宠若惊又战战兢兢地指了个方向,颤巍巍地回道:
“镇子上边有卖布匹小店,俱是平民用惯之灰衣粗布,恐入不得贵人之眼。”
“嗯,我去瞧瞧,谢谢老人家。”
这老人如此卑微恭敬的语气,让秦五涵非常不适应,但还是礼貌道了谢。
“不敢不敢。”
老人边说边诚惶诚恐地退到一边去了。
秦五涵耸耸肩,照着他指的方向走去。门口有块木牌刻了几个字,她看了一会儿也没看出来是什么,遂直接走了进去。
店里原本有几个妇女在挑选布匹,讨价还价,她一进来大家就禁了声,偷偷拿眼睛打量她。
这间小店面也是简陋得很,里面除了布匹,就是一些手绢、荷包之类小玩意儿,并没有看见成衣。
秦五涵转了一圈就直接问店主:
“这里没有做好的衣服卖吗?”
老板娘颇姿色妩媚,一双精明的眼睛将她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才笑道:
“若有银钱,样样皆有。”
秦五涵左手一抖,宽大的袖子垂到手腕处,她默默把一直握着的那支银簪子递过去。
老板娘只觉得眼前一亮,仔细看了眼秦五涵白皙如玉的手腕,才接过簪子仔细瞧了瞧,然后就谄媚地笑开了,一边把人往里屋带,一边道:
“贵人请坐,奴即刻为您量身做衣。”
秦五涵:“没有现成的吗?随便能穿的就好了,我赶时间。”
老板娘也没坚持,依顺地点点头:
“您稍坐,奴立刻取来。”
老板娘掀帘出去了。秦五涵打量了打量这里,就坐下等着。
一会儿,外面的声音渐渐没了,应该是客人走了,再等了一会儿,老板娘还没来,她觉得有点奇怪,正想出去问问,就有一个脚步声,连同着说话声往这边来:
“襄国小公主失踪月余,时人谓世间再无绝色,无味枯燥,你此处若果真有绝色美人儿,及襄国小公主一二,吾当重赏与尔!”
卧槽!
秦五涵立刻判定那老板娘把她卖了。
还是个仰慕小公主的!
她刚站起来,就见帘子一掀,一名广袖长袍的富态中年男子走进来,后面跟着那老板娘和一个小厮。
秦五涵立刻举袖掩面,做羞涩状。
即便看不见脸,那水墨似的如瀑长发,颈间雪白莹润的肌肤,不盈一握的蛮腰,也给人一种弱质纤纤、风姿独秀的味道,叫人见之忘俗。
男子立刻神情愉悦,然后挥手让身后两人退下,走上前来,呵呵笑道:
“美人儿何不转过身来?”
秦五涵皱皱眉,想到昨天晚上的话,遂声音娇软答:
“形容狼狈,不敢污人眼目。”
男子走过来,欲探其面目,一边道:
“美人美在骨肉风姿,何惧尘土附皮?”
秦五涵紧走两步远离他,仍旧死死掩住脸面,略带了怒气问:
“郎君何许人也,如此无状!”
男子摸了摸下颌一把美髯,笑道:
“吾乃虞国二王子府上谋士,姓孙,名志,字鸿鹄,虽不才,却得二王子称鸿鹄先生,列为士族”
秦五涵听到这里一愣,虞国?那怎么跑到丰国来了。同时也松了一口气,这人应该只是仰慕小公主,并未见过其真面目。
孙鸿鹄显摆完,开始目光灼灼地看着她,问道:
“美人儿是何籍,可否出示名牌?”
秦五涵心里mmp。
这里等级森严,阶级分化明显。小公主当然是王籍啊,可是代表身份的名牌不在身上,算黑户。黑户的话可以被认为是贱籍,也可以被士族巧取豪夺的。
她说不出话来。
孙鸿鹄胸有成竹地笑了:
“吾心甚悦汝。吾观汝狼狈不敢,处境窘迫,想必是被抛弃的歌舞姬,何不做吾姬妾?吾此次南下事情已办妥,须回去参加祭天大典。汝若从吾,必带汝归虞国国都,享受荣华富贵。”
秦五涵本来想骂人,但是听到“祭天大典”、“虞国国都”,突然眼珠子一转,改变了主意,点头道:
“郎君爱重,妾不敢辞。若郎君答应在回国都之前不强占吾身,妾必追随郎君而去。”
孙鸿鹄大喜,当即答应了。反正回国都也就半个多月路程,不急不急。
第48章 小公主复仇记5()
车子在官道上咕噜咕噜向前滚动着;木头做的车轮间或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到了一处歇脚的凉亭;车夫吁一声;拉车的牲畜便缓缓停下。
车内便响起一年轻女子的声音;语气轻柔,音色清透;如叶底黄鹂;出谷黄莺:
“郎君何故又喊停车?”
温和的中年男子音道:
“再往前半日便达国都,不急。旅途沉闷;丽姬下来透透气吧,来;小心些。”
丽姬是孙鸿鹄给秦五涵取的名儿。他先下来,再转身伸出双手;笑容温柔、动作温柔地要扶美人儿下车。
秦五涵嘴角一抽,忍住直接跳下去的冲动,柔柔着笑道:“谢郎君。”然后在他的搀扶之下弱柳扶风地下车来。
孙鸿鹄握着她柔若无骨的素手;简直不想放开;被美人儿回头娇嗔一眼,轻轻抽开了。
孙鸿鹄只觉得美人儿的一嗔一笑都别具风情;令人心荡神驰。恍然间,这一路上的疲劳通通消失殆尽了。
秦五涵却在心里吐槽: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半点苦也吃不得,这一路上也不知道歇了多少回了;原本十天的路程硬是拖成了半个月。
丰国国土狭长;地形平坦;还是很好走的,横穿而过的话并没有多长的路要走,很快就可以到达虞国国境。
好在孙鸿鹄并不是什么贪色猥琐之徒,他虽然爱美人,但却是欣赏爱慕的心情,因此一路上吃点小豆腐之外,并没有什么出格的动作,反而将她照顾地挺好的,或者说让侍童将她照顾得挺好的。
在读书人倍受尊崇的时代里,儒士也十分重视名声,并不是轻易做出有辱斯文的事情来。
孙鸿鹄也算是位真君子,颇有当代名士风范,饱读诗书,待人温和,气质儒雅。如果这时候秦五涵的身份不是他的姬妾、任务也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越来越紧迫的话,她应该挺喜欢这位大叔的。
侍童连忙前去擦拭干净凉亭内桌椅让他们坐下休息,又手脚勤快取来干粮清水给二人食用。
“谢谢小哥儿。”
秦五涵习惯性道谢。那侍童却脸红红,看都不敢看她,连忙退下了。
其实她已经稍微修饰过自己的容貌了,又换了铅素的衣裳,小公主原本盛极的容貌被她压到只剩三分。但是没办法,底子太好了,尤其是那一身肤白似玉,就是三分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