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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是对方撩拨了自己女儿,可这凭良心讲,人家也没有做什么坏事啊。
刘一兰当即火了,坐在床上手舞足蹈地:“妈你可别不信我,你以后就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反正我话就放在这里了,他曾荣之就不是个好人,你看他连活都不会干的!工分都赚不了,没薪水的,还瘦瘦白白的,哪里比得上大勇!”
听着女儿的话,刘母愣了愣,没反应过来,好一会才应了句:“可这曾知青不干活也行啊”在女儿不可置信的眼神里,她接着往下头补充,“这他现在不是村里小学的老师吗?每天上课就算工分的,还是算全工分,也不用出去风吹日晒的,这样也挺好的这人家有文化,事情不能啥都占了,不也挺正常吗?”
刘一兰把妈妈的话听了进去,好一阵子目瞪口呆:“他现在是咱们村小学的老师?”在刘母的点头示意下她立即陷入了沉思之中。
这上辈子倒是也建了个三角村小学,听说是村长看村里头孩子天天胡闹,又遇到有个毛孩子差点没掉到粪池里去,后来便直接弄了个小学出来。
那时曾荣之听说往许佳佳身上好一阵下功夫,只是没想到,许振兴直接定了另外两个来的时间长了些的知青,倒是没考虑曾荣之,那时候还要她好一阵快意呢!毕竟曾荣之不要同她在一起,非得要去许佳佳哪上赶着,最后还不是得不到半点儿好处!
“那现在曾知青在村子里头,有没有和哪个姑娘,走得挺近?”刘一兰忙抓着妈妈,很是紧张地继续追问道。
刘母听女儿这紧张地追问,虽说想到女儿还放不下曾知青,又是立刻有些要上火,可是另一头又总算放下了心,女儿这可总算对劲了,果然这孩子还是中意曾知青,前头可能只是闹脾气!这么想着她忍不住笑着应道:“没有没有!这曾知青天天教学呢!也就接触那些孩子爹妈和孩子,哪能和哪个姑娘接近呢!”
说完话的刘母心里头有些美,最近听说曾荣之去三角村小学当老师、平时教小孩读书时人又“亲切”、“温和”,深得孩子们的好评!又有了份“稳定”工作,从前那些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黑历史早就成了过去式,倒是要村里的这些婆婆妈妈重新把他的位置往前提了几位。
只要自家一兰不再上赶着,若是对方也同意,成个亲家倒也不是什么大坏事!
可她哪里知道,她刚刚随口说出的这句话,要刘一兰心里重重地一沉,她恍恍惚惚地念叨了几遍妈妈说的“没有、没有”,许是过去的时间久了?她已经记不清村子里传开许佳佳和曾荣之的事情是什么时候了,早先还是她自己天天偷偷注意发现的呢只是这辈子,难道这俩人没个牵扯了吗?
这可不对劲!刘一兰如是想着,往妈妈那边当即一靠,虽然时隔多年有些不自在的感觉,要她差点弹开,可还是在自家妈妈身上蹭了蹭,好一会才说道:“妈,我知道错了,你帮我给爸爸说说呗!我以后再也不会了,我这出去肯定会好好干活的!”
她可怜巴巴地看向刘母,“我出去可以给家里帮衬帮衬、赚点工分,不然天天锁在家里头,就喝这点儿米汤,哪里能顶饿呢?”她眼神投注在桌上的那碗“清汤”,重回过去,她已经受不得这些苦日子了,喝着这些和刷锅水一样的东西,开始要她那叫好一阵作呕,无法忍受。
刘母打量了自家女儿好半天:“你这是想好了?要改了?以后可不能那么闹了!”看起来孩子也总算想明白了一点,没多怀疑,她颇欣慰地拍了拍孩子,允诺道,“我去和你爸说,你可得听话,否则啊,他可又得发大火!”
刘一兰立刻保证,眼神毫不动摇,毕竟她现在想要研究、想要做的事情得出去再说,别的不说,这虽然她心意过去了,若是许佳佳没能和曾荣之捉对,林大勇万一跑到她家去提亲,那可要如何是好呢!
这才是眼下大事中的大事!
“狗蛋!”陆生凑了过来,悄悄地趁讲台上老师不注意的时候同自己的同桌、其实辈分上是他的小叔叔的狗蛋便说道。
狗蛋也赶忙把手盘在身前,正襟危坐地,不过身子却稍微往陆生那边倾斜了一点,抿着唇小声地发出了声音:“怎么了陆生?”
原本从来没有上过课的毛孩子们现在也已经明白了这上课的规则,现在老师们也都学精了,如果这孩子不听话,他们才不亲手出手,就站到教室外头,大吼一声:“狗蛋他爸,你家狗蛋上课又和别人说话了!”然后希望自家孩子能学几个字的家长立刻就会从地里,把手上工具一丢,气势汹汹地杀了过来,然后就好一顿“温柔教育”,孩子们也不傻,慢慢地也出于求生欲明白了逃避的办法。
“你有没有发现曾老师现在好像老是看起来很累?”陆生忍不住说,眼神不住地在前面讲着课的曾老师那打量,还忍不住补了一句,“以前的曾老师可帅了,他现在全不一样了!”
陆生以前可是帮着曾老师送过一回信的,那时候的曾老师把一兰姐给吸引得不要不要的,又高又俊的,虽然有时候家里长辈会说曾老师是什么小白脸,可是陆生心里可是有些羡慕的,恨不得自己也成了那样。
但是现在的曾老师则不一样了,眼睛下面的眼圈似乎越来越黑,原本不算特别小的眼睛现在总也睁不开,似乎只打开一半,没精打采的,比以前下地干活时还累!他心里头有些心虚,毕竟他和狗蛋两个可是村里头最熊、最经常被家长教训的孩子,难道这教他们上课比下地干活还要累吗
不过陆生忽地点点头,他们以前天天在外面撒欢、下河里游泳的,可舒服了,半点不累,现在在教室里上课,每天晚上回去还要写作业,爸妈看不懂作业还要假装会一样地检查,倒是累了许多。
“不过曾老师给我们上课也怪辛苦的,所以丑了点,累了点是这样吧?狗蛋!”他又补充道。
狗蛋被自家小侄子自问自答的样子给憋住了话,虽然他心里也是觉得这曾老师比从前喊他送信时丑点,但是只要曾老师还要他帮忙送信,给颗糖的话,那他肯定还要夸曾老师是天下第一的好老师!不过被陆生抢了台词,他也只是郁闷地道:“叫叔叔!”便不做理会。
他们这下可还没有把曾荣之的劳累样子同他们亲耳听到的那事连在一起。
讲台上的曾荣之将着课,几乎想要把眼睛给合上,好几回差点就在教室里头打盹了起来,天知道他最近白天上班,晚上学习的,到底有多累。
是的,这段时间来,几乎每天他在晚上都要挑灯夜读到夜深,而这一切都源于想到这,他忍不住讲着课就是一激灵,往窗外头一瞥,现在外面还没人,估摸着等这节课下课,她就又要出现了。
这么浑身僵硬地讲完了课,刚从教室走出的曾荣之便看到站在外面亭亭玉立,看起来很是有一些气质,笑容满面的许佳佳,明明是挺好的一个姑娘站在面前,可他脸上的笑容半点也挂不住了。
狗蛋和陆生正扒在窗户上往外看,两人交头接耳地,他们两个互相之间没有通过气,可不知道他们两个人都在曾老师的糖果诱惑下给佳佳姐送过信,不过这段时间来,他们都打消了本来心里头乱猜的念头。
事实上农村的荤话很多,在孩子面前也不是很顾忌,所以其实在还挺小的时候,这些看起来不大的孩子就多多少少、懵懵懂懂地懂得了一些,像是什么趴在稻草上头偷听后头的男女情话,这都不是少见的了,若不是这几年不太一样,他们估计都能从山上山下捅破几对。
所以在一开始,如果不是曾荣之的那颗糖着实好吃,心里打着还想再吃糖的主意,没准他们都能私下和小伙伴们谈起曾荣之给许佳佳送信的事情,而后这些孩子们便会同时相视,露出嘿嘿笑地奇妙神情。
不过现在他们早就不会误解了,反而看着曾老师的神情有些同情——
“曾同志,我昨天晚上又看到了一题新题,琢磨了老半天没想明白,想来想去还是要麻烦你帮忙,我就搞不懂这题目为什么”许佳佳现在和曾荣之熟稔起来了,虽然之间还拉着客套的距离,不过一见着面,就立刻把题目掏了出来,现在甚至连课本都拿来了,有时候直接一问就是好几道。
狗蛋和陆生的角度能特别清晰地看到曾老师在被佳佳姐问完后背在身后有些颤抖的手,他们天不怕地不怕、有次蹲在另外一个老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