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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到梅影的耳朵里,梅影整个人都僵住了,眼睛竟然酸涩起来。半晌,咬牙咽下那份涩然,两个月了。
那时候的自己,早该变成灰散在风里了。忘记吧,只希望哥哥别再晃荡了,能好好的留在家乡。不再和爸爸闹别扭,帮他打理那爆发的产业,妈妈还能继续她的麻将事业。
“张妈妈,进来吧,我起来了。”
梅影抹了一把脸,睁开眼睛看了看周围。昨晚太累了,她没注意。呵,难怪她闻到了木头味,原来她睡的这床,是纯木制的,打磨的很光滑,所以散发着淡淡的木材香。
“小姐,你醒了,睡的可好?”
张妈妈笑着进来,可是梅影却发现她眼下有着浓浓的青色,她第一次感觉自己太没心没肺了,过于自我了。
“嗯,妈妈,你可是睡的不好,都是梅影连累了妈妈,可是还在担心?”梅影伸手抱住那个给她披衣的胖胖的中年妇女。
“好,我的好小姐,我高兴,我是高兴的睡不着。好了,快放开,都等着你吃早饭呢。”张婆子勉强笑着说道。
“妈妈放心,梅影一定会想到好法子的,你不要再担心我了。而且,让大叔也放心,我绝不会牵累到你们的。”梅影坚定的说道。
“小姐,这是说那里的话,你来这,老头子高兴着呢,他就是担心你以后的生活。我们怕什么牵累,没有小姐的接济,没准都去要饭去了呢。”
张妈妈帮着梅影把衣服什么的弄好,没法子,梅影到现在也搞不清那些配饰,都该挂那里。今天还好,不需要挂那么多。
梅影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女人,头上插很多饰品也就罢了,为了美丽。可是身上也是要挂很多。什么荷包啊,手帕啊, 玉佩啊,压裙是玉环啊,她总会搞错位置。
“妈妈又这样说,影儿这几年要是没了妈妈,早不知道变成那里的孤魂野鬼了。吃饭皇帝大,我们先吃饭,然后我要看看咱们的院子。”梅影调整了心态,然后笑眯眯的拉着张妈妈出来。
“老汉给大小姐请安。”
一个身穿蓝色棉布道袍的,腰上系着黑色带子的老汉,扎手扎脚的给梅影行礼。梅影记得他,昨个就是他安排的一切,张妈妈的男人。
“大叔,你可别这样多礼,是我给你添麻烦了。没打招呼,就这么突然的来了,还请大叔不要怪责才是。”梅影侧身躲过,然后给张老汉还了半礼。
“看小姐说的,这是小姐的庄子,小姐想啥时候来,就啥时候来。”张老汉说道。
“老婆子,你看,怎么让小姐给我行礼,还不快扶小姐去坐下。”张老汉连连的说道,黑红的国字脸膛上有些不知所措。
“大叔,这些日子,劳烦大叔了。大叔辛苦了。大叔,你不是我家的下人,又是张妈妈的家人,那就是我的长辈,见了长辈行礼,这不是应该的吗?”
“那哪行,那哪行,你就叫我老张就行了,可担不起叔字。”
张老汉看着眼前娇小有礼的姑娘,不由的想起昨天晚上的对话,有钱人家的孩子,没了娘的日子也不好过啊。
“妈妈如今可是自由身,可不是我家的奴仆。她是我的恩人,大叔是妈妈的相公,我叫你一声大叔是应该的。”梅影正色道。
梅影出嫁的时候,就把张妈妈的卖身契给了她,可是张妈妈一直都不肯脱籍。直到前段时间凝碧有喜的事情出来,梅影催着她,她才去脱了奴籍。她如今是良人籍,早不是奴仆的贱籍了。就是她自己,总是老奴长老奴短的,不肯改口。
“小姐,您先用些点心,不好让她们再去换。”张老汉看梅影坚持,在看张妈妈也不反对,就不坚持这些个了。
他也看出这个长得瘦小的小姐,是个有主意的。昨晚到现在的担着的心,好像也淡了些,看她沉稳的样子,也觉得有了主心骨似的。
“大叔,您别和我这么客气,以后我们就要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您要随意些才是。”
“嗯,嗯,小姐慢用,老汉下田去看看。”张老汉还是有些不自在。
“您该忙什么,就忙什么,有妈妈陪我就好。”梅影也看出老头子的不自在,笑着说道。
一时间屋里就剩下张妈妈梅影,还有这几个小丫头。
“娇荷呢,还没起来吗?”梅影疑惑的看着屋里那几个不认识的女孩。
“早起来了,我看你睡的香,就让她(。。)整 理一下昨天的东西,这里没有女人用 的东西,有些是一会你要用的。”张妈妈看着她老头子没有给脸子看长出了口气。
“她们几个是?”梅影坐在桌边看着那几个女孩问道。
“啊,她们几个就是前段时候,你让买的四个丫头,外面还有两个小厮,回头你都看看。”张妈妈一边给梅影盛粥一边说道。
“嗯,看着还不错,都比较朴实。”
梅影看着眼前统一服饰的小姑娘们。头上都是双丫髻,年龄都是在十岁左右,统一蓝白花的棉布小袄,翠蓝色的灯笼裤。腰系浅绿的汗巾子,看着干净清新。
“我让她们过来看着学学,你先吃饭,吃完了再和她们说话。”张妈妈看着梅影活泼的样子,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她的确是一夜都没怎么睡,昨天从官衙出来,主仆三人接着坐着那个老汉的车,去买了些东西,就直接到这个地方来了,到了的时候天也就黑了。
如今因为梅影前段时间又买了两间铺子,大牛和二牛都一直在忙交接出租的事情,所以孩子们都在城里的宅子里住,只有老头子在这里照顾庄子上的事情。
张妈妈昨天因为聪明,事情发生的也突然,所以没有先送信就过来了。晚上服侍梅影睡下后,回到张老汉住的地方。
老汉还在等她,看她进来就问。“怎么这个时候陪小姐来这里了?”
“唉,事情太突然,也没能和你打招呼。”张婆子把事情和他一说,听她说完,张老汉就气的跳了起来。
“你这死老婆子,胆子怎么这么大,这种事情,你怎么能听小姐的。她小,不懂这里的凶险,你怎么也糊涂。自古民不与官斗,那官老爷是那样好惹的吗?”
“我也是不同意,可是小姐说的也是理,要是回杜府等着人来接,回去也是不知道关那里去。我也想过了,府里太凶险,今天是丫头掉孩子,那万一有一天,有人给小姐下药可怎么办?”张妈妈叹口气说道。
“你也不想想,她家是官身,以前你也常提起,那样的娘家怎么许她躲在这里。这事做的太莽撞,就是郡王府不追究,可是杜家怎么能放过她,咱们怎么能挺住,唉。”张老汉在屋里走来走去,急躁的说道。
“你要是怕了,你就走,我是要陪着小姐的,要是没有小姐的银子,咱们这一家那里过这样的生活,你还能穿这样的长衫当管事?”张妈妈越听越不是味,不由的恼道。
“胡说什么,咱是那没心肝的人吗。真是头发长见识短,你也不想想,咱们小老百姓没啥,就是都被杜府收回去了,咱大不了还是去打短工。可是小姐怎么办,不管是那家,如果是闹的僵了起来,被抓回去,小姐她一辈子就彻底完了。”“可是如今都这样的,还能怎样?”张妈妈也一下子懵了。
“明天我进城打听打听再说吧。”张老汉叹口气说道。这都是什么事情啊。
梅影很快就吃完早餐,然后她把那几个,一直都老实的站着的,女孩叫了过来。
“你们几个都叫什么?多大了?”
“回禀小姐,奴婢叫妮子,今年十二岁,张妈妈说了,等小姐来了再给取个名字。”右手边第一个小姑娘,站出来,熟练的给梅影行礼。梅影看她长的一头乌鸦鸦黑发,系着两条红色缎带。一字眉,单眼皮,细长眼睛,鼻子有些趴,看着倒是很安静稳当的样子。
“奴婢叫连草,今年十一岁。”第二个长得浓眉大眼的,声音响亮的说道。
“奴婢二春,今年十四岁。”细细弱弱的声音,头发黄黄的,干干的,看着就让人心生怜意。
这个营养严重失调,梅影看了半天,觉得她和本尊一样,不是条件不好,就是受了虐待,这小样,还不如她呢。不过长得还是比较干净的,眉眼弯弯,很是懂事的样子。
“奴婢四儿,今年十岁。”这个四儿,是个圆脸大眼睛的小姑娘,神情活泼的样子。
“我觉得名字都不错,额,不过谁想改改,也可以趁这个机会该该。”梅影听这几个名字,觉得挺乡土的。
“是我和她们说的,回头小姐会给起新的名字,开始新的生活的。” 张妈妈在梅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