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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静坐在一起,竟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你真的嫁给了郑书言?”
沐沉烟记得当初自己离开前,温雅有这个打算,只是没有想到,这个执念颇深的女人,真的做到了。
“嗯!”温雅有些羞怯,她点点头,淡声说道,“他的官司判下来以后,我就跟有关部门申请跟他结婚,跑了好多次,因为郑书言的情况特殊,一直没给批。”
“后来,多亏了元甜和元轩,他们给说了情,加上郑书言在监狱里表现很好,在监狱的医院里劳改,争取了很多权限,我才能嫁给他的……”
“婚礼办得极其简单,我们每个月可以在监狱的医院里,嗯,见面一次……”
温雅说着,脸上有些绯红,沐沉烟明白了这个“见面”的含义,也明白了这个孩子来的原因。
沐沉烟听了,轻舒一口气,温雅的遭遇,已经不是一句可怜就能概括的。
之前她跟元辙那么多年都没有再怀上孩子,还因此遭受白眼和虐待,如今,她有这样的结果,也不得不说是一件好事。
沐沉烟目光变得晦暗,三年前的那些推断,她梗在心头,现在看着温雅一脸知足的模样,她不忍心说下去。
聊了一阵,温雅忽然问道,“你回了罗海,还做以前的老本行吗?”
沐沉烟怔了怔,淡声说道,“不太一样了。我在A大,跟着申目辰教授学了痕迹学,现在在公安局的法证科上班。”
沐沉烟看到温雅的身子颤了颤,好像对法证科这样的词感到很敬畏。
“我很佩服你,一直做自己喜欢做的事,谁会想到,你大学时学的专业,最后会进了法证科!”
温雅发自内心的感慨一句,长睫毛忽闪了一下,似乎还有话要说,但是又没有勇气。
沐沉烟看着温雅,忽然淡声问道,“温雅,你后悔过吗?”
温雅被问的一愣,两个女人对视了起来。
“你说什么后悔?”
“郑书言的事!”沐沉烟并没有挑明,如果温雅继续装糊涂,她一定不会继续说下去。
温雅神色有些慌乱,她不自在的端起桌边的果汁,双手颤抖得不能自已。
温雅目光躲避着沐沉烟,喝了一口果汁。
沐沉烟想到她还在怀孕,不能情绪激动,于是安抚温雅说道,“都过去了,你若不愿意提,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沉烟,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温雅苦笑着,双眼迷离,水雾弥漫,该来的总会来,她好像做足了准备。
沐沉烟没有先挑明,她用沉默代替回答,只是用清淡的目光盯着温雅。
“其实,隔了这么多年,我也没人可以提,一直压在心里,也的确够郁闷的!”
温雅的嘴角勾起的弧度带着几分凄凉,有种终于能说出来的畅快。
沐沉烟没有开腔,依然看着温雅,温雅的表情,让她心中的疑惑已然得到全部印证,这个时候,她还需要说什么呢?
“沉烟,你是怎么知道的?”
“知道什么?”沐沉烟故意问道。
“元辙的死,与我有关!”温雅嘴角微微上扬,露出讽刺的笑意,她说的轻描淡写,仿佛在谈论别人的事情。
“确切说,元辙,是你杀死的!”
沐沉烟见温雅不再隐瞒,也直接了当的拆穿说道。
温雅并不着急申辩,她起伏的胸口反而得到了平息,似乎藏在心底很多年的秘密,让她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如今,终于有个人能来倾听,她不但没有慌乱,反而有了一丝轻松。
目光落向沐沉烟,温雅淡淡一笑,“你说的对,毒,是我投的!”
温雅忽然感觉,今天跟沐沉烟的见面,成了一场审判。
沐沉烟伸出手,握了握桌子上放着的那双如玉般的手,它轻微颤抖,掌心凉凉。
“温雅,我其实也只是猜测!三年前我就知道。”
温雅似乎不敢相信,“三年前?”
沐沉烟点点头,“我当时没有举报你,现在,我依然不会。”
沐沉烟说的都是心里话,她真的没有去举报温雅的想法,虽然,这跟她的刑警的身份不符。
这与正义无关!
沐沉烟觉得,自己正卸下所有的光环,人人本性中的邪念在滋生。
如果可以,她也希望元辙去死!
毕竟,这个男人没有一点好处,却作恶多端。
可是,以元家的实力,如果不是发生这场意外,很难会让这个恶魔有这样的报应!
温雅叹了口气,眼里的光芒忽然带着恨意,她咬咬嘴唇,淡声道,“家里的净水系统,冷热水有两个进水口,你知道的!”
“所以,你把毒药的压片放在了Y字形的热水进水口处!”沐沉烟直截了当的说道。
温雅笑着,点点头,“对!你很聪明!”
“元辙洗茶具和第一壶咖啡的煮水,用的都是冷水,从Y字形的左侧进水,所以第一壶水是无毒的,那两个记者是安全的!”
温雅说着,长舒一口气,身体如同被抽空一样,靠在沙发后背。
沐沉烟望向她的眼眸,里面闪过的都是难以化解的恨意。
“第二壶的时候,元辙定然要用那个薄荷味的方糖,元辙说过,那个方糖用咖啡壶反复烹煮就不好喝了,于是他每次都是用热水,冲一下焙烧过的咖啡粉,再放上那个方糖!”
沐沉烟听了,知道这些定然是温雅仔细观察过元辙的生活习惯。
“所以,第二壶水,他将水阀扭到右侧,热水从Y字形进水口的右侧走过来时,就将毒药冲进了咖啡壶里。”
沐沉烟明白了,这也就是第二壶咖啡里有毒的原因。
“郑书言听说元家出了事,第一就已经想到了我……”温雅说着,极其痛苦的捂着脸,“那些毒药是我从他的实验室偷的,他知道元辙是中毒死的,直接到公司截住了我,交给我一盒方糖!”
这跟沐沉烟猜测的差不多。
“那盒方糖,我想,也的确是郑书言打算用来杀死元辙的吧?”沐沉烟轻声问道。
温雅哭着点了点头,说道,“是的!他的原计划就是收买家里的家佣,然后把注射了毒药的方糖放在家里,他知道,我是不会喝那个口味的方糖的。”
“只不过,他的计划还没实施,我就已经行动,所以,他把方糖交给我,让我回到平府时,悄悄放在酒架上。”
“当时我并不知道方糖里有毒药,我回到平府的案发现场,假意进去取东西,就顺手将方糖放在了酒架附近,警察只是在意我有没有从现场拿走东西,没有在意我随手带进去的东西。”
沐沉烟没有吭声,继续倾听着温雅的低诉。
“郑书言这么做,就是为了让警察把视线转移到他身上,为了他后来的自首顺理成章。”
沐沉烟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你后来引导苏倾城发现那盒方糖,是不是也是郑书言指示你的?”
温雅捂着脸,哭了起来,“是的!”
“警察一直没有发现那盒方糖,郑书言就用公用电话给我打,告诉我,引导警察发现那盒方糖,我如果知道那个时候他打算自首,把所有的事情都扛下来,我也不会……”
沐沉烟听了,心里只是替这对苦命鸳鸯哀叹。
“温雅,杀人偿命,这样的结果,你应该想到的!”
温雅从深埋的臂弯里抬起头,看着沐沉烟,苦生生的说道,“是的!我下毒的那一刻起,就已经做好了接受这个结果的准备。”
“只是,我没有想过让郑书言替我……”
温雅又哭了起来,沐沉烟想到她是孕妇,不能情绪过于激动,急忙安抚她,“温雅,为了孩子,你不能激动!”
一句话让情绪崩溃中的女人清醒过来,她抹抹眼泪,红肿的眼睛望向沐沉烟,喃喃细语道,“你怎么会一下子想到我?”
“三年前,你还记得,你住院的时候,让我替你回平府取一些私人用品吗?”
温雅回忆了一阵,的确有这么回事。
“我去平府的时候,小崔去楼上取了你要的东西,我在楼下坐着等待时,发现院子里的那棵芭蕉树死了!”
温雅的脸色变得苍白起来,提到芭蕉树,她想起来,自己的第一个孩子埋在了那棵树下。
“我想,你应该知道,那棵树为什么会死的!”
沐沉烟淡笑道,“其实吴淮也猜测过,会不会有人在入水口这里做手脚,所以他一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