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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极好听的女子声音响起;“那个叶大人。”
迷迷糊糊间,倒是有几分眼熟。
车把子道;“是玄衣卫督主叶澄江大人。”
他歪在地上,莫名的觉得阳光烈的厉害,那女子声音,也有几分耳熟。
“那又怎么样?玄衣卫的人,就可以碰瓷我家吗?我们可是好端端的在路上走着他自己撞上来的,别理他,我们绕道走。”
叶澄江低低一笑,挣扎着坐了起来,他所坐的地方,留下了一块极大的血迹,“凌小姐何出此言,下官再怎么浅薄,也不会做出碰瓷这种东西。”
那车把子吃了一惊,这位叶大人可是冷若冰霜凛若霜雪,虽然生的好,但是却很少有人看见他的笑意。
据说当年他不过十六岁,监斩台上冷艳一笑,手下便是数百条性命。
又有一笑映血的名号。
那马车里静了静,道;“你说谁?我怎么不知道?”
“凌家大小姐”叶澄江听着里面装懵,他神色好了些,倒是站了起来,又恢复了以前冷漠阴鸷的表情,“凌离儿,前头不知道多少人在算你入京的日子,你倒是悄无声息的就这么摸了进来。”他扫了一眼那简单的小油车,眼中掠过一丝笑意。
马车里少女声音宛如银铃,“凌家大小姐是谁呀,我不知道,你既然没事,我们就走啦,阿福,走啦。”
那个叫阿福的车把子暗自叫苦,这位厉鬼残酷冷血的名声,这些年来可是他们知道的,大小姐刚回京,怎么就招惹上这么个祸害。
他是个想的多的,只觉得这位督主倒在自家马车面前,想来是没什么好主意的,听主子这么说了,他倒是应了一声,急忙上了车,就看见那少年还直挺挺的站在那里,眉目冷峻,眼眸深沉。
他也是见识广的,见他神色,也不由心里暗自打了个哆嗦,那马车里少女又道;“叶督主,麻烦让让,我还赶着回家呢。”
叶澄江抿了抿唇,又抬头看了一眼那马车,下意识的伸手揉了揉自己的手背,心里暗自道,快四年啦,阿福心里正七上八下的,就看见那位叶督主竟然真的朝着旁边走了开去。
他心中虽然讶异,却很快开了车,他手上的技艺是极好的,不过感觉那少年的眼眸跟钩子一样直勾勾的盯着那马车,心里倒是暗自哆嗦了一下。
被这位惦记上的人,可没有什么好下场。
凌离儿这些年来,跟着父母在江洲住的乐不思蜀,这次回京城里来,却是因为白老太爷颇为想念凌慎之兄妹,虽说出了孝,凌慎之也要准备科举了,又有不少事情要做脱不开身
如今母亲身子不便,弟弟妹妹们又小,自然就只有自己最是方便了。
凌离儿倒是眼眸轻轻一暗,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当年那位苏正则,本是个父不详的,结果不曾想太上皇遇到先太子托梦香火之事,本来请了乾元子这位真人来是想寻一位合适的子弟入继承嗣,结果乾元铁口直断,这位苏正则苏公子,正是当年太子闻人乐节留下的一点嫡系血脉。
当年先太子与苏姑娘到底是什么关系,这些年来也没人知道,不过在上头的示意下,自然是一段佳话不提。
不过苏正则却是个死心眼的,改姓不改名,只叫做闻人正则,入了皇家玉牒,被封为久安王,连苏晚雪都被封了一个忠孝和顺一品夫人,闻人正则极得太上皇和皇上宠爱,经常被召入宫中陪伴,跟着一众皇子进学。
长平久安,这名字倒是简单粗暴的很。
保你一世富贵尊荣,不过若是想要什么有的没的,可是半点没了。
当年苏正则跟凌慎之同拜在谢先生门下学习,也是意气相投,这些年来,也常有一些书信往来。
却不知道那里来的消息,甚至还有几位,眼看着她要及笄了,便起了心思,眼看着她出了孝,便将主意打在了她的身上。
不是打在了他们两兄妹的身上。
若非如此,凌离儿在江洲正过的乐不思蜀,那里会回到京城这地方。
却没想到刚回到京城,竟然就碰到了叶澄江。
凌离儿眼眸微动,她身边的大丫头替她添了些茶水,这次轻车从简,身边只有这个叫做清涟的丫头。
这京城虽然繁华,却酷热的厉害,那茶水是她母亲做的花茶,这次从江洲回来,她最舍不得的就是母亲做的各色点心了,还是白蒹葭心疼她,又额外多做了许多花茶让她带着路上吃。
木樨、茉莉、玫瑰、蕙兰、莲桔、栀子、梅花
这马车里东西不多,却每一样都是凌离儿顶喜欢的,便是这花茶,也装了足足一小箱子,即便是敞开了牛饮海喝的,也足够吃上两年了。
第998章 扈江离与辟芷兮(2)()
此时冲的,便是金银花茶,最是适合这酷暑,再清热解毒不够。
凌离儿喝了一口花茶,心里平静了些,对清涟道;“给我查叶澄江。”
若说这是赶巧了,她是不信的。
而且别说她这悄无声息的回来就这种情况下碰到了叶澄江,叶澄江竟然仅凭声音就可以一口叫破自己的身份——自己在江洲这么多年,这还是头一次回京!当年虽说是跟叶澄江见过,但是也那时候年纪还小,更没有变声,跟现在差异是极大的。
自从阿福说是叶大人,她才开口说话,想要看看那叶澄江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否则这种时候,早就交给清涟打理了。
清涟低低的应了一声。
清涟做事凌离儿还是很放心的,既然吩咐了下去,又行了小半个时辰,就到了一处院落。
她小时候在白家跟着凌慎之一起进学,如今见着外头熟悉的景象,下了马车,就瞧见外头的熟悉景象,倒是脸上露出一点笑意来。
她本就生的极美,此时嫣然一笑,却是眼下红痣妖娆生辉,极是明艳,里头一个端庄仆妇领了几个丫头来,道;“一大早的就喜鹊叫呢,老太爷就说大姑娘该来了。大姑娘请随奴来。”
凌离儿嫣然一笑,看着后头抬了一顶小轿,也不客气,上了轿子,众人抬起轿子,依旧前行,她如今见这环境,却跟记忆中没什么两样,不由心中感叹,倒是将遇到叶澄江的不快扔开了些。
却是一处书楼,上面书了子思楼三字,轿子停了,那仆妇道;“家中有规矩,奴等不能进书楼,还请大姑娘自去。”
急忙扶了凌离儿下轿子,凌离儿想到太爷爷素来严厉,虽然活泼,也不由深吸了口气,她也是知道白家规矩的,当下定了定神,暗自琢磨了下,实在不行,就把那叶澄江丢出去吧。
哼,总能给他找点事情。
如今白老太爷早已经退休在家里享受含饴弄孙之乐,精心教导白瑾然与白琳琅,因为今日凌离儿到了,便免了两个小的功课,一早有人禀告说凌离儿到了,当下便让人去接了凌离儿进来。
当日凌离儿也在这子思楼里读书,如今见了这番景象,心中怀念,进了屋里,却见雪胜衣领了两个小的,背后簇拥着几个麽麽奴仆,瞧见她进来,便冲她微微一笑,十分温和。
白老太君却坐在上座,须发如银,十分硬朗,看起神色来,倒是比当年凌离儿离开京城的时候精神好的多了。
白瑾然已经是个颇为俊秀的少年郎,君子如玉,甚是温润,不过瞧见凌离儿起来,却不动声色的手指微微一曲,做了个手势。
凌离儿看得清楚,倒是心中一抽,他们当年一同读书,私下里小动作凌离儿还是做了不少的,至少白瑾然这个小动作——
有!考!试!
果然,白老太爷没说两句话,就开始话里有话的敲打考究凌离儿了,凌离儿虽然聪敏,但是白老太爷那样的老狐狸,还是吃了些亏。
最后只得撒娇告饶。
不过对于这个凌离儿的学识,白老太爷还是很满意的,不过他却没有说出来,只是留了凌离儿用饭。
听说凌离儿一回京就遇到了叶澄江,白老太爷倒是警惕了起来,道;“你离叶澄江那小子远一点。”
凌离儿心里暗自嘀咕,却道;“太爷爷,那叶澄江是外男,我自然不会见他,不过我总觉得他在图谋着什么”
她虽然没有多说,但是心里却是明白的,还能图谋什么,不过是背后的凌白两家罢了。
这凌绝尘一根独苗一枝独秀,当初跑去了江洲,这些年基本就没个踪迹,这京城里的事情从来是层出不穷的,甚至有不少人都将那鬼帅的名声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