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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了想,偏头低声跟凌慎之说了两句。
凌慎之嘴唇轻轻一抿,低声应是。
众人只看见马车上跳下来一个极俊美的少年,朗声道;“闻人世子,你娘亲与我母亲从未见过,又让我母亲从那里将你娘还给你。”少年目如朗星,清澈明亮,“你若是要娘,找你父亲便是,只是莫要在外头哭哭啼啼的,让人看见,反而丢了你父母的脸面。”
凌慎之看着那可怜兮兮的闻人流光,却微微拧了拧眉,闻人轻柔放肆狂妄,他这个儿子却因为生来体弱的缘故,宛如一只小狗一样,可怜巴巴的缩在那里,颇有些让人不忍心。
闻人流光心里有些糊涂,他看了一眼闻人轻柔,可怜巴巴的叫了一声父王,不过听凌慎之说到丢了父母的脸面,倒是挣扎起来,拼命的忍住鼻涕眼泪,只是越是如此,倒是让旁边的人,越发生起了几分怜爱。
闻人轻柔左手拍了拍儿子,右手伸手抵唇,却又忽然笑了起来,道;“听说凌夫人身边的医女,医术倒是极好的。”
白蒹葭心里倒是生起一点不妙的预感来,凌慎之朗声道;“只是精通一些调理之术而已,比起各位御医太医,可入不得眼。”
他面对着闻人轻柔阴鸷的目光,却是丝毫不惧。
闻人轻柔伸手拍了拍被翠筱抱到他身边的闻人流光,闻人流光拽着他的袖子,可怜兮兮的蹭了蹭。就听闻人轻柔淡淡的道;“既然本王给了你们一个红蕖,不如让立春姑娘来替流光调养一二?”
他说的轻描淡写,但是一旁听见的人,都不由脸色微微一变。
贤王爷的要求,又有几个人敢拒绝的。
凌慎之也不由脸色冷了一冷,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马车里。
在这些贵人眼里,丫头到底只是奴仆,便是跟红蕖这样,无论平时再怎么体面再怎么尊荣,只要主子一句话,便是被转手送出去的命运。
“听说凌大公子和凌大小姐都是立春姑娘一手带大,这一手调养的功夫想来是不差的。”闻人轻柔慢吞吞的道,他嘴唇微微勾起,眼睛却是异常的冰冷,“若是一个红蕖不够,翠筱也一并给了你们如何。”
旁边的人,立即羡慕无比的盯着马车。
红蕖翠筱这一对能干的双胞胎美人儿,昔日曾经有人拿十颗夜明珠来跟闻人轻柔交换都被拒绝了,如今却拿出来换一个医女。
众人也不由暗自好奇,这位名作立春的医女到底有什么本事,竟然可以让人这样看重。
抱着闻人流光的翠筱手臂微微一僵,却没有说话,她们这些做奴仆的,生死都不过是主人一念之间的事情,哪里有那些有的没的事情。
闻人柳依悄无声息的走到闻人轻柔后面,却抬起眼睛,看了一眼凌慎之,最后却抿了抿唇,什么都没有说。
只是现场的空气,却忽然瞬间如同绷紧了的弓弦,便是旁边围观的路人,也感觉到了中间剑发弩张的气氛。
连呼吸都不由自主的放轻了。
凌慎之却忽然又笑了,道;“前些年来我母亲身染怪病,昏迷不醒,这些年来也是多亏了立春阿姨照看母亲,又照料我们兄妹二人,贤王爷消息灵通,不会不知道吧。”
“我虽然不才,却也立下重誓,有生之年,必然会将春姨视为亲生姨母,尊敬养老。”
“试问谁会将自家姨母拿去交换两个丫头。”
他年纪虽小,说其话来,却是铿锵有力:“如今世子方失了母妃,这些年来,也是翠筱红蕖两位姑娘照看于他,贤王爷既然心疼世子,又何必在这种时候,将世子唯一的依靠换掉。”
“贤王爷如果需要医女,容我书信一封,给予我外祖父,让他从家养医女里,挑拣两位给与王爷!”
铿锵有声,即便是面对着闻人轻柔可怕的气场,也没有一丝一毫的退惧。
凌绝尘冷冷的扫了一眼在场众人,却忽然开口道;“既然已经验证无误,走。”
他声音清冷,却带着一股强硬。
既然凌绝尘下令,一行马车便自然前行。
闻人柳依一急,下意识的跨了一步,又回头道;“父王,母亲”她抿了抿唇,她能够感觉的到,血脉相连的感觉,正在渐渐远去。
甚至隐隐生起一个念头,闻人流光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拽着闻人轻柔的袖子,叫道;“我要母妃,我要母妃。呜呜呜母妃不会我不要我的,她不会不要我的。”
他本来是个粉妆玉琢的娃儿,此时哭的满脸是泪,翠筱虽然拿了帕子不住的为他擦拭,又低声哄着,他眼泪却流的跟断线的珠子一样。
闻人柳依脸色却一点一点的白了下去,看向闻人轻柔;“母妃”
闻人轻柔抵唇轻笑,瞥了一眼闻人柳依,却见那马车里忽然撩起一点缝隙,凌慎之道;“给你——让那孩子别哭了。”
伸手掷出一物,闻人流光接在手里,却在一张手帕包着几块板蓝根糖,不由脸色微微闪烁,恨声道;“谁稀罕这些东西。”正要丢掉。
闻人轻柔却笑道;“给你弟弟吃一颗吧。”
“这东西”
“凌慎之再蠢,也不会在这种东西上动手。”闻人轻柔目光悠远。
闻人柳依抿了抿唇,捻了一颗板蓝根糖先自己尝了尝味道。
板蓝根先甜后涩,清热解毒,凉血利咽。
第994章()
板蓝根药糖是用将板蓝根跟蔗浆一起熬制出来的,中间又加了一些东西,倒是将那板蓝根的涩味压制了下去,不过在舌根深处还是能尝试一丝淡淡的苦涩。
夏日的时候,立春也经常熬制这样的东西让凌家兄妹带着吃着顽儿。
她尝过无错,看了一眼闻人轻柔,方才拈了一颗,送到闻人流光嘴里,闻人流光抽抽噎噎的,却死死的攥着闻人轻柔的袖子不肯放手。
“父王要去西门?”想起刚才听到的话,闻人柳依眼眸微垂。
“不去。”闻人轻柔顿了顿,道;“你随我入宫。”
他意味深长的打量了一眼女儿,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丝邪气的笑意。
却再也不看那白带素幡的车队一眼,他将儿子抱在膝盖上,又让闻人柳依上了小轿,便跟出城的车队分道扬镳了。
闻人柳依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那车队,却是什么都看不出清楚,她握紧手里的手帕,低声道;“母妃你不要我们了吗”
她想起那个女子离开贤王府的时候,那冰冷的眼睛和决绝的身影。
大概从哪个时候开始,她就隐约的明白,那个温柔和顺的母妃,是真的不在了。
但是到底心有不甘。
她低低的叹了口气,咬了咬唇,修剪整齐的指甲,却深深的陷入了掌心。
凌慎之坐回马车,就看见凌离儿闪亮亮的目光,她怀里还抱着灵儿,却抓起了灵儿的小手,一摇一摆做招财猫的样子,笑吟吟的道;“大哥好厉害呀。”
灵儿也笑的十分可爱,嘻嘻的重复着呀呀的声音。
她养的精细,小脸粉嫩,刚长开的眉目倒是极似凌绝尘,却柔和了许多,看上去殊丽非常。
虽然不懂,这娃儿却笑的天真。
凌慎之瞥了一眼凌离儿,伸手将笑儿抱在怀里,低声道;“只是那两个孩子,未免太可怜了些。”
凌离儿眼睛一转,道;“你倒是看上那小郡主了?”
凌慎之瞪了她一眼:“你脑子里装的什么东西。”
白蒹葭淡淡的开口;“有因才有果,当初既然选择了哪条路,自然也是这样的结果。”
当初强取豪夺的时候,自然也应该有这些心里准备。
凌离儿咯咯笑道;“人家身份尊贵的很,又不是灵儿这样还离不得娘亲的。”她又捏了捏灵儿白糯粉嫩的小手,只感觉手感跟面团儿一般滑腻,“再说了,又不缺吃穿用度,若说可怜,比他们可怜的人可多的是。”
她虽然天真,说起话来,却很是伶俐。
凌慎之想起那个身影,倒是微微点了点头,他也不过是瞬间感悟而已,瞬间就已经想开,看着一脸娇笑的凌离儿。
“那刚才让我将药糖给人的,又是那个?”
凌离儿一脸无辜的转过头去,捏着灵儿的小手一摇一摆的,小声哼着一首童谣,假装没有听到哥哥的话。
灵儿一早就被折腾起来换了一身小绿衣服,八个月的孩子体重还是颇为惊人的,凌离儿抱了一阵,便将娃娃放在身边,看着她啊啊呀呀的去抓一个碎布做成的彩球。
然后抱着那小彩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