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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纤纤其实没指望白蒹葭跟自己解释的,不过听了这话,却觉得心中再舒坦不过,抿嘴笑了笑,道;“嫂子你说的也是。”
薛雅掩嘴一笑,道;“还是凌夫人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心思柔软。”
水涟跟苏青鸾交谈了两句,慢慢走了回来,见她神色,白蒹葭笑道;“苏姑娘可嘱咐了你什么?”
水涟低头飞快的看了一眼凌纤纤,凌纤纤慢悠悠的道:“嫂子问你话呢。”
她立即说道;“苏小姐让我谢谢凌夫人。”
倒是些场面上的客气话。
不过白蒹葭也没往心里去,她并不觉得苏青鸾会在这么多人的面前做出这种失礼至极的事情,毕竟从小就极爱脸面,又有几分心思,总不会太失礼。
即便上午的事情,说起来她也说的不过,不过是赵明霞太蠢了一些。
白蒹葭嘴角泛起一丝淡淡的笑意,就听凌纤纤振作精神,吩咐了两声,道;“我们这却是即景联句,你集句也好,化用也罢,现场作也好,若是这杯子停在面前,却需要喝一杯酒,联两句诗。”
令人取了一个小巧的杯盏,偏头道;“嫂子你出个韵来。”
白蒹葭看她神气,低头思索片刻,便笑道;“这日子正是寒梅绽雪送冬,夭桃披霜迎春,正好前几日离儿那丫头写了一首梅花诗,我便择其中一句,正好取一个送冬迎春的句子。”
众女都知道她女儿今年不过八岁,心中倒是有些怀疑,一个八岁的孩子,却能做出什么诗来。
李净心温温柔柔的一笑,道;“离娘有凌夫人亲自教导,这诗句想来是极好的。”
白蒹葭笑道;“不过有几分淳朴罢了。”
当下边念道;“胭脂洗出孤月影,攒花染出几霜痕,偷得梨蕊三分白,借来冰花一缕魂,我便起一句借来冰花一缕魂,限十三元,题为桃花流水春色。”
薛雅听得清楚,李净心低头将那诗句在心里品味两次,倒是秦念儿笑道;“好好好,这真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她们说笑一阵,便将这韵和起句都传了下去。
众女心中暗自计较,面上却不露神色,秦念儿亲自捧了那酒觞,道;“我自个儿去。”
却是上好的花酒,闻着香甜扑鼻,酒味却是极淡,不至醉人。
那酒觞浮浮沉沉,说来也巧,头一个便是荀悦心。
荀悦心倒也大方,她丫头捞起酒觞,她一口饮了,只觉得口齿生香。沉吟片刻,道;“我这诗做得不大好,就联一句古人的吧!”
“借来冰花一缕魂,奉乞桃栽一百根,春前为送浣花村。。”
这是杜甫的诗。
倒是惹得凌纤纤笑了一声,荀悦心她娘嗔道;“这丫头,少了她什么东西不成,回头就去她院子里种上一百株桃树,明年春天若是少了一根,看我找不找她算账。”
倒是众夫人一阵笑,急忙劝住了。那丫头拿笔记了诗句,荀悦心活泼,又从丫头手里接了酒壶,亲自倒满了酒依样放了回去。
第698章 联句()
酒杯停在一位月牙白纱裙的清丽小姐面前,那清丽小姐沉吟片刻,吟出两句诗来。
“谁收冬色将归去,慢雪清梅半不存。”
却是将韩退之的晚春化用成了早春,不过配上荀悦心那两句,也颇有一些滋味。
凌纤纤多看了她一眼,却见她姿容端丽,虽然不算绝色,却也雅致,眉目间一股书卷清气,暗自记在心里。
那酒杯浮浮沉沉,却落在一位小姑娘面前,那姑娘却是个明艳,当下便笑道;“尚怜雪花入泥路,何处花色映佳媛?”
她性情活泼爽朗,这也十分应景,众人都点了点头,看她眉目,暗自点头。
都是十几岁的小姑娘,开始还比较约束,后来就慢慢放开起来。
即便是穆绵绵那样温温柔柔的,也中了两次,不过她棋艺虽然好,诗句方面就显得有些单薄了,跟荀悦心一样,化用了古人的两句诗句。
一句是‘绝壁相欹是洞门,昔人从此入仙源。’
一句是‘独在中庭倚闲树,乱红飞尽欲黄昏。’
荀悦心听她后面一句,顿时皱了皱眉头,拉了拉她袖子,穆绵绵急急忙忙的将酒喝了,却已经是脸色酡红,靠在荀悦心身旁,迷迷糊糊的,显然已经是醉了。
荀悦心知道这个妹妹从小没饮过什么酒,见她这样,又怜惜又好笑,令人取了披风来,将人裹住抱在怀里。
她也有些酒意上涌,不过她酒量却好,脸色绯红,兴致盎然,游翩婉端起酒杯,沉吟片刻,笑道;“蝴蝶只解寻桃柳,开遍南枝未觉言。”说着便将茶水一饮而尽,坐了回去。
闻人秀拈起酒杯,笑道;“杳杳艳歌春日午,出墙何处隔朱门。”
她身份娇贵,只是用了温飞卿一首咏杏花里的两句,用在这里也说得过去,不过不失,恰到好处。
眼看那酒杯飘飘忽忽的,却在一个水红罗裙的少女面前停了下来。
荀悦心挑了挑眉,感觉穆绵绵挣扎了一下,伸手将人按住,又拍了两下,才将跟那小猪一样乱拱的小丫头安抚下来。
白蒹葭嘴角微微勾起一丝笑意,这酒杯盘盘旋旋这样久,偏偏从头到尾就没在苏青鸾人面前停过,这丫头只怕私下里不知道急成了什么样子,如今总算是如愿以偿,她倒是很了解苏青鸾的性子,这女人总是一副淡泊名利慈悲为怀的样子,实际上最爱风头不过。
不过她诗句还是做的很不错,
她眼波流转,指了指那被荀悦心半倚半抱着的穆绵绵,笑道;“你看这孩子,都要睡过去了。”
虽然隔得远看不清楚神气,但是却觉得那种气质十分美好。
秦念儿抿嘴一笑,荀夫人也忍不住笑道;“这绵绵从小可没喝过酒,这花酒两杯也能醉了,真真是金尊玉贵娇生惯养。”
白蒹葭笑道:“这样金雕玉琢的小人儿,自然是金尊玉贵的。”
她们虽然年纪都大不了几岁,但是比起那一群少女,却已经是长了一辈。
玲珑正要伸手拿起酒杯,却见却有纤纤五指先将那酒杯拈了起来。
苏青鸾眉头轻轻一皱,那姿容秀丽的青衣丫头却道;“郡主,轮到你啦!”
喜滋滋的将那酒杯捧到了桑娉娉旁边,低声在那桑娉娉耳边说了两句。
桑娉娉正坐在大红金钱蟒的坐垫上,当下十分矜持的点了点头,看着那丫头伸手将酒杯递了过来。
苏青鸾柳眉一挑,桑娉娉坐的虽然离她不远,离那酒杯却还有一段距离,当下却皱了皱眉,看着付娘子领着两个小丫头过来,看见桑娉娉握着酒杯,当下便笑道;“请小郡主作诗。”
桑娉娉顺手将那空酒杯一丢,小丫头忙接住,就听她道;“却嫌脂粉污颜色,淡扫蛾眉朝至尊。”
她这一出,那小丫头本来接杯子的手一抖,顿时那空酒杯在空中翻了个个儿,那小丫头哎呀一声,赶紧伸出手去,总算在那酒杯落地前接在手里,饶是如此,也惊的脸色发白。
那录诗的小丫头更是脸色苍白的看向付娘子,不知道是不是要写上去。
付娘子虽然作为凌纤纤的心腹,每次都能在第一时间内做出最正确的判断和坚毅,但是这种时候,也未免震惊了。
姑娘,至尊已经缠绵病榻许久了,后宫这几年都没有添小皇子小公主了!
你这种想法,你一个未出阁的小郡主这种想法没错,还大刺刺的说出来,真是吓死付娘子我了!
她脸色苍白,就听桑娉娉慢悠悠的道;“怎么了?不会写不成?”
桑娉娉生的我见犹怜,此时一双妙目看着众人,若是不知道的见了这景象,还以为是别人欺负了她一般。
付娘子咬了咬唇,道;“水浅你先记下来吧。”
水浅急忙应了一声,只是一手小楷却写的没那么如意了。
白蒹葭看着这边闹腾,桑娉娉那十四个字一处,闲云亭里的夫人们都或多或少的变了脸色。
这桑娉娉身份娇贵,却是楚楚动人我见犹怜,但是这诗句里透出来的意味,可以让人琢磨的可就多了。
一个哆哆嗦嗦的录了诗,一个慢慢悠悠的倒了酒,又将那酒杯放了回去。
苏青鸾安静的坐在石头上,她一身水红色的纱裙铺展开来,就好像一片娇艳的晚霞,又好似一片桃花落红。
玲珑站在一旁,眼中却是掩不住幸灾乐祸之意。
眼看这苏青鸾倒霉,她却说不出来的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