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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野狐居的人非富即贵,闲杂人等几乎没有,李殊慈虽然不会功夫,好在也身手敏捷,一路无人发现,顺利到了翁小鸢和沈浩所在的雅室后面,隔着窗子,能听见两人的说话声。
沈浩坐在翁小鸢对面,此时倒是个文雅公子模样,轻声道:“唉,我这解了禁,背着母亲马上就出来见你了!翁姑娘千万不要生气”
翁小鸢面上仍然覆着半幅面纱,纤手轻轻摩挲这手中的杯子,赌气似的柔声道:“小鸢不过是一介风尘女子,哪里敢奢求许多?只是公子几日不来,我心里就跟堵了什么似的,公子还不如将我千刀万剐了才算完事”
沈浩一听翁小鸢这话,喜上眉梢,就要去抓翁小鸢雪白的玉手。翁小鸢烫着了似的抽回,侧过身不理沈浩。沈浩讪讪缩回手道:“我知道,你放心,二十五那天,我要定了你!”
翁小鸢莞尔一笑,眼中却溢出泪来,泪盈于睫,梨花带雨好不动人,凄楚道:“小鸢只是一株飘萍,无处安身,能得公子青眼我我即便是死,也足矣若是此生能跟了我公子,小鸢为奴为婢,伺候公子一辈子”
翁小鸢说的情真意切,沈浩心花怒放,恨不得在此就将面前的美人办了!奈何沈府规矩严苛,他如何也不敢做的太过分,翁小鸢虽是青楼女子,可如今风头正盛,满上京无人不知,他只好继续装作个温润公子的模样,道:“你等我就是!”
向九趴在窗子下面,见二人郎情妾意,眉来眼去已经不耐烦。三人原路返回,向九道:“这翁小鸢怎么说也是要当花魁的人,怎么眼光居然这么差!”
李殊慈被他逗得噗嗤一笑,道:“我看未必,这个翁小鸢能在瑞仙楼藏的这么好,看准时机一朝得意,定然是个聪明人,她与沈浩周旋,必定是有所图。”
出了野狐居,刚走没几步,便见赫连韬和康阳翁主朝这边过来,李殊慈忙转过头,希望赫连韬没有看见她,便听耳边传来一声:“李兄,多日不见,你怎么在这?”
李殊慈无奈,没想到她装扮成这样,赫连韬还能一眼就看出是她,只好顺着他的话上前见礼道:“世子殿下安好,今日与友人到此一叙。”
赫连韬笑眯眯看着李殊慈,介绍道:“这位是康阳翁主。”
康阳与李殊慈并不常见,因此并没有认出她,打了招呼,李殊慈道:“在下还有事,就先告辞了,世子殿下请便。”
赫连韬点点头,转身和康阳翁主进了野狐居。
第64章 瑞仙逢春()
瑞仙楼是有名气的,并且曾经很有名气,据传君上还是皇子的时候曾私访过瑞仙楼,只为一睹京地五都当之无愧的第一花魁……陈琼儿的倾国之姿。当然这不过是无据可查的小道传闻。花开自有花落时,自从陈琼儿一朝身陨之后,别说京地五都,就算是上京,也再没出现过如她一般毫无争议的魁首。
如今风头早在瑞仙楼之上的浮世楼,百花宫里,色艺双绝的清倌女伎们无数,也不过是百芳争艳罢了。直到出现了这位翁小鸢,瑞仙楼的名气仿佛枯木逢春,复活了一般,不过月余,风头就盖过了所有的伎馆,美人如斯,也难怪初长成便要争选五都魁首。
四人不急不缓的出了半边楼,稍做改换,皆是一身世家公子的打扮。向九亲自架着青油布小车,领着没见过世面的几个人往隔了两条街的五更巷去。
整个上京最最繁华的欢场便是五更巷,以前李殊慈从没来过,没想到里面如此宽阔,几乎要超过上京中心的德胜坊了。时辰一到,整条巷子被灯火照的通亮,顿时热闹非凡。巷子往里百余步,便是清一色的三层小楼,披红挂彩,雕梁画栋。桃红柳绿的姑娘和热情洋溢的帮闲,站在楼上楼下揽客拉人。
向九目不斜视赶着马车一直往里走,说道:“边上的这些都是三等勾栏,再往里是二等,最好的要拐到最里面去。”
李殊慈将车帘子掀开,眯眼看着阁楼上花枝招展,笑靥如花的女伎们,笑道:“你倒是熟!”
向九一噎:“哪能!我这是打听的周全。”
李殊慈也不再打趣他,越往里面走,贩夫走卒变少,路上行着的都是些商家团首什么的。再往里,已经能零星见着达官贵人,世家子弟了。几人下了车,向九和贺全将李殊慈木云护在中间,将马车交给门前守着的帮闲,直接进了流金淌银,浓朱翠紫的瑞仙楼。
瑞仙楼的龚妈妈看上去不过三十出头,腰肢纤细,风韵犹存,亲自迎着位客人,看样子是熟客,急忙喊了一位声音娇柔软糯的红衣女子下来,那女子一见到人,也不理会周围人来人往,闹声一片,伸出两条手臂,直如挂在那人身上一般,藕白的手腕从衣袖中滑出,拉着长音娇嗔道:“哎哟李公子真是狠心,多少日子没来,小瑶儿的脖子都要望断了”
李公子一脸邪气,伸手挑了小瑶儿的尖巧的下巴,笑道:“爷这就好好补偿你!”
说着,两个人直贴成一个上楼去了。
龚妈妈身形娇小柔软,步态轻盈,见着四个人站在门口,一个东张西望的,三个大眼瞪小眼的。瞧着穿着不俗,也不知是谁家的公子哥带着弟弟出来见世面。她倒也见惯了有钱人家的公子,绣满了折枝牡丹的水绿裙角一路飞扬着,薄透粉嫩的帕子捏在手间轻轻一抛,温香直甩到向九脸上,上前一步笑问道:“几位公子安好!几位公子看着眼生,是第一次来瑞仙楼吧?几位贵人想怎么玩?咱们瑞仙楼啊,可一点不比浮世楼差,客人们都说,若论风流体贴,还得咱们瑞仙楼的姑娘们”
三人一齐望着向九,向九尴尬的咳了一声,朝龚妈妈道:“劳烦妈妈备个雅间。”
龚妈妈不着痕迹的将四人打量一番,见几人举止不俗,漾起满脸笑意,引着几个人往楼上去,一边走一边笑问:“不知几位公子,喜欢什么样的姑娘?是娇俏些的?还是温柔些的?要不先喝些酒水,听个小曲儿看几支舞?
几人来的时辰正好,压轴的好戏才刚开场,从进门到雅间,耳边听到的全是对翁小鸢的赞叹,和对二十五那日选魁首的期待,有幸见过翁小鸢跳舞的,正说她如何如何艳惊四座,美妙绝伦。雅间内摆设十分雅致,还备有文房四宝。帮闲递上水牌,花牌。向九接过水牌瞄了几眼,道:“今儿就先不用这花牌了,给爷上一碟羊蹄子,一碟醉蟹,再来几个说话的小菜,一壶清茶。”近日瑞仙楼的生意简直火爆,今日也是一样,若不是有个临时退掉的雅间,她们几个可能就要和那些人挤在楼下大厅里了。闲帮利落的答应着,躬身退了下去,龚妈妈眼睛在几人身上乱转,热情道:“几位公子若是有什么吩咐,尽管叫我过来!”
大厅悬梁上几重薄薄的纱幔垂下,隐隐绰绰间曼妙的嗓音一起,楼下顿时安静下来,大厅里的灯火灭掉一半,昏暗的光线下,火红衣裙旋转纷飞自上而下,飘落到台上。众人直叹果真如仙女下凡一般,呼吸都放缓了几分。李殊慈几人没想到居然正巧赶上翁小鸢献艺,也专心的看着台上,只听一女子的声音如莺啼般悦耳,“小鸢让诸位久等了。”
铮!一声铿锵的琴音骤起,雪白薄纱后的女子,红色的水袖猛地甩开,一袭红衣翩然跃起,水袖随着流动的琴音收拢聚散,掀起层层波浪。只见她轻盈的足尖轻点,在台上翩然旋转。轻舒水袖,纤细的指尖从袖中露出,折成兰花。就在众人为这一幕所感叹的时候,曲声急转,蹁跹的身影重新旋转起来,上空突然洒下雪白的羽毛,随着衣袂飘飞,红衣白羽,惊赞之声不绝于耳。
向九看得目瞪口呆,连魂都差点被勾走了。喃喃道:“没想到这个翁小鸢舞艺如此精湛!好漂亮的姑娘!”
木云冷哼道:“人家一直就没露脸,你就看出人家漂亮来了?”
向九不屑道:“身姿如此曼妙,看不看脸还有什么所谓!”
李殊慈也看的呆了,天下居然有这般曼妙的舞姿,虽然不能看清这女子的面目,但如此一舞,也已经让人想要一掷千金,只为美人一笑了吧!台下众人直接投掷金银在翁小鸢脚下不说,各个雅间中也不乏金银打赏,尤为显眼的是一个小厮,端着一只雕花镂空银盘,上面放着厚厚一叠银票。
贺全抻着脖子一看,惊讶道:“五爷,那不是沈浩身边那个小厮吗!”
李殊慈朝贺全手指的方向细细看去,她虽不认得人,但那小厮的袖口上的一处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