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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青雀见李殊慈愣神低声唤道,“天气炎热,晒病了可怎么是好,前些日子姑娘大病一场,青雀可要担心死了。那沈嘉怡不过是个姨娘生的,若有什么新鲜玩意儿,不过把东西送过来便罢了,姑娘又何必与她”
青雀虽然年纪也不大,可从小长在这环境复杂的李府中,说什么做什么都能顺着李殊慈的心意。李殊慈待她不同,她渐渐的心里便长了些野草,颇有些娇狂。
李殊慈回过头来,扫过一如既往的低眉顺眼的青鸽,定定的望向青雀,青雀吓了一跳,见李殊慈眼神漆黑无波无澜,说不出的竟让人有些心底发毛,不由自主的低下头再说不下去了。
李殊慈看着她歪头一笑,并不多说,“走罢。”
平时沈嘉怡来李府看望沈姨奶奶,每次都要来找李殊慈说话。这回也不例外。
而她现在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要阻止沈嘉怡入宫!
第3章 心有算计()
李殊慈刚转了弯便见一个袅娜的身影朝自己走过来,沈嘉怡今年刚刚及笄,身材细削高挑,杏眼红腮,肤色雪白,黛眉如画。一身素粉罗裙,裙摆上随风摆荡着几朵粉嫩的芍药,腰间盈盈一握,行动间便真如那美艳柔弱的芍药花儿般。这样含羞露怯的初成少女,很少有人能够拒绝的了吧。
“表妹,上次来的时候你还在病着,现在可大好了?”沈嘉怡一看见李殊慈,疾步上前拉住她的手,关切之色溢于言表。
平日里李殊慈对她并不如何亲密,沈嘉怡却总是能表现的亲切如常。
李殊慈仿佛有些不好意思,垂了垂眸转而笑道,“多谢表姐,已然大好了。倒是表姐不日便要入宫”
两人在亭中落座,丫头早已在石桌上摆着各色点心,西街孙家的核仁儿小饼,永平巷张家的珍珠玉丸,不管哪一样都是有钱没钱都难买到的精致美味,李殊慈从小爱吃甜食,家中从不断了她的。
沈嘉怡笑语晏晏地握住她的手,声音轻柔婉转满是不舍,“是啊,此一去,今后相见便难了。”
“莫说这样的话,表姐如此佳人,自然常伴君侧,得幸君颜。是天大的福气。”李殊慈展颜一笑,一字一句的说道。
沈嘉怡听了这话,心头惊诧,看着李殊慈眼底一眼就能望穿的纯澈,只当是自己多少时日的作为打动了这个毫无心机城府的小丫头。“如此,便借妹妹吉言。”
她从身后的丫头手中拿来一个长条花开富贵盒子递给李殊慈。
沈嘉怡常常带来一些市井中的新奇玩物。从前李殊慈虽然佯作看不上,心里还是有些期盼,真正是天真孩童的心性。那时候她其实并不真正理解什么嫡庶之分,只不过听着周围的人说,便有样学样罢了。她清楚的记得,这一次,沈嘉怡的“用心相待”还是让她从心里接受了这个表姐。
李殊慈打开花开富贵样式的长条木盒,里面放着的是一套十分漂亮的泥人儿,憨态可掬,每一个都有婴儿拳头大小,竟是照着她的样子捏出来的。李殊慈笑眯眯地一个一个的抚上去,沈嘉怡看着,便知道她很喜欢,微微一笑,说道:“说来,这泥人儿还要谢谢大哥,是他特地寻能工巧匠精心捏制的呢。”
来了!她等的便是这句话!
李殊慈一笑,顺着沈嘉怡的话头道:“大表哥就要参加秋闱,不知有几成把握?”
沈嘉怡欲言又止,李殊慈却不问,只低头喝茶。等了一会便听沈嘉怡开口道:“大哥读书用心,只是总是差了那么一点火候,若能得姨丈的指点”
姨丈二字出口,沈嘉怡脸色不变,依然神态自若,实际上,她哪有什么资格叫当朝太子少傅做姨丈?沈姨奶奶不过就是个侍妾,她自己虽是沈府千金,也不过就是个妾生的。如此攀亲,还能如此泰然自若,真是叫李殊慈不得不佩服。
李殊慈却没有露出丝毫异色,放下手中茶盏,看着沈嘉怡,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只是不知妹妹可愿帮姐姐这个忙?”沈嘉怡突然站起身向李殊慈深施一礼。
李殊慈“哎呀”一声,急忙起身拉住沈嘉怡的手,将她扶起,“你我常来常往,姐姐这般可不是让妹妹难看,这事有什么难?大表哥一表人才,父亲定然也是愿意的。”
沈嘉怡笑颜逐开,惊喜道:“那真是多谢妹妹了!”
李殊慈看了青鸽一眼,笑眯眯道:“我倒是也有礼物要送给表姐和表哥。”
青鸽动作伶俐,很快将两株开的火红的扶桑花取来放在两人眼前,那花儿颤颤巍巍的挂在碧绿细长的花径上,艳丽鲜嫩的花瓣似美人的衣裙重重叠叠。
“这是状元红?”沈嘉怡惊讶道,不禁抬头去看李殊慈,只见她凝神在看,仿佛也被这株风华绝代的扶桑吸引住了。扶桑花又称状元红,学子都喜欢在书案前摆放以图吉利。“普通的状元红虽也开的明艳,却只有单层花瓣,而妹妹这两株竟都是异种”
“表姐说的不错,父亲知我喜爱奇花异草,特意从大夏找来一位异士,为我精心培育这些花草。”李殊慈在李府受尽宠爱,沈嘉怡怎么会不知道。
李殊慈并未错过沈嘉怡眼中不易察觉的异色,任凭她手段再怎么高明,也不过是庶女堆里爬出来的,自是处处比不上她李殊慈,从前李殊慈从没在意过这些,现在她却要好好利用这些优势。
第4章 计如毒刃()
她抬起袖子用手轻轻抚摸了一下那碧翠的叶子,笑道:“这花儿开的这么好,在我这里却并不能让它物有所值,岂不可惜,如此送给表姐表哥,也算是我的心意,一祝表姐得幸天颜,二祝表哥一展雄才!”
李殊慈笑的甜美,沈嘉怡眼角不禁一跳,随即掩住那一丝不知哪来的不自在,欢喜道:“那便多谢妹妹了。”
若说从前,这些花儿草儿都是她的宝贝,李殊慈是万万舍不得送给那个草包纨绔的。可如今在李殊慈的心里,这些,不过都是些死物罢了,在她举步维艰的时候并不能帮助她丝毫。
午后的阳光渐渐缓和下来,青雀送了沈嘉怡回来,到李殊慈跟前,双手托着一只镂空雕丝细金钗,虽不是十分贵重,胜在成色上等,雕琢精细。她眼中有着难掩的笑意:“姑娘,表姑娘她”
李殊慈只抬眼扫了扫,便垂眸,笑道:“既然是嘉怡表姐赏你的,你就拿着吧。这点小事,以后就不用和我说了。好了,你先下去吧。”
“是。”青雀看了一眼一动不动的青鸽,犹豫一下便悄声退了出去。
“姑娘平日待青雀不薄,她眼皮子竟还这样浅。姑娘怎么还由着她。”姑娘这里什么稀奇宝贵的物件儿没有。青鸽从前只觉得青雀年纪还小,抓尖耍滑让着她便是了。都是从小跟着姑娘,如今这么个秉性,怎么不叫人生气。
“嘉怡表姐一向处事伶俐,丫头婆子见了她哪个不是笑脸相迎。”李殊慈知道青鸽的想法,“别急,先纵着她,我自有用意。”
青鸽上前欲将那泥人收起,李殊慈抬手制止道:“等等。”
四角齐包镂空金边的楠木小几上,正是沈嘉怡带来的长条花开富贵木盒。伸手掀开,里面整整齐齐的躺着五个神态各异的泥人,李殊慈挨个拿起泥偶细细的看了看,嘴角挑起一丝笑,从笸箩里拔出一根细针,在第三个身着蓝色锥花裙的泥人底座的孔洞之处勾了勾,一卷白色的绢布被勾了出来。
青鸽大惊,“姑娘?”
李殊慈闭了闭眼,压抑心中翻腾的怒火,“点跟蜡烛来。”
青鸽心中满是疑惑不安,动作却不慢。
李殊慈将那雪白的绢布放于烛火之上,看着它发黑卷曲最后燃烧殆尽,冷冷的笑了。
青鸽在一旁看着李殊慈面上的笑容心惊胆战,那笑容似暗夜中吐露寒芒的冰刃般渗凉。
片刻,李殊慈神色已经缓和下来,“青鸽,你可知道该怎么做?”
青鸽从愣怔中回过神来,忙道:“是,奴婢会注意着院子里的丫头婆子们,还有青雀。”
李殊慈满意的点点头,直到死的时候,她也不明白,她那么真心实意,折心折肺的对待沈家人,最后却为什么换得那样悲惨的下场。
然而现在,她已不需要明白,她只需要知道,他们欠她的,一分一毫也要讨回来!
事情果然不出她所料。和前世一样,李殊慈跟李唯清提起沈洪即将秋闱,希望能得父亲指点一二的话。李唯清觉得不是什么大事,便答应下来。
夏夜星辰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