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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了多大的力气才能装作不经意地轻揉她的发顶,天知道他想这么做想了多久。
终于知道了她的名字,尽管过去几年中,只要稍微用些手段便能知道她的一切,心里却直觉地不想这么做,他想要以最自然的方式认识她。
筱依,她叫做韩筱依,她有一个像她本人一样楚楚可怜的名字,让人忍不住想要呵护。
“谷雨初晴叫杜鹃?是齐已的诗,那个写‘风递幽香出,禽窥素艳来’的齐已?”韩筱依有些兴奋地摇着莫濯南的大掌,眼神亮亮的,有毫不掩饰的兴奋。
韩筱依有一阵子很喜欢齐已,研究过他的诗,其中有一首《闻道林请友尝茶因有寄》中就有这一句。
莫濯南被韩筱依拉回飘散的思绪,点了点头,拉着她进了一幢小别墅,独立的小高层,矗立在小区中央,不高,只有三层,与周围的高楼很是不同,却又那么和谐得融合在一起,旁边就是小区里的人工湖,湖边的柳树垂着刚抽芽的柳条,似乎有春风扑面而来。
空旷的房子还未装修,显得冷冷清清的,素白的墙壁上空无一物,韩筱依欣喜地趴在二楼的窗口往外看,可以看见人工湖的浩渺水波,原来这个湖是与外面的护城河连通的,一条水道,像无形中的两条细线,将他们连在一起。
“依依,这里以后就是我们的家,喜欢吗?”莫濯南从背后揽住韩筱依的腰,将下巴搁在她发顶,轻轻地说道,仿佛无限向往。
韩筱依的脸色僵了僵,懒懒地“哦”了一声,死死地盯着湖面,呢喃着“我们的家、我们的家”,之前的欣喜早已烟消云散,“我们”的家,我们是指莫濯南,母亲和自己吗?
莫濯南明显感觉到怀里的小身子有些僵硬,韩筱依呢喃有明显的失望,不由地失笑,小东西又胡思乱想了,却又一个人别扭不肯问出来,真是可爱。
轻轻扳过她的身子,莫濯南低头在她细致的耳边吻了吻,又一路向上,一直吻到她垮垮的嘴角边,她的唇边似乎还带着牙膏的香气,笑道:“是我们的家,我们两个人的家。”一翻手,露出手里捏着的一把钥匙,是hello kitty 的图案,莫濯南专门叫人订做的,因为他发现韩筱依似乎特别喜欢这只带花的小肥猫,书包文具上都是,连内裤都是这个图案。
韩筱依欢欢喜喜地接过,捏在手里看了又看,扬起大大的笑容拦揽住住莫濯南的脖子,在他脸上狠狠地亲了一口。
这样的喜怒都挂在脸上,毫不掩饰,莫濯南一伸手压住她欲退开的小脑袋,又爱又恨地咬了咬她细嫩的嘴唇,灵活的舌伸进她嘴里,撬开她的牙关,勾着她的小舌头纠缠嬉戏,抵死缠绵。
一时间两个人都有些意乱情迷,不经意间莫濯南已经把韩筱依的衣服推到胸口,宽厚的大掌在她细致的裸背上游走,点下一把又一把的火苗,昨夜尚未纾解的欲望经不起一丝挑逗,仅仅是这样口齿交缠,就挺立起来,在西装裤上支起了小帐篷,坚硬如铁的欲望抵在她身上,硬硬地戳着她的小腹。
几乎就要擦枪走火,莫濯南却放开了她,不能在这种地方要了她,韩筱依眼神迷离,愣愣地看着莫濯南,眼中有小小的火苗在跳跃,烧得莫濯南几乎要忍不住扑上去,将这可爱的小东西吃干抹净。
定了好几秒,莫濯南才呼了口气,帮韩筱依整理身上的衣服,手指尽量不去触碰她滑腻的肌肤,莫濯南觉得这简直是在折磨自己,昨晚真不该一时不忍心放过了她。
“好了,去吃午饭吧!”莫濯南的声音又恢复了往日的清朗,转身走了出去,却没有拉韩筱依的手。
“恩!”韩筱依回神点了点头,伸手要拉莫濯南,他却已经走到外面去了,只抓了一个空,心里有疑惑慢慢地升起来,她明明感觉到莫濯南是喜欢自己的,他对她那样好,可是为什么莫濯南昨天晚上要戛然而止,自己却忍得那样辛苦,她分明看到莫濯南皱着的眉心,还有,韩筱依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心。
正文 十六
更新时间:2010…7…12 13:26:41 本章字数:2096
可惜这小区附近并没有像样的饭店,大概是因为旧小区拆迁而新的小区又没有正式入住的原因,莫濯南一向对吃的讲究,自然不原意随便找家小馆子将就。
莫濯南一向没有吃早饭的习惯倒还好,可是韩筱依是那种一天三餐都定点定时的乖宝宝,今天没吃早饭,饿得紧了,肚子一个劲儿地咕咕直叫,似乎有点胃痛。
莫濯南见她饿得厉害,两只小手紧紧地捂住肚子,却极力地不表现出来,心中一紧,有些懊恼自己疏忽了,拉过她的手,进了小区对面的早餐店。
早餐店不大,收拾得还算干净,莫濯南帮韩筱依拉开凳子坐下,这动作引得一边正在忙活的胖胖的老板娘微微侧目,笑眯眯地看着他们,看得韩筱依有些不好意思了,倒是莫濯南跟没事的人似的。
莫濯南骨子里的绅士风度让他到哪里都不忘帮女士拉开椅子,只是这样的行为在西餐厅还好,在这样的早餐店倒显得微微突兀了。
早餐时间已经过了,好在早餐店不单单是早餐店,还卖些馄饨、面条之类的,莫濯南给韩筱依点了一碗馄饨,一笼小汤包。
韩筱依对着一大碗热乎乎的馄饨吃得津津有味,似乎还吃出了怀念已久记忆中的味道,咽下嘴里的一小口馄饨,抬头去见莫濯南一口未动,韩筱依兴冲冲地舀了一个馄饨递到莫濯南嘴边,笑得天真,“莫濯南,你尝尝,很好吃的,小学时,我们小区门口有一家早餐店的馄饨就是这个味道!”
莫濯南眼神一暗,扯了扯嘴角,微微张嘴,就着韩筱依的手咽下了嘴里的馄饨,味道很一般,不知道哪里好吃了,心底叹了口气,连馄饨的味道都记得呢,该说她记性好还是差呢?
付钱出门的时候,老板娘笑呵呵地说了句:“先生你真有福气,自己还这么年轻像个小伙子似的,女儿就这么大了,父女俩感情还这么好。”
父女?韩筱依像吃了苍蝇,吐不出又咽不下说不出的难受,一双手掌倏地冰凉,底下莫濯南握着她的手心紧了紧。
韩筱依忽然拉着莫濯南发力狂奔,沿着老旧斑驳的街道一路狂奔,渐渐慢下来,最后停下来重重地喘气,莫濯南知道她难受了,只是依依连这么一点小事都受不了,将来如何同他并肩面对大风大浪呢?
莫濯南拍她的肩膀,想安慰她,韩筱依却忽然拉着他的手,兴奋地摇着,小小的脸庞溢满了惊讶和欣喜,指着不远处的一棵亭亭如盖的香樟树,“果然在哦!莫濯南,这是我以前住过的小区,怪不得觉得这么熟呢!”
说着放开莫濯南的手,自己跑过去,这古树不知道有多久历史,在这里屹立着,经历风雨的侵袭,韩筱依伸出双手抚摸着粗糙的树皮。
莫濯南走上前去,伸出手掌和她并排放在树干上,感受那种悠远氛围,苍老的树干上,钉着一个金属牌:
香樟树
科别:樟棵
220年左右。
一切都和以前一样,只是这铭牌似乎又多了铁锈。
往回走的路上,韩筱依叽叽喳喳地对莫濯南讲着:“才几年而已,没想到这里变了这么多,要不是卖馄饨的老板娘这么眼熟,我还认不出来呢!”
韩筱依极力地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心底却忍不住落寞而挣扎,母亲那一张娇美的脸庞不时的在脑海中冒出来,端庄的笑意却让韩筱依忍不住发抖,想起了儿时的生活,那时候母亲做设计还没有名气,整天画图,冬天的时候冻得双手通红,每次下班回来都是倒头就睡却不忘在回来的路上给她买一串冰糖葫芦,那酸甜的滋味到现在还记得,只是再也吃不到了。
她不是个好女儿,她对不起母亲,只是这条路是她自己选的,无论多艰难都要走下去,抓着莫濯南的手掌用力,只想感受他的存在,他陪在自己身边。
韩筱依眼底的落寞,莫濯南怎么会看不出,他只是用力地反握她的小手,由着她叽叽喳喳,并不点破,轻轻地揉了揉她的发顶,默默地陪着她一直往前走。
一阵尖利的小狗的叫声,韩筱依好奇地左顾右盼,终于在街角看到有人在卖小狗,铁丝的笼子,里面关着各色各样的小狗,韩筱依蹲下身,伸出纤细的食指去逗弄那些可爱的小家伙,有调皮的小狗伸出舌头舔着她的手心,有些微痒。
韩筱依轻轻地笑着,蹲在地上,逗弄得,几乎不想走了,记得她小时候也养过一只小狗,白色的小腊肠犬,可惜被撞死了,想到这还有些愤愤不平。
莫濯南站在一边看着,忽然觉得有人拉她的衣摆,一低头就看到韩筱依正摇着自己的衣摆,睁着一双水眸,可怜兮兮地望着自己,一脸的祈求。
莫濯南双手插在裤袋里,不为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