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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现身,我可要砸石碑,挖坟头,拔魂树了”
我的身前,一块普通的土坟,坟头上青烟直冒。石碑是死去的人的记事,孤魂野鬼大多是缺一魂缺几魄的,他们几乎是不记事的,只有时常从坟里爬出来看着石碑才能记住生前的往事,家族姓氏以及三代内的子孙名字。有些无主的墓穴,野鬼侵入,尽管他生前与墓穴主人无关一切,也都会把墓碑上的记文当作是自己的。
魂树是死人树的另一种说法,坟头树通常是死者亲人心中怀着的对逝去的人寄托,民间的道士说法里是,在坟上种上树种,时候一到,死者的魂便能归来,重获新生。
魂树重生的说法其实是一个怪谈,至少在我的认知里是没有这种可能的。但是,即便魂树不能让死者重生,却是坟中鬼主人的命根子,魂树上半露土向阳,下半入土中为阴,有神秘之力酝生,坟中鬼借这神秘之力修行。这也是野郊的鬼魂与都市里的城里鬼不同的地方。
似乎我的话没多大威慑力,坟中的鬼魂不肯出来,青烟直冒,明显是有鬼主的墓穴,既然不出来见我,必然是看不起我了!
砸人墓穴,是犯忌了,但一时担心纪时雨,我也没留的手,一磕上去,石碑上一角就缺了一小块。
这不砸还好,一砸土坟都晃动了起来,坟上树开始摇晃,上面仅有的几片黄叶都脱落了下来。
一条黑线从石碑与土坟的缝隙里爬了出来,渐渐放大,成了一个模糊的黑影人形样子,立在了我的面前。我这才放下大石头,指着来时的路说,问他之前有没有看过一个穿白衣的姑娘,脸上蒙着面纱,追赶一个人。
这鬼也不说话,也没生着一张嘴,整个样子似乎都蜷缩成魂魄了,却又是像发了霉的腐殖质烂泥,发了霉鬼。但是它却是摇了摇头,整个身体似乎在颤抖。
没看见?我却又一下子意识到不对,纪时雨难道没有来到这里……
视野里到处都是坟头,虽说已经没有路了,但是过了这几处坟场的另一头,应该是有路可以走的。偏僻小县城都是小城与山存农村连在一起并建的土地规划,说起来,这座城也就是一座小城,大多还是一眼望不尽的荒郊山野。
转头一看,这时坟头树在眼前,似乎一点点清楚了起来,这是土樟,樟树中的异类,有说法是樟与柏的杂交,长年树在坟头,叶凋零的过快,唯有春夏不过六个月时间才能见到枝繁叶茂的景色。这种树被种做坟头树很常见,只是我那一代的村子坟头树从未见有哪家给死人坟上种土樟。
土樟有许多奇异树相类的特异之处,那就是这树有魂,同一棵土樟上的树魂分出的任何一部分,相互之间都会有感应,无论千里之外,跨越时间空间。
我迈上土坟一侧,从坟上土樟折了一根枝桠下来,将它弯成了一圈,坟鬼主见我踩着它的坟了,扭动那团黑乎的影子抗议。我转过身,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土樟枝桠圈在黑影的脖子上。
它猛烈的挣扎像条蛇一样,我从腰间拔下别着的乾坤袋照着它的头上套了上去,转眼它就被收了进去。
就在我准备离开的时候,眼角视线却看到不远处的一块土坟边,蹲着一个白衣的人,乌黑的长头发垂在肩头两旁。
我试探的朝着那边走了过去……
直到眼前的人完全映入眼帘,才让我急着慌张的把抱了她了起来。
这个人居然是纪时雨,她也不知道怎么了,身边掉落着蒙脸的纱巾,她脸上的黑色纹痕像一条条的蛇,布满了脸颊一直到脖颈深处。
我紧紧的抱着她不说话,这一幕让我痛到了心底深处。她的双眼紧紧闭上了,鼻口的呼吸停止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
她的身体已经凉了,牵动了我颤抖的双手。她的魂魄不见了。
这种情况我不知道怎么办,当下抱着的她的身体快速的往回跑,枯木道长应该会知道怎么回事,我不相信会是那个结果,这个结果来的突然了,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意外,一想到之前的一些事,我心里慌了。
天开始下了起了雨,滴答声充斥在每一个角落,潜伏在四处的黑妖几次将要现身,却又被我安然的逃了过去。
回到房间时,一上楼梯却看到枯木道长已经站在了门口,他似乎等我有一点时间了。
也没等我说什么,他让开路,让我先把纪时雨抱进去。
接着他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块白色的玉块,上面雕着一片简单的阔叶。但是这片阔叶却似乎用处不小,他把这块白玉放在时雨的额头上,下一刻,玉块竟融入了那一道道黑色扭曲的黑纹中。
“道长,时雨她怎么了,我感觉到她魂魄不在了,这是怎么回事。魂魄还能找回来吗?”我有焦急。
0092章 坚定不移的决心()
拿开那只干老的手,枯木道长转身背过我去,他走到了窗前,朝黑压压的天外一方忘去。良久,才说:“我用凝神玉护她的体窍不腐不化。但魂魄去了何处,我却没法寻到”
我一急。轻抚那张满是黑纹的扭曲的脸,转问:“不是可以招魂吗?”
“这阳间已经没了她的魂魄气息,我也无能为力……本是多事之秋。偏在这时出了差错……”
阳间没了魂魄气息?!这不意味着……
“这天人二界都属阳间,我却推算不出她的三魂七魄一魂一魄的去向”讨在扑才。
不在阳间,那可能的地方就是……难道是黑白无常带走了纪时雨!?细一回想坟场刚一发现她人时的样子。
不知不觉握紧了拳头。
“前辈,你能告诉我,怎么去阴曹地府吗?”
枯木道长猛然回头,目光炸射,一喝:“你不要命了吗?!”
……
床边。张羽闭着眼睛靠着墙。我知道,他没睡,还在想些什么。
端着一碗鲶鱼汤,递到了他的面前。一拍他的肩膀,小声喊道:“醒了,我知道你没睡,来,把这汤喝了,你身体能恢复的快些”
张羽睁开眼睛,颤抖的手接过了碗,却差点无力般让碗口失衡汤差撒出来。
我默默的做在床边,张二晨瞪着大眼睛盯着张羽的碗。我勉强做出一丝微笑,拍拍他的脑袋,示意他下二楼自己盛去。待他走后,握在左手心的那把金色钥匙却久久肯松开。
“张羽”
“嗯?”张羽头一抬。看着我。
“我们,是从小玩到大的,有十几年了吧”
“怎么了?”张羽眉头一皱,似乎要看破我。
我拿开他手上的碗放在了桌边上,扯过他的左手,左手一压他的左手。放心的把东西交给了他。
轻轻的将他的手压回,给了他一个微笑。他愕然,没弄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我看着他,静静的说:“二晨他是很聪明的,但是……但是……”
……
待把第一次见到二晨和那个老人的事情告诉张羽后,我将二晨交给了张羽——那金色钥匙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想想以后是不知道了,但是关于二晨的迷,我想终有一天会揭晓。
“你把这东西给了我,什么意思?你准备去哪?”张羽面色本来苍白,这下更难看了。
我相顾一笑,淡然说这不是最近乱吗,到处都是危险,万一出了什么事,那也是预料不到的,二晨那么可爱,他要是没人照顾,到街头山间流浪,可于心不忍。
张羽眉头一松,但却又神疑的目不转看着我。接着,我在他的注视下,拿出了衣服里藏着的道书,那是癸阳子道爷送给我的,而今天……我把它一并的放到张羽的手上。起身转身就此离开。
背后,张羽传来疑问声:“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癸阳子道爷交给我的,现在,我把这书交给你。希望你以后跟着枯木道长,能成为一个了不起的天师”
说完,想了想,从腰间拿下乾坤袋,摇了摇,放在了床头,就不再说一句的离开。
总要学会自己成长,总要学会自己去报仇,我们都一样。
……
大雨倾盆,诡异的深夜,我却带着纪时雨无魂的身体赶回村子。我不知道这是一时头热,还是一时冲动,在这本来就绝望的世界里,我想轰轰烈烈的一次。
雨声撒了四野,那一刻仿佛能听见一点点声音从内心回响起。
回到村里时,已经是半夜,爸妈急匆匆的赶了出来,癸阳子道爷更是撑着一把黑伞等在了村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