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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绪捏了捏她的脸,才带着她坐了下来。
前段时间,她的反应虽然不是很强烈,但是见不得油腥,闻不得肉味,所以饭桌上大多时候都是青菜萝卜,咸菜豆腐,而萧绪为了陪她,那段时间她吃什么他就也吃什么,让她心疼得不行,可是她说什么他也要和她同甘共苦,她记得他说过,怀孩子是一件极其辛苦的事情,他不能代她受过,也就只能在这一些小事上陪伴她了。当时把她给感动的,如今想想仍旧暖心。
所以如今她在能够接受这些味道后,便让御膳房准备各种各样的好吃的,为的就是弥补那段时间大冰块所缺失的营养,这都还没登基呢,可不能让人以为她克扣她家大冰块口粮!让大冰块背一个妻管严的名声。
最近身子虽然笨重了一点,但是小家伙却不像过去几个月那么疲倦,每天看着她神采奕奕的样子,萧绪的心情也很好。
连带着那些共事的大臣,也明显感觉到王爷他脾气好了很多,原本王爷就像是一移动的冰块,要是再不高兴,那就是他们要冻成块了,庆幸有小王妃在,简直是要磕头拜谢了。
当然这些事楚倾颜是不知道的。
“傅家明日就要上刑场了,萧然真的会出现吗?我觉得他应该看得出来这是个陷阱。”楚倾颜咬了口他递过来的糖醋排骨,抬头问道。
萧绪给她擦了擦嘴角的污渍,不急不慌地道,“这由不得他,就算他不出现,他的行踪也已经暴露了,被捕入狱也是迟早的事情,你不用担心。”
楚倾颜幽幽叹了口气,“最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我宁愿他远离朝堂,远离西轩,远走高飞,再也不要回来了。”
萧然有错,但这一切却不是他造成的,可以说,他不过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成为了别人的帮凶。
“很难,别忘了,他身边还有月妃,虽然发生这么多事,但是他有些地方还是没有改变,比如耳根子软。”萧绪摇了摇头。
楚倾颜想起在帝王榻前,撕破脸皮暴露出野心的月妃,不得不承认,萧然被她保护得很好,同时又成为她手中的利剑,遇上这样的母亲,也是他的不幸和悲哀。
看小家伙若有所思的样子,萧绪拍了拍她的手,宽慰道,“我们只是浮世尘埃,别人的人生,我们插手不了,也改变不了。”
楚倾颜点头,萧然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也是咎由自取,就算她们曾经是朋友,也帮不了他。
夜很静。
萧然站在庭院里,明日就是要劫法场了,此刻他的心却无比的平静。
而月妃放心不下,在下人的指引下找了过来,看到的就是他对月发呆的一幕。
月妃走了上去,这时候树下的人察觉到有人到来,转过了身,两人的视线就在半空中相撞了。
“这么晚了,母妃还不去歇息吗?”萧然收拢了情绪,笑着关切道。
月妃叹了口气,“母妃睡不着,有些担心明天。”
萧然无所谓一笑,“母妃不用担心,儿臣已经做好了万全之策。”
月妃还是有些不放心,想要交代什么,却见儿子的眼神冷了几分,越发的疏离,她心里一咯噔,嘴上的笑意有些僵硬,“然儿,你可是对母妃有什么不满?”
萧然摇头,“儿臣不敢。”
“不敢?那就是有了。”月妃她也不傻,知道这阶段她一直逼着他做事,他心中不满,“有什么话咱们娘俩不能说的?母妃看得出来,你最近有心事。”
萧然闻言目光是深深地看向眼前,他这个在世上最亲的亲人,“母妃,有些话,儿臣心里藏了很久了,但一直都没有找到机会说。”
月妃一愣,随后道,“你说吧,母妃听着。”
“走到今天,母妃可曾后悔过?”萧然一字一句看着她的眼睛问道。
“后悔?”
“对,时至今日,儿臣觉得,我们似乎做错了很多事。”
月妃闻言脸上的笑意顿失,声音有些不悦,“然儿,你在胡说什么?我们怎么可能会做错!”
“不是吗?”萧然无力一笑,“我们一家三口过得好好的,为何要做这些掌权夺势的事情?我们也不曾被亏待过,不是吗?”
两个不是吗刺到了月妃内心最深处,她尖叫起来,“你懂什么?这个世道就是弱肉强食,如果你没有权力,你早晚会被别人生吞活剥了,如果你不去争取,你就会被别人踩在脚底下,只有掌握了权势,站在最高的地方,你才能活得称心如意,无忧无虑!”
“所以为了一己私欲,连自己最亲密的人都可以伤害?”萧厚觉得自己身上的血液都要被冻结了,但是却阻止帮不了心痛的加深。
月妃有些怔然,笑得勉强,欲盖弥彰地道,“然儿你再说什么,为何母妃一句都听不懂?”
萧然勾起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意,月光落在他身上,显得很凉薄,“不,母妃,儿臣知道您听得懂,比任何人都清楚儿臣在说什么。”
月妃难以置信地看着他,“难道你都知道了?”
“儿臣在你们出事后,曾经派人进宫查探过,所以”他闭了闭眼,沉痛道,“你们在父皇寝宫发生的事情,儿臣都知道了。”
月妃僵着背后退了几步,难堪地望着他,呐呐道,“那为何在当初,你不揭穿我?”
第1490章 一切都没了意义()
萧然睁开眼睛,眼底蓄着湿润的晶莹,也带着滔天的痛意。
“因为您是我的母妃。”
是从小到大,最爱护他最温柔的母妃。
“可是我最爱的母妃,亲手害死了我最敬爱的父皇,母妃,您可知道当时儿臣心里的感受?”
当知道真相的那一刻,他的心如刀刮如火烧。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翻天覆地,什么样的绝望痛彻!
在萧然说出这几句话的时候,月妃已经泣不成声,她不是不悔,不是不恨,不是不痛,可是比起自己的贪心,她又觉得她没有错。
“然儿,母妃一切都是为了你。”
然而当月妃说完这句话就被萧然打断了,他的眼底越发的失望和痛苦,他缓缓地摇了摇头,“不,为了我只是一个借口。”
他想再说什么,却已经觉得一切都没了意义。
他背过身,不去看身后的人,声音沙哑,语气却十分的平静,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般,客气而又疏离,“您回去吧!外公那边明天我会亲自去救,您放心吧!”
月妃整个人都快要倒了,但是她知道此时已经不是最好的谈话时间,就算心里有着千言万语,也只能憋着,恍恍惚惚间,觉得眼前的儿子,已经在离她越来越远了。
“好,有什么话等救回你外公他们再说,你好好休息,母妃先回去了。”月妃摇晃着身子转身离开。
今晚这一场不欢而散的谈话,到此终结。
脚步声慢慢远离,却像是一步一步踩在他心间,每一步都那么刺痛。
萧遥将这个身子靠在了树上,没了力气。
“倾颜,你说得对,人的贪念是无穷无尽的,若是守不住本心,就会被那些邪念拽进深渊,万劫不复。”他喃喃着,双眸渐渐失去了焦距。
冬末春初,雪在渐渐融化,天气愈发的冷。
然而寒冷的天气却挡不住大家看热闹的念头。
午时还未到,行刑的地方却已经挤满了百姓,各个义愤填膺又激动难耐。
监斩官由萧遥担任,此时他有些不耐地拢了拢衣衫,不能怪他最近出镜太高,是他家那个有异性没人性的大哥,简直是将他当成小弟差遣,虽然他是他弟弟不错,但这个小弟不是那个小弟啊!
可是自己太没骨气了,每次在大皇兄的眼神撇过来的时候,他就立即殷勤地接过任务。
他感觉这半年来做的事都比他从小到现在做的正事还要多,罢了罢了,看在大皇兄也忙得分身无术的份上,他能者多劳。
萧遥看了眼天色,还有半个时辰就可以行刑了,手摸到签筒,拿了一根随手扔下,“带人犯!”
在监站台不远处,几道身影站在了屋顶之上,借着凸起的屋檐掩盖住踪迹。
“殿下,您还是别去了,由属下们去救人就可以了。”其中一个下属小声劝道。
萧然摆了摆手,“我主意已定。”
“那殿下,为何不准备箭阵?百姓这么多,那些人为了顾及百姓的性命,定然分身无术,咱们救人也就更方便了。”
萧然神色微沉,“无需多言,等人一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