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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三师傅闲庭信步地离开,围观的那些村民好似很怕他,立马让开一条道。
我不知道三师傅为什么要打王润学,也不知道三师傅跟王润学有什么恩怨,我仅仅知道,正是这次的匆匆的一瞥,我跟他结下了一场师徒缘。
随着三师傅的离开,那王润学指着三师傅的背影,骂了好久,什么难听的话都骂了出来,大致意思是,三师傅是武夫,他是秀才,又说耍刀的永远玩不过耍笔杆的,别让他拽着机会,非要弄死三师傅不可。
我当时在房顶听着这话,默不作声,心中对三师傅却是羡慕的很,但眼下,显然不是羡慕的时候,因为那王润学朝我看了过来,见我愣在那,骂了一句,“看什么看,赶紧上梁!”
我没敢回话,连忙让把手中的两根绳子放到地面,又让王润学的二哥,把绳子绑在房梁的两头,最后将另一根绳子丢给站在我对面的那中年男子。
待王润学二哥绑好房梁后,我跟那中年男子负责拉梁,毕竟,这房梁颇重,一个人肯定拉不上来,必须得两人分头拉。
大概花了一两分钟的时间,房梁拉了上来。按照上梁的规矩,房梁拉上来后,不得直接将房梁放入房梁凿,得吟贺文,其意是祈求房屋世代昌盛,最为主要的一点,民间把这根房梁当成了荣昌的主宰,所以,这吟贺文之前,又得杀鸡敬神,还得用鸡血在房梁的两端画上两个‘太极图’。
而这王润学上梁,好似志不在此,我心里也没底,就朝他问了一句,“要吟贺文么?”
那王润学估摸着是因为被打了的缘故,语气特别冲,说:“不吟贺文,你当什么鬼匠。”
好吧!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也没说什么,就唯唯诺诺的让他提一只鸡公、一柄菜刀(菜刀要崭新的)、一张21公分乘29公分的红纸。
那王润学应该是早有准备,立马把这些东西拿了起来,装在一个竹篮里,我用绳子把竹篮吊了上来,先是用红纸包住鸡身,寓意着披红,有长红的意思在里面,后是挥了挥菜刀,又用菜刀在墙壁上拍了三下,每打一下,我都会念上一句词。
打一下,念,一声槌响透天门。
打二下,念,金槌敲处诸神佑。
打三下,念,恶煞凶神急速奔。
念完这三句话,我一手持菜刀,一手持鸡公,由于是第一次杀鸡,我手头上有些打颤,一连深呼好几口气,这才勉强镇定下来,颤颤巍巍地拿着菜刀,朝鸡公脖子处抹了过去,或许是太害怕的缘故,起先,我没敢太用力,一连几刀,愣是没放出血。
“小子,你是不是故意找事?”那王润学在下面喊了一面。
我急了,紧握菜刀,对着鸡公脖子用力一拉,邪乎的是,我明显看到鸡公脖子处拉开了一道口子,但愣是没见着鸡血流出来。
活见鬼了。
我暗骂一句,再次抹了一刀,跟先前一样,还是没鸡血流出来。
在我对面的那中年男子一见这情况,面色一沉,二话没说,将房梁晾在旁边的砖头上,就要下去,说是这房子闹鬼,再在这上面待下去,肯定会出人命。
说实话,我也想下去,但想到二叔,想到下面的王润学,我强忍心头的害怕感,又抹了一刀,还是跟先前一样。
一看这情况,我立马明白过来,之所以会这样,十之八九是因为王润学是那种命的原因。
当下,我也顾不上那么多,就冲下面的王润学,喊了一声,“你先走开,我再试试。”
那王润学先是一怔,后是极度不情愿地朝外面走了过去,大概在离房子五米的位置停了下来。
我想了想,他是那种命,肯定是跟这房子相冲了,有他的地方,这房梁肯定是没法上,于是乎,我又说了一句,“走远点,走到这房子看不见你的地方。”
那王润学估计是想到了什么,二话没说,撒开步子就朝边上跑。
有些事情说起来也是邪乎的很,就在那王润学跑开后,鸡公脖子处陡然就飙血了,我连忙将鸡血涂在房梁的一端。
按照规矩,房梁两头都要涂鸡血,但此时王润学不在,我也懒得再去讲究,就一切从简了,直接将房梁的一头往房梁凿里塞。
可,就在房梁的一头刚碰到房梁凿时,我能明显的感觉到周边的气氛变得格外压抑,像是有什么东西全部涌了过来,站在我背后。
那种感觉有股说出来的奇怪,令人浑身都觉得不自在,背后凉飕飕的,扭头一看,身后什么都没有。
我没敢犹豫,立马把房梁拿了出来,瞬间,那种感觉消失殆尽。
这让我愈发肯定房梁有问题,蹲下身,大致上查看了一下房梁凿,很普通,只是一个直径二十公分的半圆洞,洞的四周是用水泥沙随意的糊弄了一下,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本章完)
第50章 一只手()
我又查看了一下房梁,也是正常的很,并没有不对劲的地方,难道是我心理作用?
我嘀咕一句,再次将房梁放入房梁凿,邪乎的是,先前那种压抑感再次冒了出来,这次的感觉比上次更为激烈,上次是仅仅是感觉背后凉飕飕的。
而这次,我能感觉到背后有什么东西,滑滑的,凉凉的,在背后缓慢地游走,伸手一摸,什么也没有,这吓得我冷汗直冒,连忙把房梁拿了出来。
就在我拿出房梁的一瞬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股感觉仅仅是淡化了一些,并没有彻底消失。
我拭了拭额头的冷汗,嘴里不停地说,祖师爷保佑,手头上也不敢怠慢,连忙捞过鸡公,打算往房梁凿里洒点鸡血。
谁曾料想,这一幕正好被那王润学给看到了,他面色一僵,二话没说话,从地面捡起几块碎砖头,朝我这边丢了过来,大骂道:“玛德,你小子是不是找死,那里面能洒血么,一旦洒了鸡血,这房子不是沾了血么?”
我懂他意思,常规上梁,的确不能洒鸡血在房梁凿,其意是沾了血,这房子便成了血房,是大凶之兆,也正是因为这个理,一般房子上梁,都是在房梁上抹鸡血,却不敢在砖头上抹。
可,眼下这情况,若不抹点血在房梁凿里,这房梁肯定放不了。倘若就这样放下去,我不敢想象其后果是什么,我甚至怀疑会跟前面几任上梁的木匠师傅一样,从这上面摔下去。
斟酌一番后,我朝王润学看了过去,就发现他已经朝这边走了过来,看那架势是打算上来。
我没敢犹豫,就准备往房梁凿抹点鸡血,毕竟,以王润学对房子的执着,他上来绝对会直接把房梁放入房梁凿,这让我立马想到前几任上梁的木匠师傅,很有可能跟我遭遇了一样的事。
一念至此,我连忙捞起边上的鸡公,抹了一点鸡血在手头,就朝房梁凿抹了过去。
就在这时,不可思议的事情的发生了,我只觉得背后一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我后背拍了一下。
起先,我还以为王润学上来了,可,扭头一看,背后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陡然,那东西又拍了我一下。
我细心感受了一下,那东西寒意彻骨,就好似刚从冰窟里拿出来的硬冰一般,再细心感受一下,这哪是什么东西,分明是人的手,五指轮廓异常清晰,我甚至能感受到那手指在我背后动了动。
顿时,我浑身打了一个冷颤,鸡皮疙瘩在这一瞬间悉数冒了出来,恐惧的气氛从毛孔直入皮肤深层,充斥着我全身每个细胞,我怕了,真的怕了。
那只手,好像看穿了我的害怕,拍打的速度愈来愈快,不停地拍打着我后背,我能清晰的感觉到那支手拍打的力度愈来愈强,一下,一下,又一下。
怎么办?怎么办?
我急得冷汗直冒,整个身子都开始打颤了,下意识朝左边挪了挪。
不挪还好,这一挪,我背后陡然传出一股重力,就好似有人猛地推了我一下似得,这让我脚下一滑,整个人朝地面倒了下去。
我差点没被这一幕吓懵了,好在我反应还算可以,一把拽住房梁。
如此以来,我整个身体悬挂在半空当中,我哪里敢犹豫嘴里拼命喊,救命。
有些事情,也是奇怪的很,真要说起来,估计都没人敢相信。因为,就在我喊救命时,我忽然感觉脚下一重,好似有一只手死死地拽住我脚踝,我能清晰的感觉到那只手的指甲扣入皮肤内,拽着我脚,拼命往下拉。
我懵了,大脑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