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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白一到夜店便暴露了他夜店小王子的气质,扬着唇仿佛下午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蹙着眉头看了他一眼:“不用笑的这么陶醉吧?下午不是还哭哭啼啼的吗?”
尚白点完酒水后舒坦地朝沙发里一靠,缓缓地道:“人要懂得暂时忘记,否则我这三千年不得苦死?”
我甚是崇拜地笑笑:“你这技能,是吸血鬼自带的?”
尚白摇摇头,邪邪一笑:“是我自带的。”
我们两个有一搭没一搭的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里聊着天。
耳朵里脑袋里全部都是夜店炫酷的曲风,一时间确实暂时忘掉了烦恼和伤痛。
因为卡座有最低消费,尚白干脆买来了十二瓶香槟,我抽着嘴角为什么不点别的酒,尚白扬扬眉毛:“就喜欢看兔女郎送香槟时放的烟火。”
我咂咂嘴:“看不出来你还有颗少女心。”
他不以为然的盯着第十一瓶香槟摆在了隔壁空着的卡座上,云淡风轻地道:“也不知道是谁刚才手舞足蹈。”
我翻了翻白眼:“我本来就是少女,有一颗少女心很正常啊。”
尚白悠闲的喝下一杯香槟,砸了砸嘴:“你喜欢看烟火,我喜欢看你手舞足蹈,大家各取所需。”
我一愣,竟然无言以对。
尚白贱笑着回头,伸手一把揪住我的脸蛋:“笑一个,给爷看看。”
我厌恶的打开他的手,本想骂他两句却鬼使神差的笑了起来。
尚白又一掌拍到我的头上:“乖。”
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笑,但是心情倒是轻松了许多。
不过人生嘛,你稍一放松就有麻烦自动找上门来。
未等第十二瓶香槟上来,一帮子人就气势汹汹的朝我们走来。
等待我看清来人后,来人也看清了我。
我们两个不自然的都皱紧了眉头。
领头的是穿了一身桃粉连衣裙的左千语,我默默地在心里骂了声娘,跟着姑奶奶真是冤家。
没等我一句娘骂完,左千语已经指着我对身旁点头哈腰的经理说道:“我明明定的是这个位置,你凭什么给别人?”
经理低声下气地解释着他们是如何如何迟到,夜场规定卡座是如何如何不能留的太久,他准备如何如何给他们重新安排位置。
可惜这个傲娇的左千语大小姐根本不买账,依旧指着经理的鼻子找茬。
我实在见不管这种仗势欺人的家伙,清了清嗓子站起身来,伸了伸脖子打量了左千语几眼,惊讶道:“我天,你又整容了是吧?”
我没有挖苦她。
看着她的下巴快要戳到锁骨,我十分笃定的认为她又整容了。
左千语身后的一众朋友开始低声私语,我听得见,他们是在说:“这谁呀,太有种了。”
我窃窃一笑,然后冲已经忍不住要发飙的左千语笑了笑:“今天你过生日吗?”
左千语暂时压下了跃跃欲试的小火苗,抱着手冷哼道:“你怎么知道?”
我指了指一旁头都不敢抬的经理:“他们说有人订了生日宴又不来,才把卡座给我们的,你说你也是,明知道夜场卡座不等人还迟到这么久,自己扫了自己的兴能怪谁?”
我从来没跟她起过正面冲突,每每都是她找茬,我忍着,今天刚好憋了一肚子火,又加上有个恶魔尚白给我撑腰,我一下子就来了跟她撕x的冲动。
虽然是不痛不痒的几句话,但对我这种不善撕x的人来说已经够我暗爽一阵子了。
左千语如愿被气得火冒三丈,指着我骂道:“你算什么东西?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不过就是一个被玩过的小明星,拽什么拽?”
果然常撕和不常区别立马就在言语上显现出来了。
左千语一直都是骂人不拐弯,直抒胸臆的甚是难听。
我一时间想不起会骂的句子,卡在喉咙里发出“嗯”的奇怪响声。
一直坐在沙发上懒得动弹的尚白听不下去,他一杯酒泼在地上,而后故意瞪了瞪眼睛:“怎么就没泼准呢?”
左千语一看我有了帮手,自然将矛头对向了尚白,冷笑道:“我说你冼朵一拽什么拽呢,原来又傍上了个金主啊,怎么?你想泼我?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
左千语话音落下,尚白慢悠悠的拎着香槟超前踱了几步,站定在左千语面前,我不忍看下面的画面,无奈左千语还不知到底面对的是谁,以为也是个软柿子可以随便捏。
不过接下来的事情,就不如她所愿了。
尚白突然将香槟倒提,从左千语头顶浇下。
瞬间,左千语那一身桃粉色的连衣裙便湿了好大一片,左千语也忙不迭的开始尖声叫喊。
只是她叫喊的再厉害,身后那一群缩头缩脑的朋友没有一个上前替她出头。
可以想象,她平日为人一定十分不厚道,朋友也只能结交一些酒肉朋友。
“住手!”突然,一个声音闯入,与这轰隆震耳的音乐声格格不入。
左千语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的跑向来人,哭哭啼啼地叫了声:“连赟哥哥,你终于来了。”
80 真相大白()
邵连赟今日罕见的没有戴他那黑框眼镜,再加上穿着十分休闲,一下子我竟没有认出来他。
直到他缓缓走到左千语身边,提唇浅笑道:“她年龄小,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他是冲着我说话,我想不明白,事情已经发生到了这种地步他怎么还能如此淡然地冲着我说话。
我没有他那般坚强的心智,只跟他对视了几秒便移开了眼光。
心里像是有蚂蚁在筑巢,又疼又痒。
尚白是认识他的,所以丝毫没有留情面,冷笑着道:“你不出现也就算了,你既然都来了,我如果还不动手的话,就太对不起臭小子奇诺了!”
话音刚落,尚白毫不顾忌地瞬移到邵连赟身前,单手拎起邵连赟的衣领,虎视眈眈地望着他。
“有一句话,叫做一命抵一命你知道么?”
尚白的眸子阴冷潮湿,像是地狱深谷一样释放着危险的气息。
可邵连赟依旧云淡风轻的双手插在裤兜里,提着唇角向上扬起:“知道,那是对活人说的,他们本来就是死人,就说不上偿命不偿命的了。”
一旁的左千语还没有搞清楚状况,看到有人欺负他的连赟哥哥,抄着手包就朝尚白身上砸,口中不停滴骂道:“贱人,放开他!”
我也担心会出事,毕竟这里是夜店,又想起第一次带潜去夜店时发生的事,后背不禁慎得慌,于是连忙小跑上去抱出尚白的手臂压低声音道:“别做傻事!”
我能感到尚白手臂的迟疑,我想他也是有分寸的,毕竟在这样一个不合适的情况下杀人就是在向全世界昭示这世上却是存有吸血鬼。
这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我见尚白有所动摇,正准备多劝几句,谁知一向与世无争的邵连赟冷笑了几声,说道:“那两个家伙偷偷杀了多少人?现在彻底消失了,是在为民除害。”
我不可思议地瞪向邵连赟,他却丝毫没有理会我,依旧扬着下巴淡然的笑。
尚白本就是火爆性子,被这样一激,再加上本来积攒的悲痛就在顷刻爆发。
他低吼一声,尖牙像是两枚破土的刀刃,瞳孔变得幽蓝深邃,颈边的青筋浑圆的撑起了皮肤,骇人又可怖。
众人一身尖叫,赶来的夜店保安也被吓得坐在了地上。
胆子大一点的开始拍起了照片录起了视频。
胆子小一点的早就夺门而出。
后来只剩我和左千语,还有对峙的邵连赟以及吸血鬼尚白。
尚白迟迟没有做出不理智的行为,就说明他还在犹豫。
我只好抓紧时间劝说他:“尚白,只要你不动手,事情就有转机,想想你们沉浮了三千年,如若一旦将身份曝光,真的很难想!”
我死死的抱住他的胳膊,目光灼灼:“求你了,放开他,我们走。”
尚白目不斜视地盯着邵连赟,因为尖牙的关系说话的声音也变得浑厚了些许:“我等着你,继续激怒我。”
邵连赟淡淡一笑:“你若想杀我,错过今天,便再不会有机会。”
我转头冷冷地瞪了一眼邵连赟,说道:“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邵连赟总算将目光移到我的脸上,片刻的神思恍惚后眸子才恢复平静。
他只是深深地看了我几眼,而后又回到尚白的视线范围内。
我心中说不清的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