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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时的确没想过,为什么连君宸要让小红看着我喝下去这牛奶。只是傻乎乎以为,只要我喝了那牛奶,小红就不会受连君宸惩罚。
牛奶被我一饮而尽,喝完还有点意犹未尽,想来点蛋糕垫垫肚子。
没想到我喝完了牛奶,那小红就贼兮兮的看着我。我这才觉得嘴里面有一丝苦涩,有些紧张了,“我去啊,李二红,这牛奶怎么苦的!你往里面下耗子药了?”
“不……不是耗子药,是连先生说的如苯巴比妥,说您喝完才能告诉你。”李二红委屈的低下头,默默的擦了擦眼角,“我也不知道是什么药,只是觉得先生不会害你。”
如苯巴比妥……
那不是安眠药的成分吗?
连君宸居然想催眠我,我晕啊,他难道还会猜到我在楼上失眠吗?
想到这里,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那药劲儿上来,我真的是全身心的感觉到疲惫。整个人摇摇欲坠的坐在床边,周围的景物好像都在晃。
就感觉身子被小红操纵的挪到了床铺的正中,她在我脑袋下垫好了枕头。又在我的身上盖了一层被子,这才收拾了杯子出去。
可我并不想睡啊,我满脑子还是今天所见所闻。
狗煞,简思的尸体,古曼童……
睁开的眼睛里视线模糊不清,只觉得床前似乎站着那个银衣男子,他居然跟到了连家来,似乎还在对着我清朗的笑着。
脸虽然看不清,却觉得那笑容如同梨花落在清澈的池水里一样的清蕴美好。
能堂而皇之的进连家,应该不是鬼吧。
这是我脑子里最后一丝念头了,紧接着眼皮发沉,我整个人就睡死过去了。醒来的时候,外头正在下着大雨。
细密的雨幕中,似乎有四个大汉,正在抬着一口黑色的大棺材进连家。
在很多地方冬天是不怎么下雨的,唯有江城,到了冬天还一如既往的下大雨。冰冷的雨淋在棺材上,看的人心脏一跳一跳的。
根本连问都不用问。
我心头清楚的很……
那是简思的棺材!
我连拖鞋都忘了穿,穿着睡衣直接就冲到了楼下,简思的葬礼已经开始了。虽然来吊唁的人没有完全到齐,可是也有一些是我熟悉的面孔。
毕竟我和简思在南城共同呆过,还是有过一样的交际圈和朋友。
来吊唁的人中,有我认识的脸孔,尤其是我的小学老师。那也是简思的小学老师,只是我和简思并不是一届的。这一点让欣慰,可简家人没到场,多少还是让人觉着心寒。
连君宸站在一旁行礼,眼睛充血,脸上憔悴。
他脑袋上,已经没有血的痕迹了。
我很清楚,他肯定是没有存备份的血,我们两个现在悲剧了。最惨的还是连君宸,大概是有一段时间没睡了,整个人都憔悴的不似人形。
这段时间,瘦了少说有十几斤。
我倒还好,被他下了药,睡的很充实,倒是能坚持一段时间。
“上去换衣服,换完下来,和我一起主持葬礼。”连君宸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一字一顿的命令我。
看他送给简思的花圈上的题词,就能发现,他依旧是把简思当做自己的妻子,悼念着自己的亡妻。那是以一个丈夫的口吻写的,他在回礼宾客的时候,也是以一个丈夫的身份回礼。
这着实让人觉得感动。
我上楼了去换衣服,才刚解开睡衣的扣子,就觉得不对。
房间里有人!
陡然间,就见到头顶的天花板上倒吊这个人。我以为是吊死鬼,吓得魂飞魄散,抬起手掌就想给他来个掌心符咒。
没想到是银衣的男子,他的乌发垂下,如刀削一般的下巴对着天花板,笑容清俊自然:“苏芒?好久不见啊。”
“好久不见?我认识你吗?”我看着他陌生的脸孔,有点一头雾水。
他眨了眨清澈如同月光一般的眼睛,做了一个飞翔的动作,“苏马桶,你忘了我啊?我是那个会飞的那个啊……要不是我一路上保护你,你早就被狗煞吃了,好不好!”
会飞的?
我的感觉我的右眼皮狠狠的跳了一下,心头总有种不怎么好的预感,总觉得眼前这个美若天仙的家伙不懂什么好东西。
我拼命的在脑海里搜索着,我认识的人里是不是真的有一个会飞的家伙。可即便是南宫池墨那样的道士,他也只是擅长阴阳五行之术,可不会飞天遁地呢。
在人世间,会飞的,那都是鬼。
人要是会飞,不是成神仙了!
也许是开飞机的?
可我不认识从这么高大上职业的人啊。
我退后了半步,仔细打量着这个倒吊在天花板的英俊男子,摇了摇头,“我认识的人里面,可没有什么会飞的人。你到底是谁?”
“气死我了,苏马桶,是我啊……你认识里最帅,最博学,最风流倜傥的那个啊。你……你居然把我忘了!”那个银衣男子瞪圆了眼珠子,翻了个跟斗,从天花板上跳下来。
那姿势轻盈如风,就跟体操运动员落地的动作一样无懈可击。
黑色的发丝就像一批绸缎的一样,在空中划出了一道柔美的弧线,服服帖帖丝毫没有任何凌乱的落在他的鬓边。
一双眸子看人的时候,似乎带了些许暗红的光芒。
也不知道我是不是眼花了,总觉得这个人眼睛的瞳孔就像是一块发光的红宝石。我皱起眉头想思考,心想这个世界上喊过我苏马桶的,也就只有宋晴。
还有……
还有就是那只肥的像母鸡一样的八哥太白大人,太白大人被方左一一刀杀死了。死在了那只铜色的金属鸟笼子里,一想起这件事我的心里就十分的难过。
这肥鸟有时候虽然是自负了些许,可它是真的帮了我和凌翊很多。也因为我们的事情受牵连,被方左一干掉。
想想这个男子的自负劲儿,还……
还真特么和太白大人几分相似,还说自己会飞,学识渊博什么的!
难道……
难道是它吗?
可我实在难以把英俊潇洒的帅哥,和一只猥琐的鸟联系在一起。一时间,眼泪就跟下了雨一样下来,我还以为它死了。
“他”居然有这样堂而皇之的出现在我面前!
心痛的感觉,让心头如同被轮胎碾过一样痛苦,我抬起手一巴掌就打在了这个英俊男子的面容上,“混蛋!你……你这些日子都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你的死了,我……有多难过……”
他的脸如同玉像一样,触手冰凉坚硬。
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他倒是无动于衷,倒是我的手掌。由于用力过猛,生生的就被打的红肿,掌心处有火辣辣的灼烧感。
掌心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怎么打他跟打一具僵尸一样的触感。根据我的经验,他很可能是灵体,不然不可能在医院穿墙而过,更不可能只身在车流中自由穿梭。
怪了!
请了维摩诘神位的房子里,灵体不应该进不来吗?
他好像真的是太白大人,否则也不会说这样的话。
可一只鸟,为什么会变成一个男人呢?
男子白皙如羊脂玉一般的手掌轻轻的抚住了自己清俊的侧脸,他微微一蹙额上秀眉。恰如一池秋水被晚风吹皱,那般的忧郁俊朗,“臭马桶,你……你敢打老夫!我要是不躲起来一阵子,怎知你这么关心我呢!马桶……你是为老夫哭吗?老夫真的好感动……”
听到男子这么说,我几乎就可以百分之百断定,这个俊美到人神共愤的男子,就是那只肥的鸟不像鸟的肥母鸡。
“关心你?关心你大爷,我……才不会关心你这只又肥又丑的肥母鸡。你少在那边自作多情了!”我被太白大人气的三尸神暴跳,他明明还活着,怎么可以不出现呢?
明明知道,我舍不得他死。
他既然没事,为什么不出来见我呢?
我凝视着这个男人眼泪哗哗的流,心里面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为了这个装死吓我的肥鸡哭不值得。可眼泪还是不争气的一直往下流,太白大人在我心目中的地位太重要了,我已经无法掩饰自己的情绪了。
“假话!我太白大人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你怎么可能不关心我呢。”他的指尖轻轻的滑过我落泪的地方,把我轻轻的环在怀中,柔声安慰,“哎呀,你知道,我最受不了丫头片子哭了。乖啦,我在你身边,如果你要是现在不哭了,我就会在你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