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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没人会放着江城那么多大医院不治病。
而且,运城太远,路上就耽搁治疗时间,正常人在江城医院不收留的情况下,都会选择在江城周边的医院看病吧?也许她真的没办法了,江城周边的医院,也被高家控制了。
更邪门的是,车子在离开江城的路上,车子就出现车祸了。
司机死了,女孩和陪同的女孩的父亲也都死了。
这篇报道中的路姓少女的情况,和清儿的处境很像,同样脸上都是生蛆了,同样都是……
都是出了车祸。
而且,清儿的车祸,不是意外,而是人为的谋杀。也就是报道中,也有不真实的内容,清儿如果是女主人公。大概不是不想在医院,而是医院不肯收留她,虐待她伤害她的那个人也许就是高宅中的高媛媛。
我以前总觉得自己脑子不够使,现在在脑子里理顺了,慢慢也明白过来清儿的可悲和无奈了。
“你姓路?”我问清儿。
清儿缓缓抬头,迷茫的看着我似乎忘了自己到底姓什么。
好在旁边有刘大能,“她姓路,不过,您怎么知道的?”
我没有说话,心里头十分不明白,路清儿到底怎么得罪高宅了,高宅里的人要做的那么绝!先是毁容,虐待她,最后还制造车祸要了她的性命。
她看起来不过就是十五六岁的模样……
我百思不得其解!
清儿被我擦泪也不穷凶极恶的反抗,只是微微颔首阴沉着脑袋,有些哽咽的说道:“你们快过去吧,别等我改变主意。”
她肯放我们过去,我真是松了口气,赶紧说,“大家快走吧……时间要来不及了。”
世间的事情有时候就是这样,清儿愿意放我们过去了,可那群道士又是不肯了。
“师叔,虽然她愿意让我们过去。可我们今晚放了她,万一她真的去报复,高宅那边……出了事情,那谁来担待呢?”南宫家的道士又出言询问,样子十分的谄媚为难呢。
我也是俗人一个,也不是什么自负正义的救世主,高宅在江城只手遮天事情,几乎人人都知道。就连江城首富连家,都未必胆敢得罪高宅里面的人。
我今天哪怕是在南宫家的道士面前说错一句话,从这帮人的嘴里传到了高宅人的耳朵里。将来就很有可能,会和清儿一样,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稍微一皱眉头,我就想到了理由搪塞,“我……我觉得吧,这个女鬼在找到替死鬼之前,短时间是不能离开这里的。等找到了替死鬼,就得去……去幽都报道,应该……对高宅伤害不大。”
我看女鬼清儿飘远了,才敢压低声音说出这番话。
那个道士似乎是恍然大悟,顺便还拍了我马屁,“师叔英明,需要开杀戒解决的事情,您三言两语就搞定了。真是兵不血刃,高,实在是高!”
这样的阿谀奉承,停在我的耳朵里不知道为什么就变了味道。
因为我心里却知道,要是清儿的鬼魂如果真的有一天,真去高宅报仇找害她的人报仇。我今天说的这些保她的话,将来都可能成为高宅中人对付我的口实。
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两全的事情。
我既然选择保清儿,就想到了要承担后果。
这抬棺的队伍里,大概是没有和那个裱糊匠认识的熟人,那个裱糊匠的尸身倒在地上,也只有刘大能这样的古道热肠的人才会去搭理。
结果,刘大能刚想去扶裱糊匠的尸身起来,就被连君宸呵斥了。
说是这具尸体是给女鬼害死的,但是调查起来还是要按照命案来处理。要是碰了留下什么对自己不利的证据,恐怕要惹祸上身,还要牵连连家。
现在最好的做法就是先放着,让他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躺一会儿,等到第一天警方来看了再说。
我又不是救世主,这种事肯定不会多管闲事,只是觉得心头难受的厉害。裱糊匠虽然是被雇佣来的,和连家并没有什么情分在,可这样冷漠的把他丢在路上,实在有些不仗义。
可多管闲事的下场,就和连君宸说的一样,是要惹祸上身的。
眼下正是凌翊头七的节骨眼,我不想惹麻烦,也不能惹麻烦。我额头上太白大人的血只能维持两个时辰,我又不是没进过局子,没有个小半天,根本就是出不来。
到时候重新被狗煞缠住了,我就辜负了凌翊的一番苦心了。
我默默的抱着凌翊的遗像,跟他们来到了十字路口中心。
灵柩被放在地上,南宫池墨随手就在棺盖上压了一枚定尸用的钱。定尸钱在江城可是有讲头的,一来是铜钱能镇邪,而来鬼物贪财。
有了定尸钱,能压住棺材里即将尸变的尸体。
普通人家有时候不懂得定尸钱的作用,就会按照习俗,给自己的亲人也弄上几个一元硬币压着。
如果没有尸变长毛之类的情况发生,这钱不压着其实也没什么的。
但是一旦压在棺材上了,就必须让棺材里的人带走。
万一让不懂规矩的人拿走,甚至是拿去花了,那估计是要被这玩意给缠住了。鬼物对钱的执着是永远无法想象的,否则逢年过节,大家也不会选择都去烧纸了。
反正装着凌翊尸身的棺材,对我来说是没必要压什么定尸钱的,反正他又不缺钱。
哎!
我这种损阴德的命格的人脑子里真是不能太想当然,就跟墨菲定律似的,这种倒霉无时不刻的就跟着我,越是觉得不可能发生的,越是容易发生。
这枚钱刚上棺材盖子的时候,还放的好好的,突然一下就从棺材顶部向右侧滑下去。
要不是我眼疾手快摁住了,就掉地上了。
真是奇了怪了,这个灵柩的盖子是透明的玻璃罩,而且和西方的棺材一样是平的。而不是像是东方的棺材,打造成屋脊形状,中间凸起,两侧向下平滑。
从透明的玻璃上,还能看见凌翊因为缺水而变得形同枯槁的面容依旧是紧紧的闭着。皮肤还是那样的白皙,样子有点像是美剧电影里的吸血鬼。
“怪了,怎么会掉下来?”我压着铜钱的时候,完全能够感觉得到铜钱冰冷的阴气渗人的很。
我身上有北斗玄鱼降低了身上的火气,依旧是受不了铜钱上的阴气。
好像是……
好像是棺材里的阴气,进入到了铜钱里。
南宫池墨摸着下巴,目光深沉,看不出在想什么。他应该是知道的,以凌翊的能力,他的尸身是不可能产生尸变的。
这个定尸钱,大概是他随手放上去的。
倒是跟在他身边的道士,目光一凛,有些着急的说道:“师叔,不好,他要尸变了。我……我听连先生说过,连二先生曾经被狗煞咬过,对吗?”
凌翊的伤口是我处理的,但是被咬坏的裤子还是丢给连家的佣人去处理的。我们从来都不鬼鬼祟祟瞒着,只要当时连家的佣人稍微仔细看一眼被咬出血来的裤子,就能判断凌翊的伤势。
这道士知道凌翊被狗煞咬伤过,我倒不觉得奇怪,点了点头,“是啊,他被咬过。”
“尸毒进入体内,死后必定尸变的,我们大家得快点了。大伙儿,抓紧时间吧。”那个道士把定尸钱从棺材盖子上滑落下来,当成了是尸变的前兆。
我压着那枚钱币,指腹发麻,而且发麻的位置一直随时间推移在扩散,眼下都快感觉不到自己的手指头的存在了,“那……这枚铜钱怎么办?”
“铜钱……铜钱绝对不能掉下来,如果铜钱掉下来了,就会立刻引发尸变的!”那个道士完全不考虑我手的情况,满脑子都是什么所谓的尸变。
我就不信了,那铜钱掉下来,我相公的尸身真的会有什么变化。
但铜钱震动,肯定是有别的什么不好的因素,让它暂时不掉下来确实能够保的一时的太平,就是要可怜我这手指头了。
南宫池墨说:“我来摁吧,这个东西摁久了手指头会废掉的。你……你是拿手术刀的手指头,不能消耗在这里。”
“那你的手指头呢?”我还是压着那枚铜钱没有松开,我怕南宫池墨再为了我牺牲任何。我在想到办法救他之前,欠他的实在是太多了。
南宫池墨却是冷着脸,不再和我说话。
他强行把我的手指头掰开,在定尸钱在棺材盖上向下滑落的一瞬间,用自己的手心盖住了。脸上一脸的坚定,就跟块冰一样,好像在无声的告诉大家任何人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