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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一下就把目光集中在太白大人的身上了,连君宸把礼数都做足了,再次举杯,“那也多谢太白大人。”
太白大人原是在杯中小酌,喝了几口之后,就变得醉醺醺的。肥胖的身子摇来晃去的,这会子发现大家在看着自己,居然一下扑腾了翅膀飞到我的肩头。
它醉醺醺的说:“小妞,我才不要一个大老爷们感谢我,嗝。老夫舍身取义,救了连君宸的黄脸婆,嗝……你……你是不是该表示表示?”
我还真没想到,太白大人还要我表示什么。
也不喊我苏马桶了,直接喊我小妞,想想估计把我当成酒吧里的辣妹了。看来太白大人是真的喝醉了,上次喝醉它足足睡了有两个多小时。
“你要什么表示?”我问那只喝醉的肥鸡,心想着太白大人醉成这样,如果直接烤熟了,是不是就是一道醉鸡,可以直接吃了?
这样恶毒的想法,也只是在脑子里随便想想,倒也不会真的说出来。
否则,太白大人跟我急眼了,我还得哄着这只自负的肥鸡。
太白大人已经是喝的脑子有点乱了,在我的肩头头重脚轻的乱晃,给人感觉它随时都会失去平衡从我的肩膀上掉下来。
外头明明是外头狗叫声连连,席间大家都不受丝毫影响。好像已经变得不再惧怕狗煞,至少现在他们是进不来的。
我怕太白大人站不稳从肩膀上掉下来,直接摔一跟头,连忙把它从肩膀上拿下来,捧在手心里。它和我面对着面,鸟嘴非常狂傲不羁的说道:“哈哈哈,苏……苏马桶,我要你……你……亲我一下。连君耀的妞,泡到手特……特有面儿!”
听到太白大人这只肥鸡酒醉之后乱说话,我有些哭笑不得。但是要我亲一只鸟,就跟亲个宠物之类的东西没什么分别。
我笑了,“就这?”
“就这……嘿嘿嘿。”这肥鸟笑起来,真的是够猥琐的。
我还没打算要亲呢,就听到一声“咔”一声脆生生的响动,凌翊手里头的牛骨筷直接被他用大拇指压断了。
他脸色冰冷,透着杀气,“不许亲。”
我愣住了,“我就是和太白大人开玩笑,它……它是一只鸟,也没打算亲它,你吃什么飞醋啊。”
“对啊,老夫就是……就是一只鸟。还是只傻鸟,咋个想亲亲苏马桶,你还不肯了。”太白大人给我的感觉就好像是装疯卖傻,一边佯装喝醉,一边那狡黠的目光就偷瞄了一眼凌翊。
这下我才恍然大悟,太白大人可一点都没喝醉。
陡然间我顺势一松手,太白大人的身体就掉进了我手下面的汤里。还好汤不是很烫,没把它活活烫死,只是变成了一只落汤鸟。
我倒不是真的想让太白大人下海碗里喝汤,只是情急之下做出的反应。
现在我还担心它溺死了,着急忙慌的想办法要把它给捞出来。
我还没动手,凌翊就抓住了我去拿大勺的手,另一只手毫不留情的就拿着我碗上的筷子。
将太白大人的身子从那碗汤里夹出来,深邃的眸中带着一股子让人惧怕的气势,薄薄的唇瓣上下轻轻一碰,“你是不是鸟你自己心里清楚,我劝你最好老实点,别打我妻的主意,明白吗?”
太白大人身上还沾着菜叶,可眉眼间哪有丝毫的惧意,红色的瞳孔和凌翊对视。那般气势和天空的老鹰没有半分区别,锐利的眼中无形之中就能给人一种威严的错觉。
这样一来,周围的气压就变得冰冷起来,让人有些呼吸不过来。
“阿弥陀佛。”突然一个慈祥的声音传入耳内,恰好是打破了这冰冷的僵局,让窒息的空气仿佛又再次流动起来。
我顺着声音回头,就见那个高僧空闻打着赤脚缓缓的走过来,身上又穿回了那身暗色的旧袈裟。
他行了个佛礼,颔首说道:“贫僧想请太白大人上楼一叙。”
“请我?”太白大人半眯的眼睛突然睁开,冷冷的说道,“老秃驴,没看到我被人的筷子夹住成了盘中餐了吗?我都要死了,还怎么随你上去?”
那个空闻不愧是得到高僧,听到太白大人喊自己秃驴,不愠不怒依旧是表情温和,“既然这样,还请连施主能够广积善德,放下手中的太白大人。让它……跟贫僧走一趟。”
凌翊嘴角扬起一丝笑,温和有礼的问道:“方丈,我能够和它一起上去吗?”
高僧空闻眼中闪过一丝错愕,他立在原地片刻,才颔首说道:“阿弥陀佛,既然施主想跟来,便跟来吧。”
凌翊起身,在我的后脑勺上揉了揉,颀长的身子就跟着空闻去了。他手里的筷子依旧没放下,还是夹着太白大人肥胖的身躯。
我坐在椅子上,恍然间有些搞不明白状况,也想跟上去看看究竟。思索了片刻,大概猜到高僧空闻空闻也许也开始怀疑太白大人的身份也和鬼域有关。
如果是这样,凌翊就有要跟上去的必要了,我不动声色的坐着。也没有阻止凌翊离开,默默地低头吃饭,我反正有了宝宝以后,肚子无时不刻都是饿的要命的。
想吃很多东西,而且总也吃不饱的感觉。
“阴派的绝学果然厉害,连君宸,救简思的办法是苏芒想出来的。你没必要敬我,这杯我自罚。”
不多时,耳边传来了南宫池墨的清朗的声音,好像还是在和我说话。
我顺势回头看他。
南宫池墨见我看了他一眼,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目光瞬间就看向了裤子的口袋。他也不看我人,更不看我脸,每次看见我都往有北斗玄鱼的位置盯。
似乎有了透视眼,知道北斗玄鱼在我的口袋里面。
北斗玄鱼对于有些人来说似乎很重要,在拍卖中价值千万,也有人十分在意它的归属。
可我到现在都不明白北斗玄鱼有什么用,只觉得它大概是能够当做信物一样的东西戴在身边,让人知道我是阴派传人。
南宫池墨像是个大人一样,脖子一仰,将被子里的白酒一饮而尽,那叫一个豪气干云。只是那个状态维持不到三秒,南宫池墨的整个人却是晃了三晃,两颊上立马就多了微红的红晕,恰似人面桃花一般的妖娆俊秀。
虽然是一本正经的坐下了。
可那张精致的脸居然是多了几分娇憨的意味,长长的睫毛一垂,如同是一袭黑曜石遮住了明亮的眸子。衬着银月般的发丝,人似是从日本动漫里走出来的一般呆萌可爱。
连君宸关心的问道:“南宫大师,是不是喝多了?”
南宫池墨摇头,依旧是不肯认“醉”,眉心忧郁的皱在一起,“我并不量浅,连君宸你多虑了。白天的时候,我在外面用墨斗线立了阵。这些狗煞今晚一个都别想走,而且,我还要抓住它们的狗煞之首。”
这话说的像是强行保持清醒说出来的,说道后半截已经是有气无力了。
连君宸没说话,虽是没有反驳南宫池墨说的话,让那白发少年下不来台。可眼中却是一片淡漠,似乎是不指望南宫池墨今天晚上能有什么作为了。
吃饭的餐桌旁,就剩我们三个人了。
那个南宫池墨喝醉酒的酒劲来的慢,正襟危坐了半天,过了有十来分钟才抵不过酒精的作用,红着脸趴在了桌子上醉的不省人事。
张妈又不在,没人扶他离开,只好任由他趴在桌上。
这回我可就尴尬了,本来打算低头默默的吃饱,就脚底抹油走人。
可是当我感觉到似乎有一双冰冷的眸子正在如同冰锥一样看着我的时候,我才痛恨自己贪嘴,为了多啃几块肉,搞得现在只有我们两个面对面这么尴尬。
屁股下面如坐针毡,我虽然只觉得半饱,但还是轻轻的放下筷子,说道:“大哥……大哥,我吃饱了。我回房休息了,您……您慢吃。”
“等等,你坐下,陪我聊会儿。弟媳,你老家是哪儿的人,怎么感觉和江城口音不同?”连君宸的那一双眼睛仍旧是冷冰冰的看着我,他手里面在反复把玩着那只金属打火机。
打火机的棱角部位如同车轮翻滚一样,在他手中轮流磕在桌面上,发出“咔、咔、咔……”的声音。
我心口好像猛的一缩,觉着心虚起来,刚离开座位的屁股顺势又坐回去了,“我……我来自南城,小地方。以前嫂子……嫂子他们一家,和我们家是一个院儿的。”
“她以后不是你的嫂子了。”连君宸淡漠的瞧着我,毫无感情的瞳仁中倒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