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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远远的站着,猛然间就被车子给撞飞了瘦小的身子。
接着就是无数量车好像看不见她被撞到在地,纷纷从她的身子上呼啸而过。高速旋转的轮胎在那个少女头部碾压过后,脑浆子混合着红色的液体喷溅了一地。
脸部正是被碾压的看不清楚形状,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支离破碎的。
洁白的衣裙被染上了鲜血的颜色,原本高挑俏丽的身子因为撞击后的扭曲变形,变得狰狞恐怖。她的尸身就这么被无数次碾压之后,居然是缓缓的飘起来,茫然的看着自己血淋淋的手指。
眼睛里全都是惊恐,血泪也跟着流淌下来,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啊……好痛……我好痛……我为什么会这么痛。”
但很快,她有落在了刚才被撞的位置,等待着自己再次被撞飞。我的视线里,又出现一片血腥的画面,让人觉得恶心和恐怖。
我原以为这是一场交通事故,这个少女却似乎只是一只被车撞死的鬼魂,所以来往的车辆都看不见她。才会这样毫无知觉的从她娇嫩脆弱的身躯上碾过,让她承受着被无数车辆碾压的痛苦。
少女那种茫然的样子,大概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或者这个她应该要用它来形容。它此刻正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死前被撞死的痛苦,却没办法停止。
这样的循环往复被车撞死的画面太过血腥,让人看得头皮发麻。
我听宋晴提过这种在十字路口被撞死的鬼,这种鬼会一直重复死前被撞死的痛苦,直到它承受不了了,真正意识到,自己原来死了。
然后,就去制造另外一起交通事故,让别人的冤魂来代替它守在这里。
冥冥之中,也算是一种因果,外力很难去介入。
我实在没法接受一轮又一轮惨不忍睹的画面,移开了视线。这个少女除了找到替死鬼守在这里,别无他法,别人就更没有办法能帮它。
想到这里,我的心情更加复杂,禁不住用手抓紧了身上裙子的料子。人生本来就有很多的悲剧,也有很多人力所不能及,即便是凌翊也不一定能插手管的了这个无辜少女的亡魂。
就好像是我从有记忆以来,就对自己有血亲关系的父母毫无所知,现在更不知道他们的下落,也难以和他们团聚。他们是什么身份,长什么样子我都不知道。
连凌翊都找不到他们,那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找到他们?
我很害怕,也很恐惧,很想落泪却不想在凌翊面前表现的过于软弱。
凌翊的大手跟着覆在了我的手背上,语气甚是严肃,“小丫头,我一定会帮你找到家人的,请你相信我。”
“我相信你。”我视线转到别的地方,尽量不去看车流中的那个少女的身影,脑子里却在不由自主的勾勒姜颖在我心目中的轮廓。
瓜子脸,长头发,大眼睛。
车子发动了,我却觉得鼻子不知道为什么酸酸的。人心都是肉长的,尤其是血脉之间的至亲,即便没有一丝一毫的记忆,也会触动人内心最深处的情感。
我问他:“我想知道,洛辰骏有没有查出什么线索来……”
“没有,简家这几年一直滴水不漏,洛辰骏现在和简烨关系不好,怕是不能再调查这件事了。不过司马倩在他身边,会留意这件事的。”凌翊回答道,他眼底深处复杂而有深邃,让人无法看穿。
他的身上总隐藏这一种神秘的气息,我跟在他身边,依旧看不清楚他的全部,却可以无条件的信任他。他的真心和睿智,足矣让人感觉到安全感。
只是现在,我心中燃起的可以见到真正家人的希望之火突然又浇灭了。那种感觉很复杂,给我带来的是一种心慌意乱的迷茫。
我赶忙岔开了话题,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尽量隐藏自己内心深处对家人的关心,“对了,我倒是有些好奇这个洛辰骏到底是什么来历。他不仅和宋晴的爷爷认识,还和太白大人是老熟人了。又跟南宫家有些牵扯,今天还是代替南宫池墨过来。”
对我来说,对于洛辰骏的认识,就只是第一次见面就跟在简烨身边的一个道士。
“他?他这个小兔崽子有点来头的。”凌翊嘴角轻轻一勾,紧了紧他掌中握着的我的手背,随口说来洛辰骏的来历。
说是洛辰骏本来不是道士,只是家里是阴阳玄学世家,所以精通命理八卦。听说是个奇才,也有可能成为北派当中最牛逼的传人。
先前就听过南宫家是南派传人,阴阳先生这个职业其实还分为南北两派。
南边一派,北边一派。
当然这南北两派当中也细分为很多小的派别,就像南方宋家虽然比不得南宫家声望打,却是起源于制造机关暗器阴派匠人。
可宋家同时又属于南派一派,所以中间的门道很多,一时半会儿也讲不清。
最主要的还是洛辰骏自己的遭遇,他最爱的女人死了之后,不知怎么的就遁入空门当了酒肉道士。
有一段日日买醉,他亲爹都被他活活气死了。
想来,平日里的洛辰骏那种好色好酒的样子多半是装的,其实心里面真正的只装得下一个人。
反正这世上除了这个死去的姑娘的事情以外,天大的事情都使唤不动他。就是他亲生父亲的丧礼,他都没回去上柱香。
他亲爹死了都没差遣的动洛辰骏,洛辰骏倒是很听凌翊的话。
我不禁猜测,“既然他如此轻狂不羁,肯听你的话,必然是有所求的。难道说,他想复活他心爱的人?”
这个脑洞开的就有点大,人死不能复生,这个道理谁都懂。
凌翊真的能让一个死人复生吗?
也许能吧,他至少救活了宋晴。
凌翊摇了摇头,“倒也不是,他喜欢的人是个杀手。杀业太多而已,在幽都受了不少苦,就求我帮她。”
杀业这个词再次出现在我耳边,第一次听到这个词我还很茫然。
这次听到这个词,就觉得心跳变得特别快,我身上背了千把条人命。现在虽然看不到什么副作用,但是这种冥冥之中的事情,来的最是突如其来。
也不知道那天,报应就来了。
我摸了摸小腹,感受到腹中孩子的胎动,突然很感谢孕育生命带来的玄妙。在我看来,只要能让宝宝平安生下来,不管有多少罪,我都愿意受。
但千万不能让我的孩子受罪。
到了连家才知道有钱人住的有多豪华,占地至少是简家的四五倍大。豪宅外面配着游泳池,还有几个大小不一的运动场,以及欧式的花园。
只是进到里面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地上被贴满了各种各样的报纸,一眼望过去极为的壮观。
车子开进去的时候,就见到一个女人站在豪宅的大门口对着一群佣人指手画脚,“快点贴,一会儿那对不吉利的狗男女就要来了,都给我麻利点。南宫大师说了,中国字最具有正气,这报纸上字多最能辟邪,别让他们来了脏了我的房子。”
那女人穿着貂裘大衣,脚上是红色的高跟鞋,耳朵上更是戴着硕大的钻石耳环。瞧着十分富贵,但总有几分说不出来的俗气。
她是简烨的姐姐简思,从小就很泼辣,但是那时候对我还不错。
现在她嘴里粗俗不堪的狗男女,我总觉得她说的是我和凌翊,不免觉得刺耳难听。凌翊拉着我的手下车,他嘴角一直保持淡淡的微笑,似乎根本就不在乎这个女人说什么。
车外头的温度似乎是到了冬天了,寒风嗖嗖,披了个外套才不觉得冷。我其实已经意识到了,幽都的时间和阳间的时间是有差距的。
这次去过幽都回来,就从夏末直接跨到初冬,想想学校那边估计是已经放假了。
“嫂子大中午的就在忙活着欢迎我们,还真是有心了。”凌翊单手插在裤兜里,邪异的眸光微微一扫,默默那几个正在窗户和门上贴黄色符纸的佣人。
他向来懂得克制自己,喜怒也不形于色,笑着就把子婴辛苦种的一片曼珠沙华园子给点了。
不论子婴如何怒骂赌咒,也旁若无事。
这般心思深沉,在我认识的人里,大概也就只有我这个鬼夫君如此了。
简思眉毛一扬,语气虽然克制了,但还是有些盛气凌人,“小耀回来了,你第一次回家,得弄些柚子水驱驱邪。一会儿还得跨了火盆才能进屋。”
话音刚落,我和凌翊两个人都被一盆水泼成了落汤鸡,我用鼻子仔细闻了闻。泼我们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