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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过阴森的早晨,山林里迎来第一缕阳光,实在太冷。我打了个喷嚏。
:你小子,身体这么差?
二叔笑骂了一声,语气中居然有些羡慕。这也将几个小时以来的沉闷打破了,二叔似乎来了兴致。:小子,你知道一带和两带的区别的。
我会骂了句你当我小孩?
:带子这东西,没什么用又是个风水人都想要。一带已经是难得的奇才,无一不是手段自成一派,算得上宗师。源自正门,披上带子,受人尊敬。得到带子的人少,是因为很多的人在到了一定年龄之后都会走上邪路,虽然达到了这个水平,但却没资格披上。
二叔似乎对我的话嗤之以鼻,
:你小子倒是知道,有些事,终究还是公平的。而带子最多是两根,因为人只有两个肩膀,就像用盘子,最多两块盘。两带的人,已经是大风水宗师。而你爹那两根,我听说是在当年龙门山一战之后,虽然你爹离开的很早。但是由各个地方的风水人,集体承认的,由极少数认识他的人,拿去交给他。或许也正是这两根带子,捆住你爹的手脚。
听到这里,我沉默了。但此时二叔的声音还是带着平静。
:娘千算万算,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下,我这辈子都在按照她规划的路走,逃脱不了。但她老人家唯一算错的一件事。便是你爹。她带着目的嫁入我们胡家,教你爹风水,却没想到,或许是因为当年我的死影响到了大哥。她亲手培养出了一个,在心性上远超过她自己的大风水宗师。也是这两百年以来,南方唯一的一个。
我低头继续走,二叔说的这些我找不到任何话来回答,只能是默默的听着。
这天中午,已经是我们进山以来的第八天,山林的地势有些变化。从之前的一些坡地,变成了连绵的大山。我们找到了一条荒废的土路,沿着土路一直向前。
没想到的是,这次反而让我们发现了一个真正的村子,是在一个山顶。
大山中的村子和外面差别很大,全是简陋的土屋,在山顶上却修的层次分明。而这一片大山山腰的位置则是他们开垦出来的耕地。
进了村我们才知道,原来平常真的会有旅游者到这里来。我心想之前的那群人或许是忘了这个村子的路标位置。
茫茫的大山,很容易死人,但还是有那么多的人往里闯。
找了一户人家换饭吃,二叔坐在屋子吃着大碗稀饭。我则蹲在门口,手里拿着一样东西静静的看着。招待我们的是个大姐,说的话我还能听懂。我们这两个满身伤痕的人的出现他似乎并不吃惊。只是在我旁边坐了一会儿,被山里生活侵蚀的布满刀口似的脸笑嘻嘻的。
她看了看我手里拿的东西,接着从门外一旁采来一朵小花。
:小伙子,这叫银扣花,我们村里的小伙要是看上哪家的姑娘,就会把它戴在姑娘头上。你拿回去,送给你那位。
说完便走了,我拿着这朵白色的小花。屋内的二叔哟了一声,大笑着看着我。趁他还没说出不着边的话之前,我快速的站了起来。
:吃完就走?
当天中午我们便离开了这个村子,二叔的原话是:我们如果继续留在这儿,可能只会害了他们。
就在我们离开山顶,顺着土路走出去不到一里路的时候。路边的树林中出现了一些茂密的从子,里面像是有什么东西。
走过去一看,这一处被草覆盖的林子里,居然全是一些看不出多少年代了的断壁残垣。二叔。泥巴早就被水冲的回了地里,剩下的全是一些石头的断墙。
二叔反而钻了进去,到一处陷进地里的石头旁边,扒开草丛和泥土,去看上面的东西。我也走过去,看到这些断石上的痕迹时,几乎一股冷气立马就从我背后升起。已经很模糊,但上面隐隐的可以看出来是一些花纹。
茂密的树林里显得有些阴森。二叔的语气十分肯定。
:小正,我的方向没有错。
他透过树林,看了眼前方更加幽深的连山:古时的胡家村,肯定是在这个方向的某个地方。
这些花纹杂乱无章,我不可能不认识,就是当初五眼雕像上面的那些纹路,我曾经整整研究了半年。
突然,二叔像是发现了什么。皱眉看了眼周围,之后快速的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那是一个有同样花纹的古老时候的草丛边,一开始并没有看出什么出奇。我和二叔站在原地,只见远远的路上,居然有七八个村民正从山上走下来。
这一幕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奇怪,但在我和二叔的眼里却不同,大中午,的这些走来的村民,一个个居然全都是眼神呆滞。
二叔的神色阴沉了下来,看了眼山上村子的方向,之后在周围不断的找。终于,走到一处草丛边,他招呼了我一声,我立刻拿着罗盘往地上一按,二叔掏出一把刀子,狠狠的插进了这里的泥土中。
泥土下面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疯狂的抖动。二叔拿着刀的手已经全都伸进了泥巴中,下面的藏的东西不知道有多深。二叔肩膀靠着地,都在不断的抖。
抖动终于小了下来。下面的玩意像是死了一样,而后彻底没了动静。
第三百七十七章 发亮的水坑()
而在远处的路上,那几个村民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了一般,相互间你看我我看你,又看看周围,我们藏在这里,能够听到他们断断续续的声音,他们似乎不敢相信,说什么自己怎么会在这里一类的话。
中午的太阳很大,这些山里人也回去了,但这一幕却让我心里升起诡异的冷意。这泥巴里有什么虽然看不到,但二叔整只手都伸进去了,我敢肯定下面就是那种树根。
二叔缩回了手。
:把头砍断了,不能让它长出来。
我想象不到如果这树根长出来,这个山上的村子又会变成什么样子。难道想昨晚的坟地一样?而刚才的村民分明是中了邪。
我们快速的离开了这一片林子,二叔反复让我把手蒙好。
:这一路上我都在用雄黄断人气,很可能他已经发现我们了,但只是不敢最终确定我们的位置。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凶局的行事和人并不相同。
二叔的声音有些抖。
:胡小正,你怕么?
很久以来我第一次听到自己的全名,下意识的摇了摇头。拿起罗盘,还在二叔之前就继续往前走。
说实话,我不是傻的,到了现在如果早就有了猜测,很多事情包括二叔的一举一动,都预示这一件事。凶局,很有可能便是当年的胡家村布下的。二叔没说,我也没问。或许连二叔自己也不能完全确定。也就是说,我们现在的一切行动,很可能是只是他按照奶奶留下李的指示做,究竟凶局是什么来历,难道至今也只敢猜测。
这条山路只持续了二十里便在一处草地断了,我们继续沿着山林往前。走到一个树林里,二叔就着地形挖了一个坑,撒了雄黄再用泥土盖住。我们藏了下去,上面盖满了雄黄的树叶,就连透孔呼吸,也是用的二叔带的几块发着腐臭的烂布捂着。
此时我们显得格外小心,藏在土坑里,一直等了一个下午,没人敢相信这么深的山难道还会有人来。
到了傍晚十分,突然,山林里传来什么动静。接着便看到,三个背着登山包的人,东张西望的走进了林子。这二女一男不就是昨天的三个人么?他们的样子显得非常的疲惫。
他们说的话我能略微听到一些。
那男的带着的两个女的在不断的问他,一个女的在抱怨,有些害怕的看着周围。
:你不是说这是出去的方向么?找到村子后,我怎么觉得我们是在往山里走?
这只是几个普通的登山者,一直到他们经过了。过了好一会儿,二叔才将树叶微微掀开一点。他盯着这几人离开的方向,很久都没说话。
:你发现没?
我点了点头,刚才的一会儿我几乎目不转睛。因为隔得远,这三个人中,有两个人显得有些可疑。除了其中一个女的,另外两人都在不断扭头往树林里看。
二叔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
:我也不敢确定,很可能是它已经追上来了。
是那个农民?二叔默认了,之后微微的说了句:这是个我们两个碰到,用风水手段根本不能战胜的东西。
除了树林,我们立即换了方向,这一次是绕过了前面的大山,沿着山脚的树林往前。入夜之后,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