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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自己走路的时候,双脚都在打抖。奇怪的是,跟中年人说的一样,那些鸡丝毫没有离开大门一步,只是始终远远的用那种阴冷又渴望的眼神看着我。
我穿过树林,已经下到了半山坡,中年人说我会在路上看到什么东西,但这一路上我根本就没看到什么东西呀。
我拿着手机丝毫不敢放下。
树林的路到处都是树叶和烂坑,我没有变方向,不断下坡,突然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身后摸了我一下。
我用眼角的余光瞟了一眼,只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一直冲到了背心。
这一路上,有一个人影居然一直跟着我,这人影就站在我的侧方,刚刚山风一吹我察觉到身后的位置动了一下。正好发现了他。
这人在我背后,一路上居然没有发出一点声音,难道他是悬空的?
我不敢回头,只敢用眼睛的余光去看。但这人始终跟着我,我在电话里面,问中年人不可以回头那可不可以倒退?
这么紧张的氛围,中年人估计被我的问话给噎住了,我听到他在那边咳嗽。
我赶紧退了两步,看到旁边树枝上的场景,我长长的松了口气,这时候我才发现,哪里是什么人,就是一件烂衣服,挂在一旁的树枝上。
郊区的树林里,什么垃圾会没有?
稍微多看一眼,发现这衣服有些奇怪,脏兮兮的花花绿绿,破的不成样子,挂成个人形,大半夜的被风一吹真的要吓死人。
衣服是死的,我怕个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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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一根发条针()
中年人的手里,拿着一块还在冒着鲜血的肉,这也是我刚才急于跟他拼命的原因。我亲眼看到他用刀子,快速的在方冲胸口把这块肉割了下来,然后拉着我开始跑。
:我给你的手机呢?
中年人一脸青黑的看着我,
:老。。。老子丢了。
他笑了笑:怪不得,老子去找你的时候,你已经被迷走了。我告诉你,这一次你朋友本来是死定了的,但是我提前割了他的心头肉,它们拿不到他的心头肉,他就还活的成。
心头肉?中年人的话似乎若有所指。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偷偷地也离开了他远一点。谁知道他现在说的是真是假?
中年人看着我,那表情恨不得给我一耳光。
:你以为我不知道昨晚上你们是跟着我来的这里?
这地方就是一般人要进来,都没那么容易。要不是那些东西故意放你们进来,你们哪里进得来?
中年人看着我,嘴角的笑充满的嘲讽。
:邪物蒙眼,你们怎么看得清楚?昨晚上你那朋友,被人当成鸡喂了一晚上。
我昨晚上是看着你们进去的,你知道我看了什么?
我发呆一样的摇了摇头。
中年人说,他看到我一整个晚上都在那大堂里面转圈圈,而方冲,则在那个鸡圈里爬来爬去,爬了一整个晚上。
这话让我心里一颤,当成鸡喂了一晚上?刚才方冲的样子,不断的说着自己饿。想到这里,我有股毛骨悚然的感觉。
今天一早看到我们的时候,他就知道,方冲已经被“喂了食”了。所以冲出来让我快走。
他微微的问了句,你们今天进去,有没有在那寺庙里面看到一个小房间?
说的时候他还用手比划一下大概的方位。
我反应了过来,他说的不就是那秃头带我们去的那房间么?
我抖着声音问他,喂食是什么意思?他说你也看到你那朋友的样子了,被喂了食,就会变成那样,说白了就是把人当成鸡来养。但只要留着他的心头肉,他就还有得救。
而那些鸡,都是从那种老陶罐里面养出来的,这种法子叫做“拜食”。用怨气极大的死婴,装在一个陶罐之中。把鸡蛋放进去,在一定的温度下,过了一个半月,鸡蛋孵化出来,死婴的怨气以及魂魄就会全部进入到那些鸡的身上。
而当初,我在陈婆家里看到的那些东西,也不是什么家禽家仙,根本就是用这种房子养出来的一种叫做“拜食”的东西。
“拜食”的鸡,拥有了鸡的身子,怨婴的灵魂
而且这种“拜食”的鸡,还有一个最恐怖的地方。
那就是,可以上人的身。
我浑身颤抖。拜食物要用心头肉?而我的心头肉早就没了。难道说此时我的身体里面,也一早有了一只那种恶心的玩意?
想到这里,我几乎立马就要吐了出来,任何一个人,被一只鸡藏在自己肚子里面,那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这一天临走的时候,中年人告诉我,我奶奶已经死了。
听着他亲口说出这几个字,我觉得自己已经失去了任何的知觉。无论如何我都要他解释,为什么会出现在我老家的医院。中年人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充满讥讽的告诉我,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谁让我人鬼不分,当初不听他的话。他说的非常的邪乎,说自己是沿着一股阴气一直追到的田页县,却已经发现一个惊人的事实。
我奶奶自愿帮我挡了灾。
他说再大的怨气,再凶的恶鬼,始终还是抵不过亲情两个字。他到医院的时候,我奶奶已经去世了,听到这里的时候我死死的咬住嘴巴,气的浑身发抖。
我问他,那我奶奶的遗体究竟在那儿,中年人只是摇头,叹了口气。
中年人告诉我,自己一个人千万不要再回那一间夜庙去,这一间夜庙有个偏门,三天之后的早上,让我去那偏门的位置,把方冲接回来。
他说的太过邪乎。到了这时候,我根本不知道我到底该相信谁。
这一天离开这山里之前,中年人似乎直到我的顾虑,让我摸了摸他的脉搏。他的身高和我相似,只是那双手,全都充满了老茧,让人看了怀疑他到底是做什么体力活弄成的那样。这一次我没有闻香,也没有吃东西,徒手证明了他是一个活人。
我一个人回了市区,一直等了三天。才再次进了山,白天去那地方才发现,那夜庙所在的地方,虽然和火葬场是同一个郊区的方向,但根本就是两条路,我和方冲那天开着车从折返的时候开始,就进了另一条路的岔道。
那地上属于根本就没有开发,在崇明市,是属于更加荒凉的郊区。
三天之后,我一个人再次到了那夜庙外面,大白天的这建筑关着门。按中年人说的,我找到了侧门的位置,真的发现一个人躺在门口,不是别人,正是两眼紧闭的方冲。
这货浑身都是鸡屎,一身臭的熏人,我偷偷的把这货抬下山,离开的时候,似乎觉得有什么东西正在看我。
我回头一看,就在围墙上,几个小小的脑壳伸了出来。居然是几只鸡,十分安静的,像是聚精会神的盯着我。
这鸡的眼神让我害怕,我背着方冲几乎是跑着下了山。
我打电话给中年人,他让我用狗血孵在方冲胸上的伤口里。我问方冲的心头肉被你割了,那玩意既然那么重要,你怎么不还回来?
谁知道电话里,中年人却说,他割了那些肉只要不落在别的什么东西手里就没事,他回去之后已经拿来喂狗了。方冲身上的,这时候就是普通的伤口,缓过来就没事了
我去市区狗市场弄了点脏狗血来抹在方冲胸口,果然没多久他就醒了过来,问我到底怎么回事。
方冲昏迷了三天,对这三天里的事情居然一点都不记得,唯一记得就是早上出来跟我下山,问我他怎么又昏了过去?
看了胸口上的伤,这货自己都吓的够呛,好在车还在原来的地方,当天下午,这货就开着车回了田页,对于那夜庙的事儿,我是再也不敢跟他说的。
我只是告诉他,我们下山的时候滑了跤,结果他摔昏迷了,一躺就是三天。至于胸口上的伤,是我见他怎么也醒不过来,去市里找了个仙婆,仙婆说挖了心头肉,心里就不堵,这一招专治昏迷。
临走之前这货把我骂个够呛,开口闭口都是我怎么能乱信别人,他说别人农村迷信的说法,心口肉要是被挖了,那可是恶鬼要害人的作法,他下乡听人家说过,心口肉这种东西重要的紧。是一个人的魂气儿聚集的地方,要是没了,那可是要被孤魂野鬼拿去做替身的。
这货骂骂咧咧一通走了,我还久久的站在路口,下意识的摸了摸我自己胸口位置。
方冲这大嘴巴的那些迷信说法,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