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
吃过饭,青轮说他送她回家。
湮陌西冷凝了脸,“我自己可以回去,不劳烦你送。”
青轮却不听她的,强行将她拉上车,态度非一般的强硬,湮陌西挣扎不过,也就由着他,车内的气氛很沉闷,谁都不说话,湮陌西冷着脸,青轮专心开车,开了二十多分钟,湮陌西总算发现不对劲,这条路不是回她的别墅的路。
“你带我去哪?”湮陌西神色一凛,语调都搞了一个八度,这么多年的商场风云,她游刃有余,早就练就一身戾气,平时一个眼神都能吓死人,如果是其他人恐怕早就被吓得腿软,可这人是青轮,他无动于衷,仿佛没听到她的话。
“我问你要带我去哪儿?”
青轮沉着脸,清俊的脸阴暗地可怕,似乎下一刻就要将人活生生掩埋,他忍了一天,既然墨玄枫将所有的信息都封闭,他就从湮陌西这里下手。
他从来都不是坐着等消息的人,他不喜欢被动,主动出击才是他的作风。
“青轮,你回答我,”湮陌西开始恐惧起来,她不喜欢这种感觉,被别人拎着走,她什么都不能做,只能服从,七年前就是因为这样她才失去那么多。
阿青,你凭什么()
“青轮,你回答我,”湮陌西开始恐惧起来,她不喜欢这种感觉,被别人拎着走,她什么都不能做,只能服从,七年前就是因为这样她才失去那么多。
青轮一直不说话,又开了十多分钟,湮陌西看着窗外飞快倒退的景物,脸色一点一点变得惨白,这条路,是去海边的路。
“停车,”湮陌西声音幽灵一样从喉间溢出来,甚至带着颤音,她拳头握得死紧,指甲都嵌入掌心,指骨因为用力而泛白。
“我叫你停车!”湮陌西几乎嘶吼,双手挥向方向盘,方向盘打转,车子也左摆右晃,在路上走s路线。
“住手!”青轮厉喝,湮陌西却听不进去,她什么也听不进去,像疯了一样一直念着停下来,停下来,双手不停地改变方向盘的方向,试图让车子开回去,像着了魔一样。
青轮发觉她的异样,脚底猛地一踩刹车,车子在路上骤然停下来,刺耳的刹车声让湮陌西整个身子都僵住,她的手还停在方向盘上,身子屈成一个扭曲的弧度,表情木讷,呆滞,像是一个木乃伊,从外面看,就像她半倚在青轮的怀里。
她很久都没有动,彷如被时间定格。
身子僵硬着,脸蛋透出惨白的颜色。
这种状态,青轮突然一阵涩然,这种状态,和七年前法国医院的那个孕妇一模一样。
果真是她吗?
“你带我去海边干什么?”湮陌西冷冷地问,“青轮,我所有的一切都符合湮陌西的特征,我是她,你也相信我是她,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带我去海边?”
湮陌西偏头看着他,他们的脸相隔不过两三厘米,青轮清清楚楚看清了湮陌西眼里奔腾的叫嚣,宛如万马奔腾溅起的尘埃,铺天盖地。
“我哪里对不起你,哪里对不起小优,哪里伤害了你和方若涵,你要如此对我?明知我在那个地方出事,还要带我去那?”
青轮不做声,只是看着她,车内的灯光很暗,湮陌西的脸全部隐没在黑暗里,仿佛被黑色包裹,凄凉得可怕。
青轮突然觉得心痛。
她总是能让他心痛。
湮陌西低沉的声音蹦出冰渣子一样的字眼,她问他:“阿青,你凭什么?”
“阿青,你凭什么?”
青轮从来没有如此震撼过,即便是几年前他从车祸中醒来得知青老已经逝世也没有这么震撼过,阿青,这两个字从湮陌西的口中说出来给他一种很遥远的感觉,就像他一直等着那么一个人唤他阿青,现在那个人出现了,离他那么近,他却觉得她那么远,就像天边漂浮不定的云,看似就在眼前,实则相隔数十万里,不管他再如何做都再也靠不近她。
她问他,凭什么,是,他凭什么,不管她是不是七年前法国医院的那个女人,不管她有没有失忆,她至始至终都是被伤害的一方,他有什么权利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再次揭开她的伤口。
可是,孩子,他们是不是有一个孩子?
要痛大家一起痛()
可是,孩子,他们是不是有一个孩子?
青轮倏然冷笑,他扣着湮陌西的下巴,指尖的温度微凉,他冷冷道:“我从来没承认过你是湮陌西,我也没信任过你是湮陌西,你以为就凭一颗痣,就凭你对虾过敏,我就会相信你?你失忆,只是你因为你不知道七年前湮陌西在a市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害怕路出马脚,很聪明地编了一句失忆就将过去推得一干二净,你说,我拿什么信任你?”
湮陌西笑得讽刺,“阿青,我为什么要记住一个忘了我的男人?我出事不到一个月你和方若涵就走到一起,前一刻还对我呵护备至的男人后一刻就拥着别的女人入怀,我为什么要记住你,告诉我自己我有多么地可悲?”
最可悲的是她明明不想记住他,却怎么忘也忘不掉,就像鸦片,你越想要戒掉你就越痛苦,那些记忆只会越来越清晰。
“你不信我,好,我告诉你,”湮陌西的手从方向盘上拿下来,一点一点地靠近青轮的下身,她指着他胯下左边一处隐秘的地方,低声说:“你这里,有一块月牙形的胎记。”
青轮陡然呆了。
“阿青,我们接过吻,上过床,做过爱,”湮陌西冷冷地笑起来,那样的笑容落在青轮的眼里更显得悲凉,比哭还难看,她拉过青轮的手,覆在自己腹部的位置,眼眸里都是深毒的色泽。
“知道吗?这里,曾经有过一个可爱的孩子,我们的孩子,可是他没了,他甚至还不知道这个世界长什么样子就离开了,我夜夜噩梦,梦见她哭着问我,妈咪,你为什么不要我,梦见她说妈咪我恨你,因为你不要我,她是个女孩儿,很可爱的,阿青,凭什么我一个人受尽痛苦和折磨,你们却过得逍遥快活?”
你们青轮心中大痛,车内的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他的脸阴沉可怖。
“要痛大家一起痛!你不是不知道我是湮陌西,你只是怀疑我没有失忆,的确如你所想,我没失忆,我多希望我忘了你,可老天偏要折磨我,我记得你吻我的样子,记得你为我洗手作羹汤,记得你抱我入怀轻声安慰,记得你说你就是我脆弱的权利。”
“我出事了,我等着你来救我,从希望到失望,从失望到绝望,你没来,后来知道你是出了车祸,我不怪你了,我等着养一阵伤就回a市找你,可我等来了什么?等来你和方若涵的漫天新闻,你要我相信你,好,我相信你,你看,我多蠢,让我相信他的人教会了我再不要相信任何人。”
这是湮陌西对青轮最大的控诉,他想说不是,事情不是他想的那个样子,可是什么样子,他似乎也不知道。
原来他们真的有过一个孩子,可是,孩子没了,青轮突然陷入一种无力的悲痛之中,湮陌西的痛苦仿佛都一点一点地过渡到他的身上去,她说要痛大家一起痛,她真的做到了。
我们再来一次()
原来他们真的有过一个孩子,可是,孩子没了,青轮突然陷入一种无力的悲痛之中,湮陌西的痛苦仿佛都一点一点地过渡到他的身上去,她说要痛大家一起痛,她真的做到了。
他的头都隐隐地痛起来,仿佛有什么要破土而出,撕扯着,挣扎着,钻心地痛,很多画面都变得模模糊糊起来,他捂着头,用力地捶打,他想要想起来,想起来湮陌西说的那些画面,脑袋越来越疼,钻心地痛。
湮陌西陡然慌乱了,报复的心思瞬间烟消云散,她用力地拉开青轮的手,“青轮,你怎么了?”
他似没听到,表情扭曲,湮陌西的手指按上他的太阳穴,轻轻地按压,“青轮,你放松点,别去想以前的事,我在这儿,过去的,你不需要想。”
湮陌西手指仿佛有令人安定的力量,青轮的头痛渐渐散去,他骤然揽过湮陌西狠狠地抱进怀里。
青轮的劲道非常大,仿佛要把怀里的人揉进骨血之中,湮陌西甚至被他勒疼,可她不反抗,也不做声,任他抱着。
他身上有清冽的气息,和七年前一样,能遣散惧意,湮陌西暗恨,她为什么要阻止他回忆过去的事,她的目标就是让他想起来,可是,看他痛苦,她居然不忍,为什么,为什么?
湮陌西憎恨自己,憎恨自己的心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