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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个书店争先恐后进了莫言的书,我在等公交时顺手拿起一本报亭的杂志——名家专访毫无意外就是实至名归的莫言老先生。我一直记得这篇专访对莫言先生的评价,那记者说,莫言先生笔下的小说‘杀气腾腾’。
那时我还没有看过莫言老先生的书,所以说实话,我对这个说法甚是不理解,直到我翻开了马呈呈买的一本小说。
这本小说的名字叫《檀香刑》。
这温柔的、端庄的、甚至还有一丝婉约的名字蒙蔽了我的眼睛,以至于读到最后,我内心的震撼远远大于感慨。
果然莫老先生的书,最是杀气腾腾。
檀香刑并不是什么‘最难情却温柔乡,美人怀里说久长’的儿女情劫,而是一种古老又充满野性的刑罚。
将受刑者捆在木板上,再把檀木橛子对准已经去掉部分裤子的受刑者尾骨下方,然后……槌。
梆,梆,梆。
檀木橛子慢慢被槌进受刑者的体内。
这是一个漫长而又折磨人的状态,修长光滑浸透油脂的檀木橛子最后会从受刑者的嘴里、或是锁骨支棱出来——然而这一切还远远没有结束。
受刑者不会立刻死去,待他们将养几日,内脏将将和檀木橛子长实——一把拽出这檀木橛子,就好像一阵雨似的撒下一地的心肝脾肺肾。
死亡和诞生都是一个循环,一个从有到无,一个无中生有。
让人唏嘘。
中国的刑罚由来已久,也算是‘闻名于世’。但直到今天,我才彻底明白,哪怕是满清十大酷刑,也不过是这历史长河之中的冰山一角。
这幽幽的蓝色火焰全部都依附于形形色色的陶俑身上。
密密麻麻,不计其数。
早在鬼门关外,我就已经见识了陶俑的精湛作工。这次,我的认知又再次被刷新。
你看过恐怖蜡像馆吗?
那些鲜活的蜡像就好像语笑嫣然的真人,当然,那是因为这蜡像的核心,本就是真人。
陶俑全部周身赤裸,却丝毫无法给人香艳的感觉,那栩栩如生的发丝在静止的蓝色火焰中仿佛无风自动。
离我最近的是一系列受刑女俑,个子娇小,但明显是一个成年女性。
第一组。
她正跨趴在一条方凳上,双手被缚,一个满脸横肉的矮胖裸身男俑站在她身后,一手举着一个靠近她尾骨的黑色长棒,另一手握紧一根木槌。
女佣双眼紧闭,牙关紧咬,表情满是屈辱。
第二组。
那满脸横肉的男俑已将黑色长棒向女俑体内槌了一半。
女子表情痛苦,双眼暴睁。
就在我于心不忍,但也揣测出这就是传说中的檀香刑时,第三组陶俑形态突变。
那男俑将手中黑棒转动,女佣的腹部支棱出一圈黑色的细长条,细条在最外端越发尖细,仿佛一根长刺,这整个撑开的黑棒看起来就像一颗倒长的松树,在体内横生出枝条。
碎开的脏器挂在黑色细条的尖头上,几线将滴未滴的血仿佛在火焰下凝结。
女佣脸上的表情已经不是普通的痛苦了,她的脖子伸直到极限,嘴张得占到了头颅的二分之一,我从来没有想到过,人类,居然可以做出这种表情。
男俑的脸上似笑非笑,隐约有些许快慰。
制造这系列陶俑的工匠似乎生怕观者看不懂黑色长棒的构造,还特意在一旁制作了一个单独的。
那黑色长棒在按动后方机关后,前端渐次绽开,就好像一朵倒开的花。
一朵倒开的死亡之花。
血迹就是它最娇俏的颜色,比任何色彩都更为沉着。
第二十二章:蜜汁人肉()
我已经尽量不去看路两边的那些受刑陶偶,直到被自己面前的这一组挡住了去路。
如果说遭受酷刑是一种无能为力的承受,那么这系列陶俑,简直就是地狱才有的惨象,而它之所以能挡住我的路,也是因为这陶俑所承受的刑罚并不需要被固定在任何地方。
换言之,它的刑场,就是这整个地面。
你有没有听说过温水煮青蛙*?
你有没有蒸过桑拿?
当你像蒸桑拿一样经历着温水煮青蛙,你会绝望吗?
当你的腿和你的脚,只能保留一个,你选什么?
不。
你什么都不能选,哪怕是……
死亡。
眼前那一组陶俑就好像面目全非的干尸,他们并不是循序渐进的一个一个,而是干脆利落的一群。或坐或站或躺或窝,姿态不尽相同。
其实这个‘刑房’并不是阴森可怕的样子,它不算拥挤,甚至还有一些凳子,显得很舒适。
只是看着里面的陶俑,我再也忍不住转身干呕起来。
我发誓,这辈子都不想再吃烤鸭烤鸡,以及烤乳猪。想到它们油光光的色泽,我忍不住又干呕了几下。
面前那陶俑全部肤色金黄,在他们一旁有一个可活动的小门,大小仅仅只够容纳一只手,而且只能从外侧开启。门口有一小罐液体,那液体是蜂蜜,工匠为了便于认出,直接在罐口留下了一只蜜蜂。液体浮沉着几块渣子,我猜这是冰。
当你在一个极度闷热的地方,手边可以用来抵御炎热的只有一罐冰凉的蜂蜜,你会怎么选?
喝下去?
然后呢?
粘稠的蜂蜜并不解渴,而且烫伤的地方灼热、瘙痒……用冰块敷上去会舒服很多……所以这冰块就当是蜂蜜,又有什么大不了?
金黄的蜂蜜被用来涂抹伤口,而门外的人不时会补充新的蜂蜜……
明知道无异于饮鸩止渴,但又能如何。
慢慢地,蜜汁从内而外浸透了受刑者,刑房里的温度不降反升。
嗞啦。
嗞啦。
灼烫的石板在遇到蘸满蜂蜜的嫩肉……
慢慢地,就熟了。
最恐怖的是什么?
是你无能为力地看着自己被烤熟,而且身上均匀的蜂蜜还是自己涂抹所致。
作茧自缚。
我小心翼翼地绕过这半开放式的刑房,重新走上小路。
这一大片做工精致的受刑陶俑到底是为了什么?
欣赏?把玩?
或是……震慑?
试问如果做了亏心事,进了这活生生的地狱,谁能面色如常临危不乱?
浩浩荡荡的人形陶俑数目庞大,我压抑住心底的不适,又拿出了那几页日记纸。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也终于看出了些之前没有注意到的眉目。
原来他们进到这‘惨绝人寰’的地方,并不是‘走’进来的,而是从别的上来的。
虽然寥寥数语,但我也敏锐地察觉到了他们上来的可能地点。
‘上来之后周围全是……这到底是哪里?班长几步走到最高的地方看了看周围,没有路……’
最高的地方?
我踮起脚四处打量。
只见最高的地方赫然是——中心。
蓝色火海的中心。
其实那中心算不上高,相对于周围只是一个微微的隆起,但好歹也算是一个高处。我选择了一条最快的路,打算去看看。
按日记所说,就当他们上来的地方不是最高处,也在最高处的周围,我小心翼翼地绕开陶俑慢慢靠近。
蓝色火海的中心是一个台子,有一道台阶通向最高处,道路两旁是呈着蓝色火焰的巨型灯盏。
等上到顶端,果不其然,那片平台正中心赫然一个向下的暗洞,我用手机照了照,有一条通往下方的台阶,洞中黑幽幽一片,什么都没有。
我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
第二十三章:血线尸气借东风()
据日记上记载,不到百米的狭小通道包含了不下三十处陷阱。
但好在这并不是针对盗墓贼的死亡邀约。日记上也白纸黑字的写出了通过小道的方法,方法很简单,也是光明正大的阳谋——想在不触动机关的条件下通过小道,只要放一部分血,灌进墙上青皮兽头的嘴里。
灌完了血,这兽头嘎达轻响,紧接着就好像烧水一般蒸腾出一股热气,最后兽头的青皮糊上一层血色,步骤也就成了。
经过处理,整条小道平静依旧。
但此静非彼静。
此时的小道早已撤去所有防备,一路走来也平安无事。
这方法看似简单,但却有一个致命的缺点,而这个缺点,我根本不可能克服。
我和那些军人行进的方向完全相反。
说直接一点,那就是——
兽头压根就不在我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