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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您可当真是金口玉言,这不,才说到十三、十四,两人就来了。”白雨茉浅浅一笑,柔柔地看着上官寒,说道。她不是看不出上官寒和牧洛笛之间的暗涌,但既然已经嫁入了上官家,未育有子嗣的她所有的一切都仰仗着上官寒,又岂会惹他不开心,自然是睁只眼闭只眼。
眼瞧着两人款步进了御花园的大殿,向上官寒行礼告罪,牧洛笛立马抬眸瞧去,见十三虽然风尘仆仆,但总算是好好地站在了殿内,心下也算是松了口气。只不过瞧他脸色苍白,眉眼间匿着深深的疲倦,想来这一趟南疆之行,如她所料,并不如人意。
待两人落了座,上官浩这才看向牧洛笛,两人的眸光在空中相触,继而相视一笑。他刚从南疆逃回,身上的伤也只不过是稍作了点处理,只待歌舞一起便悄悄退场。对牧洛笛的现状,他并不清楚。
可与他不同,上官羲几乎是全程黑脸,就连假意的告罪都懒得做。上官寒知他心里所想,既然棋子都已到位,戏总是要继续下去的。
“兮儿今年该是头一回在宫里守岁,听说还特意准备了舞蹈助兴,寡人甚是高兴。”上官寒一勾嘴角,嘴上却道,“这里都是自家人,兮儿也不用拘谨,纵跳得不好,大家也都开心。”
一听这话,上官逸当即看了身侧的牧洛笛一眼。他自然知道因为脚伤的缘故,她早早便上报请求更换表演的节目。如今却未有变化,这意味着什么,他不会不清楚。可他却一言未发。
而十七本就还是孩子,一听这话,立马起身道:“父皇,七嫂的脚伤未愈,不适合跳舞。”
并未听说此事的白雨茉倒是惊讶地看向牧洛笛,关心道:“哦?兮儿怎么受伤了?既然身子不适,就该好好休养才是。”
尽管知道这个姑姑确实是打心眼儿里疼爱白翳兮的,可既然各有立场,牧洛笛也实在不想接受这种毫无用处的关心。况且,既然明知上官寒要拿她来杀鸡儆猴,自然不可能让她休息,因此她也没对任何人的求情抱有期望。
就连身边这个名义上的丈夫,在明知道她伤势不能加重的情形下,不也一样一声不吭吗?既然如此,她又能指望谁呢?在大殿之上,并没有她的亲人。而就算有亲如手足的十三和十七在,她也知君臣两字之重,又怎么敢去期望什么呢?
于是,她盈盈而立,浅笑道:“蒙父皇、母后担心,兮儿的脚伤一早便已痊愈。今日是兮儿头一遭在宫里头守岁,自然该给父皇和母后献舞,也算是兮儿聊表心意了,还请诸位莫要见笑才是。”
话落,她朝身后的阿兰看了一眼,便踩着轻盈的步伐往大殿中央行去。因为禁足的关系,除了揽月阁的丫鬟以及今日在裕德殿见到的人之外,就只有上官逸清楚她的伤势情况,眼下瞧她步伐轻盈,倒真是好了一般。
可十四知道,她这就像是踩在刀刃上起舞一般,是需要多大的决心,多深的隐忍才能表现得这么自然无碍。越是想到这个,他便越觉得心里的怜惜不断涌起,不忍再看下去。今日,是他的冲动害了她,若今后她当真废了这双脚,他愿赔她一双脚。
待准备的道具和乐师就位之后,牧洛笛朝十三和十七的方向盈盈一笑,便冲乐师点了点头。随即,乐声起,水袖抛,她越舞越轻盈,就像是把所有的灵魂都附着在了这一曲曲的舞蹈之上了一般。
不能分心,不能分心。她只能这么一遍又一遍地告诫自己。脚踝上传来的剧痛,此刻也阻碍不了她的决心。今日她的隐忍根本不能解白家之危,可至少她尽力去做了,哪怕是要付出再多的代价,她也不能放任自己听之任之,不闻不问,更不能容许自己成为上官寒灭白家的刀刃。
终于,一曲毕,牧洛笛以一个唯美的席地而坐结束了她今夜的第一支舞。原本的结尾动作并不是这个,可她若不这么做,那么任何一点不自然的晃动都逃不过聪明的十三的那双眼眸。是以,她干脆更换了动作,将所有的不自然不着痕迹地掩去。
大殿之上如雷鸣般的掌声并没有带给牧洛笛任何的喜悦,她只是噙着笑意,不待上官寒开口,便主动道:“父皇、母后,不知兮儿此舞跳得如何?若是父皇母后喜欢,兮儿愿再献舞一曲。”
“好!兮儿孝心可嘉,寡人允了。”上官寒也顺着她的话说下去,眸光却在自家儿子身上逡巡。眸中寒芒一闪而逝。既然她主动把戏唱下去,他自然也不用再费心去寻什么借口。
这老七的脸上是素来的不动声色,却少了往日对白翳兮的厌恶之色;老十三脸色并不好看,尽管眸中藏了些许的惊艳之色,脸上却带着几分疑惑;小十七最易看懂,一时欢喜一时担忧;而他的十四,却是目不转睛地望着殿上之人,眸中是浓浓的怜爱。
白翳兮这颗棋子,若是用得好,情势便会朝着他所期望的方向发展,可若是用得不好,只怕又会掀起一番风雨。今日在裕德殿,她应了舞一夜的要求,可他若真的过份要求,就是直接将这颗棋子推出去。
因此,上官寒本就打算见好就收,只要杀鸡儆猴的目的达到了,没必要真弄残了这颗棋子。
可他偏偏漏算了牧洛笛的决心,她既然敢在裕德殿夸下海口要舞一夜,那就已经有了宁为玉碎的心理准备。此时,就算是白家人让她别继续跳了,她也只会一笑而过,继而扬袖起舞。
因为之前只准备桃夭一曲,后面的曲自然要靠她即兴发挥,好在她的古典舞功力不弱,否则当真应付不来。
这上官寒既然能把白家宠爱的白翳兮当作舞姬来轻贱,可见白家的处境之险已到了一触即发的地步,她就算是把命交代在这大殿之上了,也不要眼睁睁看着白家家破人亡却无动于衷。
就算她不是真正的白翳兮,可在这个世界,唯有白家人对她别无他求,只求她幸福美满。她虽然向来理智,可也不是什么铁石心肠之人,如何能不为这等情谊感动?至于值不值得,她还是那句话,若凡事都要先追究个值不值得再去做的话,那活着就太累了。
尽管不忍,尽管怜惜,十四却还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她舞动水袖。她的舞蹈固然惊艳,可他真正看到的是她为了亲人所展现的强大决心和坚强意志。他虽认为她嫁入了皇家,便不该为了白家如此,可也不得不承认,此时的她身上所散发的光芒,让人肃然起敬。
依照约定,两曲将毕,上官羲便朝十七上官麟招了招手,待十七蹦达到了身边,这才低声道:“十七,你去一趟太医院,带鲁太医在秋阑殿候着,等七嫂回去也好马上查看伤势。”
一听是为了七嫂,十七立马拍胸脯保证道:“十四哥,十七一定办到。”话落,一溜烟溜出了大殿,直奔太医院而去。
见十七跑了,上官羲这才看向上官浩,关心道:“十三哥,你身上还带着伤,不宜拖沓,还是先离席吧!若是担心七嫂,在秋阑殿落脚便是。我早已让太医在那儿侯着了。”
上官浩本想说待看完牧洛笛的表演再去,可见上官逸也投来了关怀的目光,知道他们也想尽快了解南疆那边的事情,只好应了,让身边的小厮向上官寒回了话,便与十四一道从后门离了大殿。
待他们离了大殿,牧洛笛这才松了口气,忍耐的疼痛一齐涌来,让她差点站不住,好在她用另一只脚轻轻一旋,巧妙地掩饰了过去。
眼瞧着第二曲也已舞毕,白雨茉也从牧洛笛那浑身的冷汗中看出了她隐忍的疼痛,再瞧身边的上官寒那一脸的坦然,显然是早就知道这件事情的。帝王之心,可见一斑。偏偏她身份微妙,不适宜从中调解,只得求救般地看向下座的顾尘清。
这个清华无双的左相向来最得皇上的心意,又智谋过人,若是他想要解兮儿之危,并非难事,眼下老七也不好直接开口求情,只能寄希望于他。
原本此事,顾尘清是着实不该管的,且不说他献计帝王陷白家于危机之中,此时解了白翳兮之危,也不会被感激。从另一层来说,就是今日之事,也是他当日献计之果。尽管他漏算了她受伤一事。况且,今日既是皇家的家宴,他一个外人有资格入席已是莫大恩赐,若是伸手太长,只会弄巧成拙。
尽管他对白雨茉恳求的目光视若无睹,可藏匿在袖中的双手却已紧握成拳,翩然起舞的女人不停,他也不敢松开拳头。
眼瞧着女人又寻了个冠冕堂皇的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