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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匠拿了牙签弩进里间去了,不久,他小心翼翼的扶着个身形瘦小的老头走出来,显然,这个瘦老头就是他的师傅了。
沈若兰一愣,按理说,铁匠这个活儿是个十足的力气活儿,至少应该有这个铁匠这样膀大腰圆的身板儿才能做了,可这个老头儿瘦得干巴巴的,一双手也跟干枯的鸡爪子似的,怎么看也不像能出力的人啊?
她眯了眯眸子,心思一动,忽然想明白了。
这个老头不简单,虽然打铁是个力气活儿,但真正好手艺的铁匠未必就是靠着出力吃饭的。这个老头看起来如此不起眼儿,却还是个铁匠,那就应该是个铁匠中的高手了。
因而,沈若兰对他也多出了几分恭敬来,等他们师徒走近后,沈若兰还欠了欠身,礼貌地向老头儿问了声好。
老头儿手里拿着那把牙签弩,和颜悦色的问沈若兰道:“小姑娘,这弩可是你要打的?”
“是的!”
沈若兰道:“不知老人家能不能接这个活儿?”
老头儿捋了捋山羊胡子,呵呵一笑,道:“接倒是能接,不过——”
他盯着沈若兰的眼睛,慢条斯理道:“老朽想冒昧的问一下,姑娘的这把弩是谁做出来的?”
沈若兰说:“是我做的,有问题吗?”
“你?”
老头眼中精一闪,显然是不信沈若兰说的话,“你一个小姑娘家?如何能想出如此奇巧的玩意儿呢?何况,这东西是件兵器,原不该是你一个女儿家该想的啊?”
这是被怀疑了!
沈若兰赶紧找补,她一本正经的说:“老人家有所不知,我家就住在山脚下,平时总有黄皮子下山进我家祸害家禽啥的,我也是没办法,就琢磨出这么个玩意儿来射杀它们,雕虫小技,让您老人家见笑了。”
闻言,老头儿目光如炬的审视了沈若兰一会儿,像是要看穿她说的是真是假似的,但沈若兰始终是一副神态自若,坦坦荡荡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话,才相信了她。
他才收回视线,呵呵笑道:“姑娘好灵巧的心思啊,可惜姑娘是个女儿家,若是个男儿,都能到前线湛王麾下当个军师了。”
不过是做了把牙签弩,就能到王爷的麾下当军师了,这老头儿也太能悬乎了。
何况,湛王是什么人?人家是王,那可是皇室贵胄,他一个打铁的糟老头子说得言之凿凿的,像他很了解湛王似的,着实可笑。
沈若兰还道他实在胡说,也跟着打哈哈说:“那可太可惜了,我就是个女儿家,没有大展身手的机会了,也就只好拿这个玩意儿射射黄皮子,打打野耗子啥的了。”
第38章 钱咋这不抗花呢【二更求收】()
从铁匠铺出来后,沈若兰的心情不咋美丽了。
没想到订两样铜器会这么贵,不过是定了一把弩和二十支短箭,加上一个铜火锅,竟要她三两银子。
三两啊,折合成人民币都有三千块了,太贵了!
不过,贵虽贵,这个钱她还是必须得花的。
就拿弩来说,铁质的弩特别容易生锈,一旦箭槽儿生锈了,会严重的影响到箭发的力度和准确度,攻击力也会由此而大大降低,要是跟人动手的时候出现那种状况,那她可就亏大了,小打小闹的还好,万一哪天她跟人拼命时,败在了那把铁弩上,她可不得屈死了?
所以,这个钱不能省。
铜火锅也是,在她的潜意识里,烧炭的火锅应该是铜的,她还没看见过谁用铁锅涮火锅吃呢,要是她图便宜,订一个铁火锅,万一到时候不好用或者刷出来的味道不对劲儿,她的钱不就白花了吗?
何况,赚钱的门路都找到了,往后她就会有源源不断得银子滚进腰包儿,这几两银子算什么?九牛一毛而已,花也就花了,没啥大不了的。
她咬咬牙,一狠心掏钱把银子付了。
还好订货只需先交一半儿的价钱,另一半儿留着取货时再交,不然,她手头儿剩下那点儿银子都不够了。
之前在醉花阴赚的五两银子,买笔墨纸砚花了一两三钱,买药和砂锅以及诊费花了一两,买调料杂货花了二百六十文,还得留出九钱银子还给张二勇,加上刚才预付的一两五钱定金,她也就剩下四十文钱了。
就这四十文钱,还得留出十天后再来时的五文钱车费,所以,准确的说,她现在就剩三十五文钱了。
哎,刚才还说光秃秃的一锭大银子呢,转眼的功夫就剩几十个铜钱了,这钱咋这么不抗花呢!
沈若兰无可奈何的眺望着远处的大酒楼,心说,今儿去大酒楼吃一顿的愿望肯定是不成了,就她这点钱儿,到大酒楼点一个好菜都不一定能够呢,还是找家干净的小饭馆,对付着吃一口吧。
她溜达了一会儿,选了一家门脸儿整齐的面馆儿,进去后点了一碗混沌,一盘儿韭菜炒鸡蛋,这两样加起来才十六文钱,经济又实惠,虽然不如大鱼大肉的好吃,但有肉有蛋的,也算是不错的伙食了。
此时已过饭点儿,吃饭的顾客只有沈若兰一个,后厨很快就把她的馄饨和韭菜鸡蛋做好端了上来,沈若兰抄起筷子,埋头秃噜秃噜的吃起来。
因为太饿了,她吃了很多,把一碗肉馅儿的大混沌不一会儿就全吃光了,连汤儿都喝没了,那盘韭菜炒鸡蛋被她吃得溜溜空,盘底儿干净的跟刷了似的。
吃完,她打着饱嗝付了钱,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就背着背篓回到了泗水街。
回去时,车上已经有两个乘客回来了,他们看到焕然一新的沈若兰,眼中都露出了惊讶地神色。想必是看她早上来时还穿的跟个叫花子似的,回去就换成一身体面的棉布衣裳而感到惊奇了。
棉布衣裳对有钱人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但对于土里刨食的乡下人来说,绝对算得上是奢侈品了。
因为乡下人要下地活儿,整天不是山上就是地里的,他们平日里穿的都是粗布衣裳,粗布衣裳虽然粗糙不好看,但便宜又耐磨,刮一下蹭一下都没事儿,不像这种棉布的,虽然柔软好看,穿着也够气派的,但这种布料娇气着呢,一刮就是一个口子,还不耐磨,穿几天儿就磨破了。
最主要的,是棉布都贵得吓人,做一套棉布衣裳的钱,都过做四五套粗布衣裳了,乡下人都没钱,所以绝大多数人都会选择穿粗布衣裳,这种金贵的棉布,根本不适合乡下人穿。
沈若兰这一身,着实是把所有人的目光都给吸引过去了,连赶车的栓子也多看了她几眼,不过他倒是没说什么,等那几个人回来了,就直接吆喝着赶车往回走了。
回去的路上,车里的几个人都暗暗的拿眼睛偷偷的溜着沈若兰,偶尔还凑在一起交头接耳的,沈若兰知道是因为她的新衣服引起的,也不在意,她披着被子靠在背篓上,闭着眼睛假寐。
马车哒哒哒哒的走着,一会儿小跑儿,一会儿转弯儿的,走到一半儿的时候,天忽然下雪了。
纷纷扬扬的雪花飘洒下来,很快把天地间都染上了白色,因为骤然降雪,马车的速度不得不放慢很多,免得万一失足滑倒,就谁都走不成了。
沈若兰坐在车里,望着突如其来的大雪,愁的眉头都皱起来了。
这可咋整?
突然下了这么大的雪,待会儿她可咋回家啊?
桃花村离她们屯子五六里地呢,就是天气好时,那条坑坑洼洼的道都不好走,这会子再覆上一层大雪,等到家时天又黑了,可不是得要她爬着回去吗?
艾玛,愁死个人了!
纠结了一会儿,她犹犹兮兮的拿出二十文钱,用商量的口气跟栓子说:“大叔,我家是靠山屯儿的,你看这天都快黑了,还大雪刨天的,从你们桃花村到我们靠山屯儿的这轱辘道儿也不好走,要不,您把我送回去得了,这二十文钱算是我给您的车费了。”
栓子并没有接她的钱,甚至连头都没回一下,就不咸不淡的说:“姑娘,不是我不帮你,你大概也听说了,我们一家老小都指着这匹马养活呢,我可不能为了几文钱让我的马大雪刨天的跑山路啊,别说是山路,就这这样光溜的官道,下雪天我都舍不得让它走,老实跟你说吧,我就是不知道今儿会下雪,要是早知道会下雪,我今儿说啥也不能出车。”
得,赶车的把话都说到这份儿了,沈若兰觉得自己再说啥都是多余的了。
她失望的收回手,重新陷入了忧愁中了,看起来,她今儿个真得爬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