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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若兰嘿嘿一笑,这大娘,还真以为那两句不着调的话会让她脸红害臊呢,其不知她可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上辈子在乡派出所当警察的时候,所里几次扫黄行动她都参与了,那场面,啧啧,白花花的活春宫,还有男女身上那长那点儿玩意儿,她啥都看真亮儿的,区区一句‘野男人、跑破鞋’的话算个啥?就算直接跟她谈论床上那点事儿,她也能面不改色的谈论几个小时。
咳咳,这么说不是指她有什么实战经验,上辈子她连男朋友都没有,到死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不过,她不是没见识的黄花大闺女,人家扫黄时啥都见识到了,各种猥琐的姿势,各种变态的玩儿法……
哎呦,这都是想哪去了?
咋想着想着就想污了呢?
她吐了吐舌头,赶紧把那些不健康的思想摒弃了,进院子把晾在外面的白菜抱进了屋。
入冬了,过冬的菜也该准备起来了,她打算腌一刚酸菜,留着包饺子或者涮火锅吃,这几天把白菜都晾好了,就是家里没有腌菜的缸,明儿到镇上看看,有合适的买回一口。
再多买几个大花盆儿,留着栽点儿蒜苗、小白菜、韭菜、臭菜啥的冬天吃,不然家里就只有萝卜白菜土豆子三样青菜,一冬天光吃这几样,嘴巴还不得淡出鸟来啊?
晒好的白菜被整整齐齐的码在了便宜爹的屋里,便宜爹屋里现在已经不臭了,经过沈若兰几天的奋战,把他那堆堪比大便的破衣烂衫给洗干净叠整齐了,连他那套被汗泥渍得辨不清颜色的铺盖也拆洗过了。
之所以这么做,可不是为了孝敬,一个连自己女儿都不闻不问的爹,还不配得到她的尊重也孝敬。
那么做,完全是因为实在受不了那刺鼻的味道。
家里一共就两间小屋,两间屋子之间就一个门帘相隔,便宜爹屋里那的臭味儿已经飘散到她的屋子,严重影响到她的居住环境了,而且每次进家门时,首先进入的必是便宜爹的房间,然后才能进到她的屋子呢,每次开门时,那股扑面而来的恶心味道,让她再也忍不下去了。
于是,这几天她天天洗两件,当然不多洗,怕把自己累着了,是在自己体能范围内干的,还顺便还收拾收拾屋子,清理打扫一番,几天下来,把原本破破烂烂的家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到处都萦绕着一股淡淡的皂粉的香味儿,可好闻了。
呆在这样的环境中,心情自然也比从前好多了。
这期间,胡美娇又来过几次,不巧的是每次来都遇上沈若兰在干活儿,她一来,沈若兰就不客气的邀请她帮忙给她便宜爹洗衣裳洗被子,吓得胡美娇赶紧找个蹩脚的借口开溜了,最近都不大敢登门儿了。
谁知道她那酒鬼爹的脏衣服洗没洗完啊?要是没洗完,沈兰丫还让她帮忙可咋整啊?
她不来,沈若兰乐得清静,倒也悠闲地过了几天清静日子。
……
搬完菜,沈若兰累出了一身臭汗,她烧了锅热水,准备待会儿舒舒服服的洗个澡。
通过这几天的锻炼和补养,她的身子比刚穿来时好了点儿,至少现在搬完菜还有力气烧水洗澡,要是换做刚来时的她,搬完这老些菜就得把她累堆灰儿了,哪还有力气干别的?
看来,她的锻炼和补养还是很有效的,得继续下去……
……
第二天
天尚未亮,沈若兰就早早地起来,穿衣洗漱,简单的吃了点儿早餐,拎了个筐子往谢大娘家集合去了。
到了谢大娘家,发现门口等了四五个人,都是谢大娘的本家亲戚,只有她跟村西头的瘦丫是跟谢大娘无亲无故的。
村里想去镇上砸松子儿的人并不多,虽然砸松子儿的活儿不算重,但也不是好干的。
首先你得有耐心烦儿,不然一个粒儿一个粒儿的小松子儿,砸一会儿就能把你砸崩溃了;其次,砸松子儿时还要掌握技巧,力度适中,不能用蛮力砸,要是你把人家的松籽儿砸坏了,非但赚不到钱,还得陪人家钱呢。
所以说,这磨人又赚不了多少钱的活儿,除非是穷得要死的,或者是东家的亲戚,一半看钱,一半儿看面子的才肯接,不然,谁也不愿意搭着身子费劲巴拉的去挣那仨瓜俩枣的。
第26章 翠翘()
“兰丫,你也去砸松子儿啊?”
说话的,是谢大娘的儿媳妇秋萍嫂子,这会儿她正跟另外几个女人唠嗑呢,看到沈若兰过来,就热情的打了个招呼。
“呵呵,我想去试试看,要是能干动的话就干,干不动的话,我就……”
沈若兰刚想说付两文钱的车费,算是给人家的补偿了。
但冷不丁想起谢大娘昨天跟她说的,让她当着大伙儿的面给两文钱的事儿,就转着眼珠子看了一圈儿,却没看到于二坏和尤氏。
咦?昨儿谢大娘不是说那俩不要脸的要白坐车吗?今儿咋没过来呢?
“秋萍嫂子,今儿就咱们几个去吗?没别人了吗?”她话锋一转,把两文钱的事儿蛰过去了。
秋萍嫂子说:“还有小于氏和尤氏,她俩也说想去来着,小于氏说她要带点儿东西过去,让车子一会儿到她们家去接她,尤氏么……”
秋萍瞥了一眼正赶着马车往这边儿走的大春儿,低声道:“不晓得为啥没过来,也不晓得她到底去不去了。”
贵生子媳妇冷笑一声:“都这会儿了还没来,大概是来不了了,想必是昨儿折腾得太晚,现在没力气,爬不起来了。”
在场的几个女人都明白贵生子媳妇的意思,不怀好意的笑起来,沈若兰秒懂,但她不敢笑,还得装出一副懵懵懂懂的懵逼样子,好像她真不知道她们几个笑啥似的。
“嫂子,你说小于氏让咱们的马车去接她?”一个肤色略黑,身材高挑的少女听到秋萍嫂子的话,气冲冲的凑了过来。
这女孩儿是谢大娘的侄女儿翠翘,今年十四岁了,虽然年纪不大,却是屯子里有名的小辣椒,据说屯子里最有名的泼妇茂谚老婆子跟她打仗都没打过她,可见小丫头的战斗力那是杠杠的。
秋萍嫂子苦笑道:“可不是咋地,昨儿晚上特意过来嘱咐一遍呢。”
“呸,美死她了呢?咱们出车,白白拉她去镇上,还得上她们家接她去,她脸咋那么大呢?”
翠翘立着眼睛骂起来,骂完回头对赶车的大春道:“大春哥,不许你去接她,咱们这就走,剩下那两个玩意儿没一个好东西,别让她们脏了咱们的车。”
大春纠结了一下,看看通往某处的村路,慢吞吞的说“要不,再等等吧,都是一个屯住着,把事儿做太绝了不好。”
翠翘冷笑一声,“有什么不好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咋想的,告诉你,你要是敢拉尤氏那个不要脸的,回头家去我就告诉爷爷,看爷不拿大板锨拍你的。”
大春脸上一红,瞪了翠翘一眼:“就你话多,要走就赶紧的上车。”
“上车喽上车喽!”
秋萍嫂子像是没听见这姐弟俩的龃龉似的,招呼大家上了车。
坐稳后,马车直接出发了,谁都没提去接小于氏的事儿,秋萍嫂子和大春似乎也把她给忘了。
沈若兰是挨着瘦丫坐的,两人都瘦得皮包骨,穿得跟乞丐似的,乍一看根姐俩似的,但细看却能发现她们之间的不同。
相比之下,沈若兰要比瘦丫干净许多,虽然穿得一样破,但她的衣服洗得干干净净的,还能闻到若有似无的皂粉香味儿,那头稀疏枯黄的头发也洗得干干净净,梳得整整齐齐的,编成两条松松的麻花辫垂在胸前,看起来很舒服。
反观瘦丫,一身辨不清颜色的衣服又短又破,这十冬腊月的,脚上穿的居然是草鞋,头发也像之前的沈若兰似的,脏得都打结了,脸也灰扑扑的,不知道多久没洗了!
“哎,等等我——大春叔等等我啊——”
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连跑带颠儿的追上来,跑的气喘吁吁的。
竟然是胡美娇。
“吁——”
大春把马拉住了,回头等着胡美娇。
“大春叔,我娘……她来不了了。”
胡美娇追上来,一手扶着车辕,一边气喘吁吁的解释了她娘没来得原因,也说明了她撵车的原因:“我娘昨晚忽然得风寒了,让我去镇上给她抓药呢——”
“你娘她……”
大春刚想问问尤氏怎么样了,忽然又想到车后面那个泼辣货,到了嘴边儿的担忧又吞回肚子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