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大概,是漆黑的环境,让她煞是好眠。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她看见自己那素日里身子不大康健的二哥,身姿矫健地从宫墙之外翻进来了。无诏而又成年的王子又岂能随意入宫闱呢?
皱着眉揉眼睛的贺兰渠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的二哥挨着离自己很近的这面假山走神。她紧张地屏住了呼吸,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伸手碰到了他。
没一会儿,一袭华贵的拖地长裙进入了她的视线,她更是讶异了。楼兰虽然风气开放,但是教导她的嬷嬷说过,外面的姑娘热情奔放,公主自然也可以,只是王城里所有的姑娘都不可以与男子私相授受的。
当她定睛瞧明白了,那个漂亮的女子可不就是王父不甚宠爱,却依然在后宫风生水起的淑昭仪么?
年幼的时候,她不是没问过她的母亲,为什么王父不喜欢淑昭仪,可是淑昭仪依然可以在孔雀城里自由自在呢?
“没有人是真正的自由,只要有所求,就有所挟制。”母亲是这样对她说的,可她还是不明白。
漂亮的淑昭仪一点儿也不像孔雀城里其他的女子一样年华老去,依旧嫩的像朵花儿。可是这朵属于王父的花儿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和她的二哥见面呢?不明的贺兰渠觉得疑惑,也深深觉得不妥。
就在她睁大眼仔细看的时候,淑昭仪的双手搭上了二哥的脖子,像是喝醉了一般,满面娇羞地倒在二哥的怀里,柔柔弱弱的语调:“你同王上年轻时,长得真像。”
看着淑昭仪和二哥在她的眼前接吻、抚弄对方,贺兰渠吓了一大跳。要知道,她的王父纳娶淑昭仪很多年了,而王父所有的子息都是在登位之后几年才有的。可是,这个比二哥母亲的年纪还大的淑昭仪,此刻却同二哥在这里偷情?
她震惊了。及笄不久的小公主何时见过这样的场面,自然害怕了。
硬生生地撑大了眼睛看完了一场活春宫,她跪在假山里的膝盖早就发麻了,可她死死地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她没有想为发现的秘密付出生命的代价,尤其在听到二哥像淑昭仪打听王父的身体等方面的状况。
后半夜,被嬷嬷寻回时,她便大病了。
意外知道了二哥的本性,贺兰渠总是格外地关注着这个表里不一的哥哥。当阿月偶尔哭着鼻子要二哥抱时,她皱着眉头不说话,但是目光一点儿也不会离开。
倘若故事就此戛然而止,也不过是耐不住寂寞的姬妾同她的丈夫的儿子行径不轨罢了。
可是当贺兰渠一点点独立后,她养得探子就收集了更多不可思议的消息了。何时淑昭仪被二哥虐杀在他自己的府邸上,无人知晓。若不是,二哥留在孔雀城里的那个贴着人皮面具的淑昭仪露出了马脚,让她的嬷嬷发现了。她也没想过,会借着二哥娶王妃的大日子,偷偷摸摸地逛遍了王府的密室。
她永远不会忘记,她被子由抱着趴在书房的瓦顶,看到了密室的入口,央着他潜入了密室之中,看到的却是被剜了眼珠子的淑昭仪。
从前雍容华贵的淑昭仪头发凌乱,犹如疯婆子一般,一面哭笑着,一面咒骂着她的二哥,“贺兰祟,若不是你和年轻的王上长得相似,以为本宫会看得上你吗?你和你的王父都是疯子,他爱上自己的亲妹妹,你勾引他的如夫人。哈哈哈哈,都是猪狗不如。”哭喊中絮叨着,她当年为了贺兰致,害得自己的兄长在战场上失去双足,却因为她卖掉了荷兰语而被贺兰致当成了不存在的透明人。
心机深重的贺兰祟勾着淑昭仪同他苟合,又养了一个女子取代她。和这样一个年轻的男子搅和,她痛也痛过,挣扎也挣扎过,却只因为贺兰祟的一张脸沉沦,终于给了他机会,被他哄骗出了孔雀城。而她得到的不过是瞎了的结局,还有无穷无尽的禁锢。
贺兰渠本以为自己看到的已是最坏的,在子由告诉她,二哥亲手将淑昭仪的肉一片一片割下时,她还是忍不住吐了。
她的二哥是个不择手段的魔鬼。
说到这里,颇为痛苦的贺兰渠紧着眉心没有继续,她从阿碧那儿听说了尚楚之被抓入牢狱之中,便对周宁彧道:“楚之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大人抽身许久,怕该引人注意了。”
点头的周宁彧翻出去前回头看了一眼圣女,看着她吐出了一口鲜血,折回送上了神医的一粒药,便回了牢中。离开前,他分明听到跪在地上的阿碧问她:“公主为了不相干的人,当真要放弃了离开的机会吗?”
“她不是不相干的人。”
他想到了理由,她或许是因为裴苼,才对阿楚格外在意。可他似乎也帮不了她什么。
进入自己待的牢房,他没发现异常,便又拐出去看了看阿楚,此时也蜷缩地睡着了,进去给她盖了被子,他握着她的手良久,方离开。
前脚踩进自己的牢房,后脚一柄冰凉的剑锋抵在他的颈项,他低低地笑出声:“我没想过将剑架在我的脖子上的人会是你!”
“我也没想过。”周宁彧背后的男子说得清冷无比,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放水,也不再继续说话。
第90章 出狱()
“那么你来,为了什么?”两指架开冰凉的剑,鲜血顺着锋刃流出丝缕,他偏着头,不甚凌厉的目光望着持剑的人。
持剑的人,一身的劲装,玄衣黑铁在牢中倒也不突兀,面色淡淡的,也不像来寻衅的,堪堪收回手中的长剑,依靠在牢门上,吊儿郎当地开口:“好奇,你同我那妹妹,在雪阁里聊了什么能聊这么久。”
“纡尊降贵,就为了在我面前表现出兄友妹恭的场面?”周宁彧轻蔑地笑了笑,“贺兰雍,这不是你会做得事情吧。”
丢弃手中的黑铁,贺兰雍丝毫没有被人点破心思的窘迫,更是无所谓地搭着手看向周宁彧,“我对这样的表演自然没有兴趣,不过我还是很好奇,我那不中用的妹妹跟你说了什么?”
挑高眉头的男子,慢慢地盘腿坐在了地上,抬起头不痛不痒地看向三王子,“我以为,以王子的手段,探听我和长公主的对话,应该不在话下。”他点了点头,含着笑:“不过,也是无用的长公主让子由在屋顶布了不少良将吧?”
微微被激怒的贺兰雍拧着眉头,眦目看着周宁彧:“不要忘了,我们始终是盟友!激怒我,你有什么好处?”
“我们是盟友,可不是狼狈为奸!”周宁彧在一个即将成为王者的男人面前,也并没有任何的气场不足,相反的,为着阿楚被卷入楼兰的一团乱糟糟的内政,他着实不满。
有些头疼的贺兰雍头一次华丽丽地爆了粗口,他万万没想到自己那个不靠谱的弟弟,在他眼皮子底下都能走神,否则又哪里来的误拐尚楚之来孔雀城,他又何必被老朋友嫌弃加报复呢?
虽然,贺兰雍同周宁彧相处的日子并不算很多。但彼此欣赏的英雄,总是惺惺相惜的,了解也是最起码的。他也晓得,此时周宁彧未必会做些什么,但是来日就很难说了,偏偏他那只不省心的小野猫,还很是喜欢周宁彧!
略提了提过程的差错,贺兰雍到底也没有纠缠在雪阁里的秘密。他素来自负,即便不知道细节,也无妨碍他的宏图霸业。他不是他的王父,决计不会只能拿下江山,而护不住想要的人。
脚下的土地,怀中的女子,他一个也不允许错失。
怼完贺兰雍,周宁彧终究还是细细琢磨了一下,如何顺利脱离牢狱之灾。
只是,还未他有任何的动作,臭着一张脸的九王子就在天大亮的隔日放人了。他面露阴狠之色,在有些不明所以的尚楚之耳边横道:“不要以为,你还有第二次的好运。”
重回的雪阁两人当下就听说了长公主苏醒,去圣驾前亲自说出了不是尚楚之谋害的她。二人自然就洗脱了嫌疑。然而,跟着的便是楼兰城中,许多官员人人自危。毕竟谋害圣女的真凶还未找到,万一有个好歹,他们的干系也大了。
尚楚之也不蠢顿,在回来稍作探听,就隐约知道了贺兰渠拿到假死药是真的,放开离开雪阁和楼兰也是真的。
她心中本就有一片柔软,自然也是万分同情贺兰渠的。只是,这世间不圆满的事太多了。徒添嗟叹外,她也确实帮不上任何的忙。再加上,周宁彧也并没有全部透底给阿楚。
楼兰的孔雀城中,依旧如常。除了官员有些动荡外,住在雪阁里的大家都是很和谐的。扣掉镇日忙里忙外的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