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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稽地翻进马车中,贺兰瑾将手里的扳指放在了阿楚的手心,眉眼都是得意的笑:“我从二哥寄给周大人的信件中取出来的。”说完,他还又摸出了一封信同样搁在了她的手中。
摇着头叹笑着这个瑾王子的天真烂漫与阿月有些像,她还是本分地挪后了几分,腾了更多的地方给盘腿而坐的男子,仔细地阅过了书信。
自己倒是当真成了香饽饽,成了这么多政客用来要挟彧郎的最佳人选。人生的价值以这种方式体现,她觉得分外尴尬。
好在神经大条的贺兰瑾并没有发现阿楚的不良状态,仍是自顾自地摇头晃脑地说出了自己奉命救出她的一概细节。
而她不用套话便了解到了事件的全部。
一贯装病的楼兰二王子贺兰瑜命自人质己手下的人趁势劫出尚楚之,送了书信给周宁彧,也不过是要求周宁彧作壁上观。他想把人质留在手上,好全了自己的心意。贺兰瑜晓得周宁彧这样的角色,不是能轻易为人所用的,却也没想到自己装了这么多年的病秧子,也没逃过贺兰雍的监视,一早在动手后就被人截了胡。
拂了拂额前的刘海,阿楚靠在车壁上问道:“那为什么不直接把我送回京中?”
眉飞色舞的男子揉了揉鼻子,模样有些可爱:“三哥说得啊,而且周宁彧过不久也快到了吧。”他微微看向了窗外,一时有些迷茫,为什么要把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作为贵宾带回楼兰呢?
听到周宁彧不日也将往此处,她的心跳不禁漏跳了一拍。随之而来的便是懊恼,她是不是又成为一个累赘了?
无心顾及四周的景色轮变,她至今都没发觉已然入了楼兰的国度,甚至孔雀城就在不远处。
是以,马车稳稳妥妥地停在府前时,尚楚之才被带入了奢华的宫殿之中——贺兰雍的府邸。
在婢女的鞍前马后之中,瑾王子安置妥当了她。又领着她看了四周的境况,贺兰瑾方挥着手意欲离开。
“这样人生地不熟的,你把我一人留下,有个万一怎么交代?”洗去一身风尘仆仆的姑娘坐在亭子里,看着贺兰瑾的后背凉凉道。
正想回到楼兰最美的姑娘那处去流连忘返的男子一下子僵住了。他大大咧咧地劫走了二哥要的人,又堂而皇之地带回来孔雀城,真能保住她不再被劫走?
眉毛都要拧到打结了,贺兰瑾低着头重重地叹口气,回过身,“那我要怎么做?”
“我也不知道。”她确实不明白。虽然大致理清了情状,却到底不能摸透这些人究竟还有什么后招。
“你是汉人?”
清冷的语调传出,亭子里的两人都循声看了过去,一身紫衣衬得皮肤分外白皙,可是满头的银发更叫人不容忽视。
第85章 不是真的()
看到这个白发女子时,尚楚之只觉得诧异。这孔雀城之中其实不乏汉人,着实没有理由因为多了她一个而教这个看起来位分不低的女子激动。
她身边的贺兰瑾显然激动多了,连说话都结巴了:“您、您怎么来了?”
姿容胜雪的女子十分高冷地瞥了一眼跟自己同父异母,有些爱玩的弟弟,没有怎么理会,反而徐步靠近阿楚,略高的姑娘,手有些微微颤抖地抬起,遮住阿楚下半张脸,徒余一双漂亮的眼睛。
她的嘴巴张了又合,在贺兰瑾局促地两三次问下,才勉力用正常的语调问道:“你是姓裴吗?”
警觉的尚楚之不由地更慎重地看向这个来意莫名的女子。
“阿姐,为什么这么问?”硬着头皮的贺兰瑾早就没了洒脱,打从他的嫡姐成了楼兰的圣女后,他再没叫过她一声阿姐,此时为了尚楚之才不得已开口,“她姓尚,是周宁彧的夫人。”
紫衣女子失望地放下手,眉目不动地开口:“哦,是吗?南朝的淑人,却住进了王子的府邸?”轻轻袅袅地别过身,声音依旧清清冷冷:“那就挪到雪阁来吧。”
“可是三哥”还想说些什么的公子哥被一瞪,耷拉着脑袋,泄气地对阿楚说:“我陪你去收拾东西吧。”
她就这样被推到了另外一个地方?尚楚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堂堂王子不是?她不可思议地瞧了贺兰瑾一眼,识时务地跟上——即便她作为被挟持出周府,压根就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收拾。
终于,脱离了冰雪一样的目光,贺兰瑾按着太阳穴嘱咐身后煞是“听话的”人,“阿姐,十年前就成了楼兰的圣女了,你不要得罪她。不过住去雪阁也有好处的,至少二哥和明珏都别再想打你的主意了,你可以安心等周宁彧了。”
他扇子轻轻敲着自己的肩膀,偏过头去看随着不吭声的姑娘。
抬起头看了看驻足的人,阿楚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不知道将我拐来的意义何在。”她其实愈发不明白,这演的究竟是哪一出。若是无所谓她的存在,大费周章地带来着实奇怪。
闻言的贺兰瑾却仅是嘿嘿一笑,没让走神的姑娘注意到他片刻的僵硬,他怎会告诉她,他其实是夜半好眠的时候被三哥派出去做事,没想一小不小心听岔了,就把她带回来了。
没想好收拾的阿楚,空着手被他送到了雪阁,所有的物品全由照顾圣女贺兰渠的婢女一应添置了。
雪阁不大不小,她能逛得也有限,有心了解到的也不过是,每日圣女都要花二三时辰做些祈福的事,余着的时间都是自由的。只是这个圣女自来薄情,没有和谁有什么亲近关系,是以甚少踏出雪阁。
泡温泉的阿楚枕着身后的玉石上,不住感慨,什么样的运气才能让她被极少出门的圣女拐到了三王子的府邸,把她给带来了?
她在这里住了三两日,无所事事。
又一次叹了一口气,她伸出手覆在自己的眼睛上,走神走得厉害,她甚至没有听到身后传来轻快的脚步声。
等她意识到时,一双小手贴上她的眼睛,带笑的声音娇俏和软:“阿姐,你真的在楼兰。”
是阿月!微微绷紧的神经松快了些许,她不动声色的将身子沉低了些,拉些阿月的小手,“你怎么来了?”
她四下环顾,没有看到周宁彧的人,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样的一种心情。
二人略略寒暄后,阿楚便换好了衣裳,被阿月蹭了好一会儿后,晓得了阿月是同雍王子一同回来的。
她拾掇着自己的妆容时,阿月捡到了她的珠子,好奇地发问:“阿姐这个珠子哪来的?”她晃了晃眼睛,只觉得有些眼熟。
怔住的阿楚,已经许久没有想起这枚珠子,此时被问及也不由地愣了一会儿,才接过来,细细地观察了一番,“是,你认识吗?”她想,阿月到底是楼兰的人,总归比她更清楚这个物什。
摇了摇头的小妮子咬着唇,再三地看了看:“觉得好像见过。”终归还是个小姑娘,她一下子就岔开了话题,跳到了神秘的圣女,她的姐姐身上。
奈何,一番讨论,也没有让她知道得更多。小妮子很是失望,心情倒还好。谁知晚间用饭时,又被贺兰雍一句话叫走了。一贯当个开心果的人,撅着能挂油瓶的嘴,一步拖成三四步,和阿楚依依惜别。
看了几本闲书后,尚楚之躺在床上,盯着纱织的帘帐呆呆地出神,思索着自己这一回的意外离开,是不是意味着其实不应该和彧郎走得太近呢?她有些迷惑。
从前,没有任何交集的时候,明明彼此相安无事。可是不过有些进展,她便惴惴不安,便有太多的奇遇。他大概因为有了她这个软肋,有了太多的束缚。
她想这不是迷信,也许适当的时机离开他,才是最好的。
意志稍微动摇的姑娘,皱着眉头坐起身来,掀着帘子,睁大了眼睛瞧,却什么都没看见。她的柔荑伸向了枕下,摸出了贺兰渠留给她自保的匕首,握得很用力,在月光下连绷起的青筋也能看得分明。
忽而地,一双大手从她身后用力地拥住。
刹那间,尚楚之血液全部凝结,握着匕首的手哆嗦着要奋力刺向身后的人时,听到他低低的喟叹:“阿楚,是我。”
“哐当”落地的声响,在黑夜之中特别明显。
犹如炸毛的猫一样,全身僵持着不敢回头,她甚至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否则他怎么会此时此刻出现呢?
京中的距离不算很近,何况他到底在朝为官,无论多么重视她,也不可能撇下手中的事物,不管不顾地追来楼兰。
“这不是真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