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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情况的姑娘拍了拍贺兰月,示意她去看看里屋的人,那二人压根不知遁到什么地方了。
傻乎乎的贺兰月还没明白尚楚之眼神的意思、手上的动作,泪眼婆娑地望着阿姐,用力地咬的唇瓣发白,低低哭诉:“阿姐,我、我可能太紧张了。现在,我什么都听不到了。”她默默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可怜巴巴地等着阿姐摸摸她的脑袋,驱赶她心里的不安。
无可奈何地低叹一声,尚楚之清了清嗓子,尽量用着寻常的语调开口:“阿月,人走了。看来他们没打算让你偷听。”
泪水涟涟,怎么也止不住的小姑娘,两只手都上脸去擦拭,却越抹越多,她的声音被哭泣叉了音调,断断续续的:“为什么?裴郎不会功夫,怎么我也没发现他走了?”贺兰月用自己湿答答的手去拉尚楚之的手心,“阿姐,我难受。”
“傻丫头,你的裴郎和宁彧哥哥不会是仇人的,你不用纠心。”尚楚之这时倒像个长了许多的姐姐,安慰性很强地抚摸阿月的额发,还揉了揉阿月的发顶,眼睛却瞧向临湖的那扇窗正在风里轻轻摆动。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拉着抽抽嗒嗒的阿月走过去。
迷迷瞪瞪的阿月,总觉得面前的阿姐很熟悉,拐不过弯的脑子一片浆糊,怎么也想不起来像身边的谁。
果不其然,他们只是不想她们听到对话,人倒是没有走远,只是靠得也不近——正是那扇窗望下去,目之所及的杨柳依依旁的对水小亭子的斜顶之上。
周宁彧的儒衫在风里扬着,身姿挺拔,的的确确是丰朗气清的如玉公子。裴苼更添了两分洒脱,依着水天一色,只觉得他撩开袍子就坐于瓦顶亦是浓浓的贵气溢出。
移不开眼的贺兰月又笑又哭地看着两人,双手撑着下巴,半曲着腿,泪痕还没拭净,模样倒是很认真,也不偏头去看尚楚之,说话的时候好歹轻快了两分,但到底还是发愁着,“阿姐,我听不见。宁彧哥哥会不会打裴郎,裴郎打不过的。”
这大约便是传说中,陷入爱恋的人总是盲目的。
怔了一会儿,尚楚之的唇边扬起不自然的弧度,任凭她左瞧右看,实在没能瞅出这两个七尺男儿有要动手的意思。所以无言以对的她瞥了一眼全神贯注地小丫头,什么话也没说。
阿楚倚靠在窗户一同看了一会儿,只能瞧着两个男子身形悦人而已,二个人一人一会儿的翻飞嘴皮子,偶尔又间歇停顿。可是,只看着皮影戏却无声,令她觉得十分寡趣。
奈何即便如此,阿月还是弯着腰一瞬不瞬地盯着。楚之既无处可去,又担心阿月情绪变化太快,容易乱跑。是而她把放置花盆的高脚凳移到窗旁,有些重的花盆磕了一两个角,她心虚地瞧了两眼原位置然后给自己搬了一把椅子,将茶水搁在高脚凳上,立在贺兰月身后的姑娘甩甩有些累的手臂,最后坐在窗旁一面泡茶,一面瞧瞧湖面风光,不时拿眼去瞄长话不短说、还晒在太阳底下的两个儒雅公子。
说起来,尚楚之很是感慨,她暼了阿月不下七八次,坐下来以前她搬来搬去的动作绝对算不上轻盈,因为没扛过重物,抱着花盆的时候显得十分笨拙,磕着的时候,声音也略微大了些。
可是她活动了这么久,手脚笨笨的弄出声响也不小,她跟前一向静不下来的可爱小姑娘却一点没发现一样,全程紧张兮兮地瞧着外头,没匀给她一个眼神。
所以陷得有多深,才能这样心无旁骛地望着心上人,什么也不做呢?
这使尚楚之感到疑惑。
好歹空出手的人儿饮了一口绿茶,太阳晒得她暖洋洋又懒懒的,即将杯盏丢开,赖着这把有靠背的椅子,把自己原先矜持无比的坐姿变了变,松快了不少,也慵懒了好几分。
她微微阖目,心中甚是惋惜这不是一把美人椅,可以使她可以像在京的冬日里一样晃晃悠悠地睡过去。
尚楚之略微眯了一会儿,她立时警觉地端坐好,神灵绷得紧紧的。她感受到有一道目光将她牢牢锁住。她一抬头,只能瞧见蓝天上飘着一两朵白云。光眩得她恍惚,少顷回过神来,又低头瞧了两眼周宁彧,距离虽然有些远,但他确实是望着她这个方向的。
她不禁吐槽自己的不济,明明看不见对方的眸子,却被瞧得瑟缩了一下,此刻坐姿得体大方的模样一定也落在他眼里吧。他该要笑话她的懦弱了,连放松一下都不敢示于人前。
“唉。”尚楚之哀怨地叹息,将眼睛移开,看着贺兰月还维持着本来的姿势。她一边赞叹阿月的毅力,一边喟叹自己果然还被遗忘和无视中。怕再一次和周宁彧的目光相撞——哪怕其实根本看不到任何电光火石,她还是选择扭头倒了一杯半凉的茶水,或者低头小小幅度地拧着手指玩,避开她能感触的那道探索的眼光。
第45章 阿月的爱慕()
轻易不敢再有大动作的人僵坐又偏着头,很快便累了,但是又不能做出什么调整。在自我认定的安全范围里,尚楚之丝毫不加掩饰地皱着眉,嘟囔着嘴,希望快快结束这样的情状。
正当她觉得自己的脖子快要撑不住的时候,已然化成一座石雕的贺兰月苦着脸转头泪眼汪汪地瞧着阿楚。
阿月原本撑在下巴的双手此时抓着窗台,两腿也跪在了地上,连声音都有几分明显的抖意,干涸的泪痕,和有些肿的眼睛勾得脸庞脏兮兮里透出可怜劲儿:“阿姐,我腿麻了。”
大红的衣裙,将她衬得分外标志,错愕地回头也一样美丽,左手悄悄地揉了揉脖子。然后起身去扶一把贺兰月。只是阿月倒没有被她拉得站好,反而她被拽得也跌了下去。她闷哼一声倒在阿月软绵绵的身上,被砸中的阿月疼得龇牙咧嘴。
两个在窗里远望如画的姑娘,此时齐齐跌出画面,自然也引得亭子上的两个公子的注意。不够没能感受到的姑娘们摔成一团,阿月“哎哟哎哟”的叫声也没停过。毕竟发麻的两条被击落地,酸疼得她又挤出不少的眼泪。
尚楚之好容易抓住窗沿正欲把自己扶起来,又被不能控制自己两条腿的贺兰月勾住了脚踝,立时再一次扑了下去。
立在小亭子之上的周宁彧一直观望着客栈的情况。开始瞧见阿月只剩一双手压在窗沿,他还能看到阿楚影影绰绰的身形,可这会儿两个姑娘都不见了。虽然说不是因为担心,可他到底是希望尚楚之安然无恙地在他身边、在他的眼里。
可是裴苼此行一定不像他自己所说的那般轻巧简单,可他光凭嘴上的功夫实在无法从巧舌如簧的人身上探听实际的消息。是以他正欲纵身而去之际,却还是回头瞥了一眼潇潇洒洒地坐在那里的裴苼,心里不得不感慨,还好这人不是敌手。
他的念想堪堪起来了,身后的裴苼伸了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嘴角上扬的悠闲姿态,委实令人生厌和烦躁,哪怕平时一副稳妥模样的周宁彧也有些不爽了。
他很快地踩着周遭建筑物跳上了窗口。他俯视时,不由得挑了挑眉,目之所及便是他的姑娘此时此刻正和阿月抱作一团,姿势甚是引人发笑。
时间一刹那凝结了。两个姑娘同时抬眸子去瞧窗口处的阴影,看见笑意颇为鲜见的周宁彧时,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尤其是阿月,宁彧哥哥一贯爱看她的笑话。
难得贺兰月的反应如此迅速,她抖了抖,发现两条腿已经能动了,内心更是无语,这一次是真的意外啊!她欲哭无泪地望着周宁彧:“宁彧哥哥,我说我腿麻了,你信吗?”为了让哥哥相信她这一次真的没玩花招,她掐了一把腰间的肉,使力挤出两滴泪,皱巴巴的拧起脸,隐晦地龇了牙,衬得更真实一点,阿月想。
尚楚之一下子愣在那里,阿月连扶了两次,她才能顺着阿月手上的动作站好了,目不转睛地盯着周宁彧,十分诧异,他怎么过来了?谈话的人可以如此快速地脱离场景吗?巧合什么的,真是太难看了。
打从跳进屋子里,周宁彧瞄了又瞄一下一见他跳下来就往后退了一步的尚楚之。明明都没地退了,她却还是选择贴在了墙上,那个抗拒的动作真实碍眼。他当然还是不痛快的。阿楚瞧着裴苼时,会去自斟自饮,甚至悠哉得很是放松。可是在他面前却如此谨慎小心,处处拘束,身侧的手下意识地握紧了,眼光一直随着尚楚之越来越低垂的头颅。
他叹了一口气,无视贺兰月谄媚又卖惨的凑过来的小脸,目光牢牢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