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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依然没有安抚和解释。
她猜得出,大概是那名锦衣的大凉公子还想以她为质吧。而他候在梁上大约无趣且不耐烦了吧。
接下来的四天内,又发生了两次类似的情况,她没有再去看,连贺兰月都在哈欠里抱怨这些人毅力太好了,究竟想要来几次。
今夜,周宁彧的脸上倒是轻松了许多。睡了好几天的房梁之后,他感慨终于要结束了,逗得贺兰月笑他要当巫神了,都能未卜先知了。
这一宿,月黑风高。贺兰月听着吩咐也待这里同楚之一起休息。小手不住地拍打嘴巴,哈欠一个接一个,却睡不着。好动的人很想拉着阿姐闲聊,只是来自梁上的压力让她不敢轻举妄动。
终于睡得迷蒙了,周宁彧不知道投了一颗光滑的什么物什,正中她的额间,疼得龇牙咧嘴。她翻身下床,拉着迷离的阿姐,神情有些肃杀。
今晚的阵仗盛大极了,这么多的人,不知道还能不能好好的。戒备的贺兰月盯紧了所有情况的变化。只是僵持才刚刚开始,打斗一触即发之际,周宁彧跳上屋子狂笑三声。阿月摇头叹息,宁彧哥哥该不会棋逢对手疯了吧?
“各位不妨回去瞧瞧你们的主子是否安然无恙吧。”周宁彧嚣张的身影很引人注目,接着抱拳轻笑:“请代某转告,倘若主帐失窃是否还有更紧要的事亟待处置。”
面面相觑的黑衣人居然犹如接到信号一般,神速地撤离了。
贺兰月怔住了,看着和自己一样晕乎乎的阿姐也瞧着自己。于是,她蠢蠢地开口:“这样就结束了?”
“你的伤口还嫌扯得不够疼吗?”子由率先开口打击她,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周宁彧潇洒地撩开衣袍,从容地跃下,笑眯眯地说:“想知道起因经过?”
被带着走的两个小姑娘不由自主地点着头,顺便又被拐回了屋里坐着。
夜半时分,也是闲话听书的好时候呢!
原来,周宁彧拖住拓拔毓就为等到裴苼放来消息。自然暂不能露出舞台的裴苼又成了他手底下的能人。
云里雾里的贺兰月表示没明白这是什么消息传来了,张口就嘲:“即便郊外的落脚处着了火,宁彧哥哥又没千里眼,如何能知?”
“探子总不是白养的,方才我上屋顶前便收到了消息。”老神在在的他给四人斟了白水,笑得有些自得。
不买账的贺兰月撅着嘴,十分不相信他的说辞,仰着脖子喝了水,急切地接话:“宁彧哥哥又哄人,方才哪里有人递消息了。我也在呢,怎么没瞧见。”
“是那只乌灰鹞子吧。我听到奇怪的鸟叫声了。”今夜头一次开口的尚楚之显得有些谨慎而又肯定。
瞧着贺兰月眼神恍惚在尚楚之和周宁彧身上,子由默默低叹一声,倒没说些旁的。
周宁彧很是欣赏地瞧着尚楚之,笑着点头:“阿楚心思细腻。是放火的人叫它来送信的。”他无意识地叩着桌面,“它来了,我便知我的人得手了。大凉营帐的证据,他定然也到手了。所以拓拔毓今夜必会撤离。”
将就贺兰月不谋政局的慢一拍,子由还是适时地点拨几句,后来干脆为她细细说来。
却说当日尚楚之被掠走,裴苼便按照和周宁彧之间的约定探到了拓拔毓匿在沈府,见到主将在外,他当机立断地跑废了好几匹骏马,百里加急赶至大凉,凭着良好的身手夜半混入拓拔将军的几处重要宅邸,翻了几十个抽屉后,终于让他找到了这些账目本、以及没有销毁干净的往来信件。
瞠目结舌的贺兰月常常插话,譬如:“这些人为什么这么蠢,总要留下证据让人扯自己的小辫子呢?”
没啥事便怼阿月的子由饮了一口水冷冷道:“大概像你一样,若不把东西记录在册,转头便忘了要做什么事,又收了哪里的钱财。”
“我才没有记录呢。”小声的反驳被无视。
裴苼行事素来沉稳、低调,自来到走竟无人觉晓。是以不过短短几日便又赶回了嘉兴,顺着周宁彧布在嘉兴的暗桩趁势纵一把火,把拓拔毓府里失窃的消息露出首尾,也正好让他尽速回大凉,免了他们几人查案时还得顾及邦交。
拿到这些证据,虽不一定会同大凉翻脸,但是处理失踪的宋大人,以及在朝的那些贼人倒是轻易许多。
公务上,周宁彧也不隐瞒,只说待与裴苼交接、合计一番,便可游玩半月有余再回京。其实连转手资料也不必,只是为了掩人耳目,他还得做足戏码,哪怕日后别人将他查案的全部过程翻出明面,也不能疑到裴苼身上。
还是得要有些人做手无缚鸡之力的右相才对江山社稷有所裨益。
不关心最后任务里冗余的案文执笔,贺兰月只闻得可以开心游玩就笑容满面地拉着尚楚之的手连连称赞周宁彧能干,“阿姐、阿姐,听说西湖美景不能错过,我们去吧、去吧!”
真正做主的人被遗忘在身后,阿月拉着尚楚之的手,蹦蹦跳跳地走回自己房间,撒娇痴缠只说西湖风光多么了不得,又拉扯楚之今晚定要好好聊天。
尚楚之有些困意袭来,还是禁不住阿月的软磨硬泡,乐呵呵地应承着。
第29章 茗战(一)()
周宁彧虽说了却一桩公案,到底案卷还未归档,失踪的宋大人也不曾落网,但至此后续大抵是同他并没有什么干系了,暗中勘察的人既没有风光得传人间的机会,也不会有处置的权利。只是有些形式必不可免。是以仍在嘉兴逗留了几日,光明正大地接触李知州,又透过李大人见到了裴苼自盘说他隐秘的发现,仿佛一个真正的举证者。
贺兰月冷眼旁观周宁彧的出入忙碌,一边埋怨周宁彧耍赖,不带她们游玩,一边偷偷摸摸地跟去瞧裴苼,人倒没见着,撞见了李大人接待楼兰使臣,吓得她一溜烟跑了,于是日日叨念着周宁彧。
念叨了三日,终于要踏上去杭州郡的路了。因她把临安说成杭州郡,又被子由嫌弃不晓得杭州郡早就更名临安城了。
渐转公道至临安,民风开放了许多,汉人女子不再畏缩在闺中。出入自由比之京中随性了不止一点,一则此处美人天下有名,又兼多为风尘间女儿,二则往来人数繁多,各国各族具有,是以风气倒没有京中腐朽,一味要求姑娘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贺兰月早知此处风流,撺掇着尚楚之添置了不少的汉服,两人许久没着南朝常服,略略换上了秋香色的裙衫绣儒,倒格外清新,惹人怜爱。细细瞧去,模样出挑,五官有些许相似,真真一双粉雕玉砌的姊妹花。
出了店铺,大街上的行人三三两两地注视着两位姑娘,一路走去客栈,没有间断。
尚楚之害羞极了,多被瞧了两眼便红着脸,不自觉里还同手同脚地走着。拉着贺兰月,想安抚自己不自在的心,不想小姑娘乐得嘴咧开成一朵花了,直囔着:“美貌不减,美貌不减,我果然还是漂亮的。”
牵着马车的子由面无表情,只是途中有人盯着俩姑娘,他便凶神恶煞地瞪回去。
周宁彧既欢喜她的美丽,又担心他人的觊觎,没理清自己的神思,慢了几步,瞧着阳光下有些怯弱的姑娘,心里欢欣更甚,笑了却连自己都没有意识。
刚刚傍着西湖边上的客栈落好脚,才堪堪饮了一盅茶,闲不住的贺兰月便央着去游湖。开口说了两次,子由给她斟了满满的一杯水,惹得阿月直喊:“水溢了!”
“你不是就是喜欢水么?嘉兴游湖,临安城里还要去游湖。是多热衷?”瞄了三四眼,小姑娘捂着嘴偷笑,他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那嘉兴湖心亭是一绝嘛!”笑意不断从眼里透出来的人,沾着水杯里的水在桌上画着小船,“西湖可是杭州郡的美景啊,四月垂柳如烟,怎么可以错过。”说完又重重地点头以示自己言辞的恳切,拉着尚楚之的手握了一下。
“嗯,没错。”对此提议兴致欠缺的楚之可有可无地点着头应和。
“听说,这几天正是临安春茶新出之际,不知哪家主人可要邀人茗战了。”周宁彧饮了一口茶水,微笑地往尚楚之脸上瞧去。
果然,一听到这些,阿楚立时笑盈盈地点着头,两眼弯弯,摩挲着茶盏:“我们去西湖瞧瞧这斗茶吧。”
“茗战?斗茶?”一头雾水的贺兰月,左右瞧瞧,没个解释,摇着阿楚的手臂,却抬头去问周宁彧:“这是什么表演?闻所未闻,宁彧哥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