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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我守着她()
贺兰月点着自己的脑袋,低声说话,像在自言自语,又犹如在询问楚之:“右相怎么出京南下了?宁彧哥哥和他之间到底什么秘密?”
很快,尚楚之就心细地看到了不同。她轻轻拍了阿月的手背,示意阿月瞧长廊底下的人影。虽然隔得很远,但是还是勉强能瞅出熟悉的身形。
是宁彧哥哥。唇形无声地发问。
尚楚之点点头。原本还有几分无趣,现下她倒觉得有意思了。两个官这般大的都出现在嘉兴。难怪她上次那句话会让周宁彧担忧。她还是得小心点。望着长廊里影影绰绰的身影,楚之摸摸鼻尖,思量着那些同自己一样被抓的姑娘,到底是谁想买卖她们?又为了什么?
或者那里的姑娘甚至有周宁彧的人?只是一根逮捕大鱼的线头?
尚楚之觉得自己把人想得够坏的了,可是毫末没有拉回自己危险的思绪。
事实上,天意不曾给她继续骋驰幻想。
另一侧的院墙,忽然一群黑衣人从天而降。她和阿月吃了一惊。来人看到亭子里的公子时明显驻了脚步,不过刹那的迟疑,又提刀上前。
贺兰月来不及顾到尚楚之,飞身入亭,长鞭舞得飞快,也不过堪堪拦住第一把刀。才一瞬间,亭子已被黑衣人一团围住。贺兰月将裴苼护在身后,想同宁彧呼救的功夫也腾不出。她左支右绌,对付得格外吃力。
懊恼自己的武艺不精。平日全仗着宁彧哥哥和子由,才无所畏惧。可她自保有余,护得不动刀剑的裴苼全身而退实在太有难度。还好阿姐躲得在树后,不用她分神再守一个。
双手撑开鞭子,扛住落下的三把刀,背后一道劲风袭来,耳畔除了拳脚声等打斗声不绝,便仅有裴苼一句一句的“小心、小心!”、“左边。”、“后面”!
渐渐手忙脚乱的姑娘,没有看见躲得很有技巧的裴苼一点儿也不狼狈,至少比起她的模样,可谓潇洒极了。
一步一步被逼出亭子,贺兰月还算清醒,拐带着裴苼向长廊挪去。
为什么宁彧哥哥没有出手帮忙?她一个分神,一把刀对准她的脑门狠戾得落下。
裴苼一把拉她入怀,免了她挨一刀。她瞟了眼裴苼,他毫发无损。靠在他肩头的角度,恰恰能见到明晃晃的刀过来了。贺兰月不假思索地握着裴苼的手,将他拥着,拿自己的背肩去抵。
小小的嘤咛,贺兰月笑着安抚裴苼:“我没事。”疼痛从肩胛处蔓延到骨子里,从小娇生惯养的姑娘,感受到呼吸一下都疼。她吸了吸鼻子,泛着泪花,左手歪歪扭扭地挥着鞭子迎战。
但是一对五,明显处于下风的状态,如今更加糟糕了。远观的尚楚之不禁捏了一把冷汗。
贺兰月咬着牙伸手去遮过头,没有更多的痛意砸在身上,她觉得没有更加难过。手中的鞭子也不明白何时被宁彧哥哥拿走。又像小时候被宁彧哥哥保护得好好的,贺兰月满心满意的安全感。
扯着没了血色的唇,苍白地笑着,希望自己在裴苼前头总是漂亮动人的,能待在裴苼怀里,贺兰月总算感到没白挨这一刀。她的眼前一片模糊,身子越来越重,左手抚着裴苼的眉眼,低低唤着:“裴郎、裴郎。”
周宁彧用鞭子捆住了俩人,他郁结了,明明才离开不久,阿月就能把自己折腾成这幅鬼样子,听见她的呻吟,皱眉看向裴苼。裴苼似乎没有动容,那么他喜欢的不是小丫头了。小丫头哪个时候瞧上了右相,他居然不清楚。
因关注着贺兰月同裴苼,周宁彧手上的动作就没那么有分寸,三下五除二,撂倒了剩下的三人。意犹未尽地看着俩人,他想挖出一点儿端倪,跟前的裴苼却是十足十的老狐狸。
裴苼淡淡开口:“把她抱回屋里吧。”
周宁彧挑了眉,抱着手:“她的伤看起来吓人罢了,你这避哪门子的嫌?”
尚楚之抱着树枝,纠结万分,还是闭上眼,视死如归般稍稍提高了音量:“周宁彧我下不去。”
周宁彧掉头看见他的夫人,在墙头挥着手,放柔了表情,边说边走:“你顾着点小丫头,她挺金贵的。当然我家阿楚更金贵。”
人畜无害的少爷抱着美娇妻跳下墙,心中很是畅快。虽然小丫头受了伤,给他添了乱。但是貌似给了他靠近阿楚的机会。
尽管落地了,阿楚一副彬彬有礼的客套姿态,有些刺目。被阿楚指挥着抱起阿月进了卧房,周宁彧一路顾首多次,垂目跟在一尺后的人却没瞧着,心里不免有些不悦。有心为难尚楚之的他,没招呼一句就出门请大夫了。
留下不相识的裴苼和楚之不尴不尬地待在屋里。
趴着的贺兰月迷迷糊糊地拉着楚之的手嘀咕:“裴苼,别走。”
楚之一下一下拍着阿月的手背,“阿月乖。”
裴苼坐在桌子旁,看着贺兰月一言不发。尚楚之感受到他关注着阿月,不禁全身紧张地绷直,总有危险的气息让她嗅到。
尚楚之觉得自己的运气还是不错的,很快就有人进来了。子由一步一步走得很慢,逆着光的她看不清他是何种表情,待明白时,才发觉心里无比想收回先前的感触。原来子由骨子里也是这么不随和的人。
其实子由还算不是十分外显的,当然全身的冰凉驱散平日里吵闹、温暖的气质。
这让尚楚之压力略大,于是退居一旁打下手。子由右手示意免了也没能使她轻松。也不能说她的探窥欲此刻爆发,只是位置太好,离开又显得过分刻意和欲盖弥彰。眼前的一身玄色劲装也丝毫没有避嫌的意味,尚楚之顺水推舟得把一场心疼收入眼中。
平时总是同阿月打闹的子由,敛了闲散的痞性,一本正经地盯着贺兰月惨白的脸,偶尔吐着嘤咛。
他俯身半环着她的软腰松开了阿月的腰带,一双大手轻柔地拨开她的衣襟,缓缓调整她趴着的姿势,薄薄的亵衣染了血色衬得可怖异常。但是子由连眉头也没皱一下,这样的伤势他曾经司空见惯,也晓得阿月莽撞也不是无知,抵刀的时候并没伤着要害。她会昏迷主要还是扛不住疼痛罢了。
亵衣沾了血,湿粘在肩上,看起来不是很好处理。子由略顿了顿,顺着刀划破的地方,将亵衣扯出一个大口子。大红肚兜的肩带也没有鲜血来得滟红,长长的刀痕一直延伸至蝴蝶骨,雪白的背再没其他痕迹,因而伤口突的尤为怕人。
尚楚之瞧见时被唬了一大跳,若不是寻常就一派老成的模样,她大概会跳着退后。子由细细打量了尚在淌血的伤口,拧着眉往阿月的蝴蝶骨处按了一下,鲜红的血涌得更多,她朦脓之间仿佛又受了一刀,却有股暖暖的温度覆在那里,略略舒坦些,便哼哼唧唧地口齿不清地哭着:“疼,裴苼我疼。”
他的动作自然而然,没有顾忌尚楚之、甚至身后的裴苼。楚之有些不好意思,左瞄右瞧中才察觉裴苼早已不在这里。
尚楚之右手成拳轻轻敲了自己的额头,不争气地看着阿月,哀叹子由的一片真心。神女无梦,襄王有心也无力哪!
子由倒是严肃地开口:“知道疼,下次就别那么不顾首尾。”
贺兰月闷哼一声,吸着鼻子抽抽嗒嗒地啜泣着。子由见状,柔柔地拍着她的腰脊抚慰她。
尚楚之愈发尴尬不已,这样暧昧丛生的场景毫无遮掩地展现在眼前,她不知道自己是应该悄无声息地离开,还是不要画蛇添足地打扰。
周宁彧的手脚再慢,这会儿也终于赶到了。
尚楚之让位给大夫,抿着唇走到桌旁喝水,侧着耳朵听大夫说阿月一点儿外伤,未动及筋骨,将养着也就罢了。于是她伴着大夫出了屋子,又瞧见裴苼在亭子里看书了。不由停下多看了两眼,感慨阿月的心亦是白搭了。
却说子由让大夫诊了脉,看了伤口,就正经地同周宁彧说:“月丫头行事鲁莽,我不看着放心。爷先回吧。”
周宁彧深叹一口气,“子由其实,我似乎也什么立场说你,或者劝你。不过你这么多年对阿月都很上心。那势必也晓得她的意中人是谁。”周宁彧还是皱着眉收了口,他头一次不清楚自己该说哪些话,想如何劝诫,“你将她守得很自由。”话题无以为继,周宁彧徒留最后一句,于是抬脚向外走。
子由一句没吭,看来自有想法。却在他的脚即将迈出门槛时,子由还是说了:“我会守着她,但求她万事胜意。”
周宁彧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