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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就这样悄悄流逝,不知不觉就到了四月三十日。
五一的放假安排,竟然还是交给我制定的。
我都没什么好想的,直接定三天假期。
然后抱着私心,还加了附则:特殊原因可以请假,但需有工作交接人,或异地完成工作。
当然,这种请假是没有工资的,最多可以额外请两天。
罗丽看到我这条附则的时候,顿时就气乐了:“行啊鹏哥,你就是想过五天假是吧?”
“不不不,没有没有。”
我矢口否认道:“我们公司不是一向打着标签,就是说人性化吗?你平时多听听看,光是一个上下班时间安排,就被夸了多少次?”
罗丽睨了我一眼:“不要脸,变着法子夸自己。”
我哈哈一笑,继续解释道,说我觉得这次的安排也很人性化。
毕竟不是死板的,在不影响工作完成的条件下,还能照顾某些特殊情况。
不管怎么说,这个放假安排,还是通过了人事的审核,以企业邮箱和企业群的方式,通知到了每一个员工那里。
“哇,周总牛逼!”
“我家特别远,来回就要两天,本来都说不回家的。这次不用过年抢票也能回家了,舒服啊!”
叫好声蛮多的,除了人事部,把我艾特出来让发红包。
毕竟加重了他们的工作量,也无可厚非。
我被拉进了他们人事部的群,发了个一百的红包意思一下,整得她们直欢呼叫好,什么谢谢周总都来了。
红包这玩意儿真神奇。说实话,我请她们部门吃个饭,两百肯定都吃得很紧巴。
而红包只花了一百,效果却这么明显,也是醉了。
当天晚上我和妻子就收拾好了行李箱,第二天一早便在车站和江艺会和了。
这次他又背上了那把古筝,风吹得他的白色汉服猎猎飞扬,简直如遗世独立的佳公子,吸引了无数视线。
我们在客车后边放好行李,江艺都是最后一个放的,将古筝小心翼翼放在了最上方,应该是怕被压坏了。
我想起看到过这把琴的品牌和货号,就随口问了一句:“江艺,你这把古筝多少钱买的?”
“五万九。”江艺放下客车后盖,声音很轻。
我服了,可能是我不太懂乐器吧,总觉得这个价格太贵。
上车的时候,本来我是想让妻子坐里面,我坐中间的。
但陈安琪非要说我们在一起“给里给气”的,不让我们挨着坐。
她在我们中间坐下来,简直让人哭笑不得。
一路颠簸,除了看会窗外的风景,就是三个人闲聊。
江艺让我把手机给他,在上面给我添加购物车货品。
“订婚之类的环节就不用了吧?毕竟领了证。”
“三书六礼什么的程序加上,我怀疑得安排上半个月。”江艺抬起头,向我们询问道。
“就婚礼当天的主流程嘛,其他不管。”妻子也是有些头疼,揉了揉太阳穴说道。
“你们那边有木匠吗?”江艺再问,显得很细致。
“有。”我肯定地回答道。
“那我就不订花轿了,其他东西帮你们选一下。”江艺说着,便埋头盯着手机。
“辛苦了。”我由衷感谢道。
明明是我们夫妻的事情,他却这么上心忙碌。
“都是朋友,见外。”
“再说了,我还来蹭吃蹭喝蹭玩,赚了。”江艺玩笑道,笑容像车窗外的阳光一般。
到了镇上下车之后,我们拖着各自的行李走在路边。
一眼就能看到镇府广场上,拉着长长的条幅:坚决打击村霸恶势力,加强基层组织建设!
17年倒是闹得沸沸扬扬的,没想到18年又拉出来了,形象工程吗?
我也没放在心上,带着妻子和江艺来到了爸妈家里。
我父母看到陈安琪的瞬间,那种欣喜是直接写在脸上的。
而看到一身白色汉服的江艺,显得就有些懵了。
简单介绍过之后,我爸笑呵呵地给他打招呼:“小伙子很帅!”
把行李放下后,我父母就开了些商店的小吃,招呼我们吃吃喝喝,然后聊起天来。
没聊多久,我妈就话锋一转:“对了安琪啊,你们怎么这么久了,还没有孩子呢?”
第五百三十八章 回乡路上()
我妈这个问题一出来,陈安琪的当季就愣了一下。
眼看情况不妙,我立即插话道:“妈,也不慌这一时半会的嘛。”
“我们公司现在正在上升期,我和陈安琪的事业也才刚有起色,要是请个一年的孕假,那老板怎么想?”
我撒了个谎,将理由归结在工作上面,只字不提妻子身体的问题。
农村这边的思想观念我是知道的,要是听到怀不上孩子,那还不得炸毛了?
就算我父母人还比较开明,也许不会计较这种事,可心里面至少会很难过吧?
就跟读书那会报喜不报忧一样,我觉得很多在外务工或者上学,害怕父母担心的人都没少干过这种事。
妻子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我妈听了这话,叹了口气,又劝说我们。虽然知道我们工作压力大,但这种事情最好也不要耽搁云云。
我就一个劲点头,“嗯”个不停:“妈,我们知道的。等这段时间过去,公司渡过发展期就差不多了。”
“行了,”我爸冲着我妈,插话道,“孩子都这么大了,还当他不懂事?怎么权衡处理他自己心里有数,还用你来教?”
“我这不是着急吗?你就不想抱孙子啊?”我妈也不乐意了,向我爸说道。
“我也不是怪你的意思,”我爸有些无奈,“看看人家江艺吧,孩子好不容易带个朋友回来玩。”
“你就这么一直谈自己的事情,把客人都冷落了?”
江艺听到这话,苦笑道:“叔叔阿姨,不碍事。别太客套了,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我真是感谢我爹,还帮我把话题岔开了,亲生的无误。
看得出来,我爸还蛮喜欢江艺的。
作为那个年代能进公家单位的人,他都算是“知识分子”了。上个世纪的省中学,还有大专兽医专业,其实也算佼佼者。
两个人竟然聊起了书法,我爸的一手毛笔字也是让我自惭形秽。都不知道笔下有龙蛇的男人,怎么就生下了我这个书法一窍不通的人。
我爸对江艺的古筝很感兴趣,说他小时候也自学过笛子。
“不过老咯,后来忙着这点工作,尤其是有了周国鹏之后,什么兴趣爱好都放下了。”
我爸谈到这里,还有些感慨:“以前我还能教他写作,跟他谈‘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的领导。”
“现在啊,让我写个工作总结都写不出来,还得靠百度帮忙。”
听到我爸说自己老了,我莫名地觉得有些心酸。
事实上不是他的辅导,就我们乡村小学那种教育水品,我连中学都进不了,更不用提省重点高中,以及后来的重本院校。
“叔叔不老,还很精神。”江艺开始说好话了,“要是没生错年代,可能会有一番作为也说不定。”
我妈“嗨”了一声,摇头打击道:“算命的说了,你叔叔啊秋草逢爽,怀才不遇的命!”
“妈,你还信这些?”我忍不住问道。
“怎么就不信了,你听听看多灵?”我妈坚持道,看来受农村的思想影响很大。
我总觉得这种东西,只是算命的人察言观色,通过问话之类的手段推断出来,再套一个说法推出去唬人的。
不过我也没有解释,毕竟说了她也不会听。
还经常给我发一些微信公众号上,危言耸听的假消息。
什么“这两种食物不能一起吃,已经有数百人进医院了!速转朋友圈!”
什么“震惊!肉松饼上面的肉松竟然是棉花做的,不能再吃了!”
好像那一辈的中老年人都很信这些奇怪的东西,你跟她解释也听不进去,只能郁闷地感叹一声“没辙”。
我问了一下爸妈,尹成林这货在不在家。
这么久不见,竟然还有点想这个杀马特贵族瓜皮。
“不在,听说趁着五一去找姑娘约会了。你是不知道啊,闹得沸沸扬扬的,恨不得整个镇都知道他有女朋友似的。”我妈笑得蛮开心的。
“尹雪?”我突然想起来了,那个跟他在医院聊得很欢乐的妹子。
就是尹义川这逼重色轻友,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