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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把白米淘净下锅,切两个松花蛋放进去,冰箱里还有香葱和肉松。香喷喷的皮蛋肉松粥很快好了,周青羽又煎两个荷包蛋,这才端回茶几。
尽管和赵一博话别的时候抽抽搭搭,眼睛肿得桃子似的卢珊依然胃口很好:“二习,还是你对我好。”
“嗯哼,要不以后咱俩过吧?”其实周青羽也饿了,边喝粥边说:“保证浩南哥没意见。”
卢珊被呛得直咳嗽。“我告诉你,我哥这个人最阴险,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他自己当年弄得鸡飞狗跳,他爸他妈跟他决裂,现在倒打一耙!”
这家伙开始乱用成语了,不过周青羽还是张大嘴巴:“浩南哥那种人也有春天?”
“就是条流浪狗也有春天啊!”卢珊哈哈大笑,差点打翻粥碗。“我哥当年也是情种。他高中那会儿和外校一个女生谈恋爱,我想想,那女的叫刘慧芳。”
周青羽差点笑出声儿来:“您这演《渴望》呢?”
卢珊也这么觉得,不管不顾胡乱挥舞着胳膊,“他们七零后都是这土名,别打岔别打岔。我记得特清楚,我舅妈天天给他和郑哥开小灶,郑哥脑子好使,在他们中学数一数二;我哥差点,顶多算个中上吧。他和那刘慧芳好上以后,班主任怕影响他高考,就告诉我舅舅舅妈了;我舅舅舅妈把他骂的跟狗头一样。他问我舅舅,是不是考上清华北大就不反对他和那个刘慧芳交往了?结果我郑哥稳扎稳打考进清华,我哥分数线居然也够了,简直走了狗屎运。”
这也是本事嘛!周青羽大为佩服,“浩南哥的春天来了?”
“来个毛啊,刘慧芳高考失利,也没复读就工作了。那我哥也没耽误,立刻和她好上了,说毕业就结婚。我舅妈那人你还不知道,她自己是老师,提起谁来都把学校啊成绩啊放头一位,我哥自己又上了清华,就更看不上刘慧芳。”
左浩南妈妈周青羽自然不陌生,严谨守旧,眼光很高,很有老一辈教育工作者的风采。
“我哥就急了,和他爸他妈大吵一架,索性搬出来同居了,那会儿才九十年代,闹得挺大的。我听我爸妈打电话,刘慧芳爸爸爱赌博,妈妈老生病,条件特别差,还有个亲哥哥,好像才初中毕业,没文化没工作就是个酒腻子,全靠刘慧芳养着。可别人说什么都没用,我哥春天来了,天王老子都当耳旁风。
“那年咱们好像还没上高中呢。我特好奇,有一天偷偷跑去找我哥,见着那个刘慧芳了:气质特忧郁,弱不禁风那种。我哥可迷她了。”卢珊说的兴起,把碗往茶几上一放,搜肠刮肚找形容词。“神魂颠倒,对,就是为她杀人放火都行。”
既然左浩南老婆另有其人,这个刘慧芳自然悲剧了,周青羽好奇:“后来呢?”
“后来他们就拖着,拖到郑哥去美国留学,毕业回国结婚;拖到郑哥辞职创业,又拖到郑哥离婚,我舅舅舅妈就是不松口,户口本都藏起来了。”卢珊气哼哼地,“我舅妈说,不能眼瞧着我哥这辈子被刘慧芳一家子拖累死,我舅舅舅妈和刘慧芳,我哥只能选一个。”
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尽管不太贴切,这句话还是第一时间出现在周青羽脑海里,一时没了胃口。
“后来他们就分了,刘慧芳自杀过两次,闹得挺大,她家里闹到我哥单位,差点把他工作搅黄了。”卢珊心情也有些低落,压低声音:“我哥和我舅舅舅妈赌气,朝郑哥借了不少钱给刘慧芳,还替她找了个工作。接着我哥直接搬到郑哥家里,住了好几年呢。过几年我舅舅舅妈又给我哥介绍对象,他这回改路子了,来者不拒;我嫂子就是这么和我哥认识的。第一回俩人麦当劳见的面,第二次见面我哥就向人家求婚了……我嫂子都吓傻了。”
真跟看韩剧似的,周青羽兴致勃勃:“没后来了吧?”
“嘿嘿,没后来就好了。前年还是大前年,思思生日,我哥升职,请我郑哥他们喝酒,哥几个都喝高了。他回屋吐了一地,我嫂子帮他换衣服,他抱着我嫂子叫了声刘慧芳,当时我郑哥在边上脸都绿了。我嫂子把他收拾好睡下了,第二天就抱着思思回娘家了。”
难得能说点左浩南坏话,卢珊满脸幸灾乐祸,呵呵大笑:“我哥酒醒了不知道怎么回事,还是我郑哥告诉他的,坏菜了。他天天下班到我嫂子家报道,看孩子换尿布,帮丈母娘洗衣服做饭陪老丈人喝酒下棋,刷马桶倒垃圾什么活都干,八成还跪了搓板,足足磨小半年,我嫂子才跟他回家。”
还有这等乌龙事?周青羽觉得有趣,嬉笑着“我快过生日了,钱柜唱歌去。”看到手机屏幕闪烁“郑远山”的短信一时没反应过来。看看时间,一小时之前就发来了:“周青羽,卢珊到家了吧?傍晚吃饭的时候,她和左浩南吵了几句,情绪有点激动,饭也没吃好。辛苦你安慰安慰她,别出事。大家看问题角度不同,得出的结论也完全不同,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千万别钻牛角尖,有事情来电话。郑远山。”
这人脾气还不错。周青羽这么想着,听着浴室哗啦啦水声,随手编辑回信:“收到~她已经好多了,正和我聊天呢,也吃过宵夜。谢谢郑哥~”
回信依然很快。“那就好。周末你和卢珊哪天有空?我叫着左浩南,喝喝茶聊聊天;上次尝过你的手艺,这次我做东。对了,会不会影响你复习?”
算了,别让人家白忙活一场。周青羽没什么兴致,匆匆回信:“这阵总加班,没什么时间,凉快些再说吧?”她想了想,加了句“谢谢郑哥。”便意兴阑珊地把手机抛到沙发上。
第23章 第 23 章()
2007年8月17日; 北京
“我看透了他的心
还有别人逗留的背影
他的回忆清除得不够干净
我看到了他的心
演的全是他和她的电影”
“他不爱我”四字梗在周青羽喉咙,仿佛世间最苦涩辛酸的果实。她悄悄抹去眼角水光; 把麦克风一扔往后便倒,沙发坐垫像童年玩耍的蹦蹦床般把她弹起来又落下。她一时不知身在何处,茫然四顾; 伸手去拿啤酒。
一只手伸过来一拍,原来是卢珊,没好声气。“没了,要喝喝水去。”
来KTV没酒喝?简直岂有此理。周青羽恼怒起来,隔着这家伙伸胳膊按服务按钮,“我要酒。”
“没发现你小子这么能喝; 小瞧你了。”卢珊怪叫着。“悠着点; 看你怎么回家。”
她可真小气; 简直是个葛朗台;回家着什么急; 家又不会和别的女人跑掉。包间门霍然打开; 走廊明亮光线把阴暗空间照的亮堂堂; 好晃眼啊; 不过服务员长得可真帅。周青羽指指桌上横七竖八的酒瓶; “再来半打。”然后朝卢珊神气地打个响指; “我过生日,我说了算。”
后者无计可施; 板着脸不理她,很快像老婆婆一样唠唠叨叨,要叫赵一博“扛她回家”哼; 哥哥不就是干体力活儿的?周青羽满不在乎的勾勾手指,“叫周雁程过来。”
卢珊瞪她一眼,拿起麦克风大声吼:“啊哈,去吧,没什么了不起,什么都依你却看轻我自己。”
这是谁的歌?周青羽晕乎乎的,眯着眼睛看着那个很帅的服务员提进半打啤酒,然后是大罐冰块。周遭恢复黑洞洞,她觉得舒服多了。
五颜六色灯光飞掠而过,把透明冰块映衬的荧光浮动,有点像那串心爱的贝壳项链。她还记得普吉岛海滩美丽的夕阳余晖,遥远得仿佛是上个世纪,又好像是昨天的事情。
这个念头刚刚浮现,温热液体便骤然涌到眼底,她猛然起身大步走出包间。
大捧冷水拍在脸庞上,周青羽觉得自己很清醒,一点点啤酒而已。她和周雁程都遗传了父亲好酒量,周雁程在哥们同学里喝酒算是有一号,她在大大小小聚会也能喝两杯;母亲觉得女生喝酒不是好事情,唠叨个没完没了,却从来不管周雁程,哼,偏心!
咦,今天还没给周雁程打电话呢。手机在哪里?双手空空如也,低头望下去可以看到绣满花朵的深蓝牛仔裙摆。可是。。手机丢了?她有些茫然,直到一个客人从隔壁洗手间出来,这才拍拍脑门。万幸手机好端端摆在台面上,高高兴兴捧起来,呼,好悬。两个未接来电,七点多一个九点多一个,她看着屏幕显示的名字发愣。
郑远山。
这个输牌的搭档和左浩南走得很近,周末总来找他,左浩南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