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菽哺亲 �
大概真是饿了,郑远山一口气喝了半锅粥,又吃了两个夹肉烧饼才算饱了,又夸丈母娘“手艺不错。”不过他毕竟是半个病号,吃饱喝足便躺回床铺,继续“醉生梦死”的生活。
端着蜂蜜热茶回来的时候,郑远山正捧起枕旁《射雕》翻阅,忽然握住她手掌:“楼下书房,靠墙书柜右边抽屉,打开看看。”
藏着什么宝贝?周青羽兴致勃勃赶去,果然捧着个木匣回来:一尺长宽,高度仅有两寸,盒盖雕着松柏长青图。郑远山伸手接过,小心翼翼揭开来,仿佛里面盛着无比珍贵的珠宝。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艳丽如火的大红,像是大红绸缎或者丝帕?不不,是细细密密的丝线,千丝万缕缠绵不绝,边上一小叠十分眼熟的水墨图。
一位凤冠霞帔的佳人正对着镜台细细梳妆,腕上玉镯与龙凤红烛交相掩映,当真美艳无双;身后立着一位长身玉立的独臂青年,只见他剑眉入鬓凤眼生威,却面带悲戚。
终南山后,活死人墓。
“这个~”周青羽拈起最上面那枚书签打量,深吸一口气:“神雕侠侣?就是小龙女中毒那段。”
“不错。”郑远山夸赞,又拈起一枚:“这个呢?”
图中绘着一位美貌少女,只见她委顿在地,似是受了重伤,奇的是露出一边肩膀,隐隐约约刻着一个小小的字。一个虎背熊腰的大汉跪在当地,双手把她紧紧抱在怀里。大汉只能见到背影,那少女却是神色凄婉,双目凝视着他,满是不舍之情。
塞上牛羊空许约,自此天人永隔。她有点难过,伸臂抱过木匣:“喂,这个给我吧,好不好?”
郑远山立刻把匣盖一合塞进棉被,一副舍不得模样:“明明是我的,还没王法了?”周青羽怒目而视,用力揪住棉被不放:“晚了,郑先生,连人带这个都姓周了。”
两个甜蜜的亲吻之后,木匣果然弃暗投明,改姓周了。她兴致勃勃把书签统统倒在床单上细细分辨,郑远山唉声叹气地张臂抖开棉被把两人裹住。
“这个是张无忌和周芷若拜堂,赵敏冲进来抢人,当场就动起手了,对吧?新妇素手裂红裳~”周青羽拈起下一枚思索,“赵敏周芷若小昭蛛儿,这个叫什么,四女同舟,嗯,我忘记啦。”
满满一匣书签细数,按着原著出处区分开来,四枚一组一共分成十二组,算来共是四十八枚书签。
山坡青草如茵,鲜花盛放,当中乱石垒成一个小小坟墓,坟前竖着一块树干,上刻:“华山女侠岳灵珊姑娘之墓”。一位妙龄女郎悄立当地,持着洞箫细细吹奏。一位佩剑男子怔怔立在坟前,不言不动。
“我从香港买的。”郑远山拈起这枚“笑傲江湖”书签,目光满是怀念之情:“91年的事。那时候香港还没回归,出去一趟很不容易,我妈妈正好单位有机会出去,我也跟着。那时候金庸很火,到处都是翁美玲黄日华,我在书店看见这个一整套的,就给买了。其实也没用,回家就收了。”
周青羽连连点头,“你跟我说过,你后来出国就带着《笑傲江湖》。”
两人喁喁细语,头抵头十分亲密。直到夜深时分,眼瞧丈夫面色疲惫,周青羽便把木匣藏在枕下,又把他仰面推倒,“早点睡吧”
郑远山却不肯,翻身想把她拉进被窝,“今儿什么日子?”周青羽忽然有些紧张,一溜烟下床,“一分钟~”
今天可是洞房花烛呢~周青羽匆匆忙忙贴面膜刷牙,又洗了个战斗澡。把长发散开来用手指匆匆梳理几下,又拨拨刘海涂好唇膏,这才心满意足。
卧室昏暗朦胧,只有床头灯发出一小束柔和光辉,在大红鸳鸯戏水被面映出点点碎金,像个柔美旖旎的梦境。满满柔情在胸中涌动,她轻手轻脚走近。
手机就在枕边,一只胳膊露在被子外面,侧卧着的郑远山不时发出响亮而有规律的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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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第 93 章()
2010年1月9日,加利福尼亚州; 斯坦福大学; 胡佛纪念馆
莹白梅花在宝蓝夜幕静静绽放; 鼻端犹有暗香。望着眼前那只硕大精美的青花冰梅纹将军罐; 来自亚洲的游客迷惑不解:我究竟是在故乡国家博物馆,还是身处大洋彼岸的美利坚合众国?
举起挂在脖子上的单反相机留念; 直到身侧男士牵起右手,亚洲女生才恋恋不舍地随他走开去; 目光兀自停在那个青花瓷瓶上。
可真漂亮。
随即吸引住她目光的是个五彩瓷盘。和纪念馆里大多数青花瓷的雨过天青底色不同; 它绚烂醒目,有种咄咄逼人的美丽:中间绘着花开并蒂的粉牡丹; 周围皆是彩色云纹; 其间满天花雨彩蝶翩翩,犹如瑶池仙境。它边上展品属于这间纪念馆里最多种类,又一个古色古香的青花瓷瓶。
“有一个故事; 讲的是胡佛总统和他夫人。”和大多数来自五湖四海天南地北的外国游客一样,她身侧男士深褐外套休闲长裤,脚上踏着运动鞋; 显然做好了长途跋涉的准备。“胡佛总统和他夫人最喜欢收藏清朝康熙年间的瓷器,还在中国生活过几年。有一天; 他在外地看到有人卖一整套青花盘子,一共是十二个,每个开价十美元。胡佛总统看了半天,没有把握; 当场只买了一个,邮递回去给他太太。”
他的同伴认真想想,又环视着周遭纪念馆里琳琅满目的件件珍品,“我猜,那个盘子是真的,他回来再想买,那个卖家就借机黑了他一刀,一个,一百美元?”
“比这个更糟。”故事向着另一个方向倾斜过去:“他太太很快回电报,无论什么价格全都买下。胡佛总统立刻再去找那个卖盘子的,可那个人再也没出现。过了几年,在伦敦的一个拍卖场上,其中一个盘子被开价到一千美元以上。”
这个故事显然引起了亚洲女生的兴趣,拉着他快步走到纪念馆门口。墙上高高悬挂的金色画框里,一位留着中分头、神色温和、目光坚定的男人……美利坚合众国第33届总统郝伯特。胡佛正向这对黑发黑眸、来自亚洲的游客微笑致意。
“1874到1964年。”周青羽细细辨认着画框下方总统先生的生平事迹,“他是1900年左右在中国天津生活。”
“1900年美国人均收入四百美元,在纽约宾馆住宿一晚要花8美元。”在这里生活过两年的郑远山显然了解故事背景,倒是省掉她换算的工夫,“放到现在就不用说了。这一层都是珍品,随便挑一件都可以直接捐赠给国家,或者放在拍卖行公开叫价。”
纪念馆并不算大,陈设氛围书卷气十足,仿佛回到大学图书馆。周遭游客络绎不绝。有的金发碧眼,有的卷发虬髯,大半都是外国游客。一个秃顶大鼻子的白人游客蹲在地上,神情专注的盯着面前一个凤凰于飞的青花瓷瓶,架势恨不得钻进展柜里去。
异国他乡的发烧友?周青羽小心翼翼从这人身边饶过去,侧头小声说:“这个故事说,遇到喜欢的东西千万不要犹豫;任何人都不知道,一旦错过还能不能遇到它?即使有一天重逢,还能不能付得起代价?”
她的新婚丈夫颇为赞同,“有道理。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决定,本来怕时间不够,只逛逛这里最有名的地方,现在嘛,一个都不能少。”周青羽兴冲冲搂着他胳膊。
郑远山呵呵笑着,倒像意料之中的事情。
再次站到刚才那个展柜前,周青羽细细端详那个有故事的瓷盘,好奇心蔓延开来:“远山远山,胡佛总统和他老婆还有什么故事?”
“我想想啊。。据说胡佛夫人一直收藏一套康熙年间的青花瓷,但是直到她去世,还差两件没有找到。”郑远山领着她往馆里走去,沿途是各式各样的青花瓷,“后来,胡佛总统偶然在别人家做客,发现一件她夫人一直没有找到的青花瓷,就和主人商量,直接给买了。”
胡佛塔并不是只有青花瓷的。
“喂,难道你从来没有想过,像崔哥两口子一样把爸妈接出来,在这里生活吗?”
说这话的时候,周青羽正站在胡佛塔塔顶。这是栋白顶红顶的塔楼,占地面积并不算大,绕塔一周却足以把整个斯坦福校园的风景尽收眼底�